要塞内，都是钢板搭建的简易房，军功处亦是如此。
    刚刚鸣金收兵，许多人来兑换军功，排起长队。
    他们之中，多是兑换灵液用来修炼。
    “罗刹来了！”
    “他今天又杀了一名武圣。”
    “是啊，军功榜榜首一直被他占据，真是厉害。”
    无数人低声议论，看着游辰越过排队人群，直接走入。
    长桌后方，仿生人接待拿出几支灵液，交给前来兑换军功的人。
    下一个正想上前，却被后方的同伴拉住。
    他抬头发现是游辰，默默止住脚步。
    “东西到了？”游辰问道。
    “是的，吴钧大人。”
    仿生人点头后，起身进入后方库房，取出一口封锁严密的盒子。
    “吴钧大人，开启盒子需要您的身份令牌，真身级功法能感悟三次，只限本人使用，禁止外传。”
    “知道。”
    游辰点头。
    身后排队的人响起低声议论，惊诧于游辰用军功兑换真身境功法。
    “真是自信，听说他不久前才踏入武圣境，现在就准备参悟真身境功法了。”
    “废话，以罗刹的天赋和实力，踏入真身境只是时间问题。”
    “没错，他走的肉身义体化大道，在大明是独一份。”
    “哼！”
    忽的，一声冷哼从门外响起。
    “是于千户……”军功处的议论声消失，许多人低下眼眸。
    东厂掌刑千户于田，带着几名手下走入。
    游辰正想离开，却被于田的手下拦住。
    “见到于田大人，也不行礼？”
    “没错，不过是军功榜第一罢了，以为自己是锦衣卫指挥使？”
    两人言语挑衅，要游辰给于田行礼。
    然而，
    一股杀气从游辰身上散发出来，眼眸中的冷光扫去。
    于田双眉一皱，暗道：区区武圣境，敢当着他的面露出杀气？
    咔嚓咔嚓……
    气温骤然下降，空气中发出冻结声音。
    “嘶……罗刹疯了？于千户也敢得罪？”围观之人瑟瑟发抖，心中暗道。
    就在此时，
    军功处又走入一人，森森寒气瞬间消融，一切恢复原样。
    “于千户也来兑换军功？”
    来人是锦衣卫指挥使司空云。
    “不愧是心腹爱将……”于田意有所指的说道。
    战场上，界域真身境之间多是缠斗，还未出现陨落身死之人。
    因此，不断击杀武圣阴仙境的游辰，反倒是最出风头的人。
    在其他人眼中，身为锦衣卫的游辰，自然是司空云的心腹爱将。
    “随我来。”司空云低语一声，带着游辰走出，免得和于田发生冲突。
    噼啪作响的雨声中，
    两人穿过一座座军营，来到锦衣卫营地。
    一间屋子，与其他简易房没什么区别，是司空云的住所。
    推门而入，两人运转功法，蒸干满身水汽。
    “坐吧。”司空云说道。
    铺满作战图的桌子两侧，游辰和司空云相对而坐。
    “我不喜欢喝茶，只有白水。”司空云递上杯子。
    “我也不喜欢。”
    游辰表示无所谓，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多数人不喜欢喝茶，是没有喝过真正的茶叶。”
    “以你在庐阳战场立下的战功，或许圣上会赏赐一罐真正的茶叶。”
    “等你喝过，就知道茶叶和茶粉是两种东西。”司空云笑着说道。
    游辰双眉扬起，笑着低语：“真正的茶叶？”
    他很想和司空云解释，真的茶叶他也不喜欢喝。
    “是啊，千年前东林祸乱之后，大地满目疮痍，不说稻子小麦，连野草都长不出几根。”
    “真正的茶叶，只有皇宫内才有。”
    司空云会错了意，为游辰解释茶叶的由来。
    游辰心中一动，暗道大明皇宫完全是一座钢铁牢笼，哪里来的地方种茶叶。
    同时，他眼神看向司空云，觉得今日司空云有些反常。
    司空云不是多话的人，平时和他交谈都是两三句交代完事情就行，从不像今天一样。
    “司空指挥使，今日是……”游辰想问，今天找他来，是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吗？
    司空云有些唏嘘的一笑，说道：“忘了，说正事。”
    “这一场战事，要结束了。”
    游辰双眼一眯，暗道；才一个月，这么快？
    或许是看出游辰神情中的疑惑，司空云解释道：
    “古语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信王虽然聚集了江南士族，扯出昔日东林党的大旗。”
    “但是……”
    未等司空云说完，游辰低语道：“灵液。”
    “没错，灵液和脑机，为大明皇室专营，且在皇宫内部产出。”
    “一个月的鏖战，饶是大明军都抽调了后方灵液存储，才能供应这么多士兵所需。”
    “包括你，可是用灵液的大户。”
    说到此处，司空云意味深长的一笑。
    按照游辰换取的灵液数量，换成一般的武圣，会被大量灵气撑死。
    有心人如司空云，是能发现游辰的异常之处。
    “所以，信王他们的灵液没地方补充，要用完了。”
    “这一场大战也将落下帷幕。”游辰避开自己，转个话锋说道。
    司空云点头，说道：“江南士族上千年时间存下的灵液，撑不过一个月的战场消耗。”
    游辰一笑，没觉得意外。
    毕竟江南士族自己也需要修炼使用，多余的灵液才会存起来。
    “还有……信王也是三千岁的人了。”司空云沉声说道。
    司空云暗指信王寿元已尽，不久就会死去。
    一部分背叛的锦衣卫，五军营和三千营的叛军，还有东林党。
    都是因为信王才聚集一处，想要争一场从龙之功。
    因为信王不止是皇族，更是大明正统继承人。
    如果信王死了，那么造反失去了主心骨，怕是一群依附的势力会树倒猢狲散。
    “九千岁已在路上，不日将到庐阳前线。”司空云又抛出一个大消息，魏忠贤来了。
    游辰微微点头，看来真的要结束了。
    “司空指挥使，我们能看出胜败，信王也能看出吧。”游辰说道。
    “嗯。”
    司空云眉眼一低，沉声说道：“这也是我特地说这件事的原因。”
    “灭亡者，必先疯狂。”
    “信王他们看着大厦将倾，不会束手就擒，必会拼死一搏。”
    “最终一战会极其惨烈，你做好准备。”
    游辰点头，谢过司空云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