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张牧立马心头一松。
不容易啊,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
世家为何这么牛逼?还不是因为他们有话语权?天下读书人十之七八都是他们家的,朝廷出的政策也需要他们的人一层一层的传达下去。他们偷梁换柱,打擦边球,到了百姓耳朵里指不定成什么样的事。
如果有了报纸,朝廷的政策就可以直接传到百姓耳朵里,一个镇上只要有一个读书人,那么整个镇就都能知道朝廷的政策。
森林书院为何追随者众多?还不是因为百姓被他们愚弄吗?攻打东突厥势在必行,利国利民,可是被那帮万恶的读书人这么一搅和,立马成了穷兵黩武,劳民伤财的事。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话语权被世家那帮读书人掌握。
想到这,张牧仔细想着在后世读书时历史上说的印刷术。
在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了印刷术,当时用的是铜印,晋代时期,木印被大规模用于记载事迹。这个时候的印刷术技术不成熟,没有发展开。
直到隋朝时期,雕版印刷术开始发展,成为印刷术的早期形式。当然,这个时候的印刷术还是整版雕刻印刷,一个铜版雕刻一篇文章,也只能印刷这一篇文章,印完铜版作废,相当浪费。
而且正版印刷多余墨汁无法流掉,还产生大量的黑团,成品率不高,这也是印刷术没有大规模运用的原因。
直到北宋仁宗时期,毕升发明了泥活字印刷术,这才让印刷术井喷式发展开。
想到这,张牧知道活字印刷术得提前了,毕升大哥在后面该跺脚骂娘了。
就在张牧想着找府里工匠雕刻活字字版时,一个小厮在门外喊着:
“老爷,王公公来了。”
对于王全的到来,张牧用脚后跟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王老哥,咋回事?”
“老弟,你还用跟哥哥装糊涂?走吧,陛下有请。”
“老哥,今天去不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办。这样,你去转告陛下,就说我答应他的事一定准时准点办成,无需担忧。”
对于张牧这话,王全很是意外。
“老弟,你确定你没开玩笑?你在洛阳城的遭遇,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死局,从世家支棱起来开始,就无人能破。败在世家手里,不丢人。再随说了,前年你用白纸把世家坑的不轻,这次栽在他们手里一次也不算什么,最多就是打成了平手,不丢人。”
王全说完,武媚娘也接口说道:
“相公,王公公说的对,这个事情没有法子。你现在跟着王公公进宫去,跟陛下好好说,让陛下解决这事。”
“武夫人说的对,陛下也是这意思。千年世家不是白叫的,想拿捏卡门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咱们要从长计议。陛下说了,老弟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跟世家耗呗,不急于一时。”
看到王全和武媚娘一唱一和的,张牧笑了。
“你们两个把心放肚子里,当然,让陛下也把心放肚子里,我说了过年之前能搞定这事就是能搞定,无需担忧。王老哥,我这还忙着呢,不能陪你了,”张牧说完直接往府院后面走去。
“张老弟,你是认真的?”
“怎么?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听到王全这话,张牧停了下来。
“张老弟,机会只有这一次。你今天不跟我进宫去见陛下,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只要你跟我进宫,把事情再推给陛下,这件事就算和你没关系了。”
“老哥,是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你理解能力太差?别的我不敢说,拿捏世家,我易如反掌。”张牧说完直接扭头走开。
“王公公,我家相公可能脑子没转过弯来,要不你去和陛下说说,明天再说这事?我今夜就是十八般武艺全安排上,也得说服他。”张牧走后,武媚娘一脸期待的看着王全说道。
“武夫人,你觉得这可能吗?沐国公他不出面,你让我怎么说?就这样吧,既然沐国公有十足的把握,说不定沐国公真能化腐朽为神奇呢?武夫人,你说是不是?”王全说完,也是摇头叹息告辞离开。
张牧来院子后面的工坊找到了孟中有,此时孟中有俨然已经是院子后面所有工坊的总掌柜,孟中有的媳妇小兰本来是被曹贤惠安排在前院干活,结果一向粗枝大叶的小兰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死活要和孟中有到后面工坊干活。
现在小兰也已经成了大师傅,工钱可不少,只不过工作环境不好,很脏。
“东家,你来了啊。”看到张牧,孟中有总是这个开场白。
“小孟,旁边那些工坊是谁府上的?”看着新造出来的工坊,张牧很是纳闷。
这特么的是准备呛行抢生意?
“东家,都是咱们府上的,都是你的。”
“别瞎说,我府上后面的地早就造了工坊,全造满了,哪里还有空地?那些地都是别人家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东家,那些地以前确实都是左邻右舍的,可是今年你出征后被武夫人买了下来。这左邻右舍的邻居可好说话了,这可是宅基地,城里寸土寸金的宅基地,说卖就卖。而且价格不高,着实划算?”
张牧:“………………”
宅基地都便宜卖?女皇的面子这么大吗?
“小孟,你老实说,是不是武夫人仗势欺人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作证。就这买地的价格都是武夫人让他们自己提的,武夫人都没开口还价,他们要多少武夫人就给了多少。”
听到这,张牧更是纳闷。
“东家,这都是真的。当时武夫人把左邻右舍都请到醉香楼,摆了一大桌。武夫人先敬了众人一杯,然后就把想买他们宅基地的事说了。”
“然后呢?”
“然后武夫人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喜欢敬酒给各位邻居。等当家的回来,可就不是敬酒了。咱们也不仗势欺人,价格你们自己说了算。是吃敬酒还是罚酒都随自己的意思,左邻右舍被武夫人的真诚打动,最后都象征性的开了个价把地给卖了。”
张牧:“……………”
操,女皇本来就是人精,现在又仗着自己府上是国公府,拿捏左邻右舍还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