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着孩子们抓鱼的事情,一边思索着“竭泽而渔”这件事,赵玉娘带人上了车朝墓地驶去。
到了墓地,张连长命令战士四周警戒,并且对周边的树林草丛进行搜索,保证周边的安全。
一切布置妥当,他们就不远不近地警戒着。
在赵玉娘的吩咐下,李影她们把纸钱和供品在蒋忠的坟前摆放好。然后,又在白二浪和冯宝的坟前摆放了纸钱供品。
赵玉娘清楚,他们的忌日自己不一定有时间来了,就手都祭拜一下。
纸钱燃起熊熊的大火,火光冲天而起,纸灰漫天飞舞。
“纸灰飞得高吉祥!”李影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赵玉娘回头看着她问道:“谁说的?”
“我爷爷。”
“啊!好啊!”赵玉娘随口附和着说。
过去这么多年了,赵玉娘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是,蒋忠惨死,自己带着孩子流落到郑家屯,以及和白二浪,冯宝朝夕相处的一幕幕往事还在头脑里闪现。
再说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和年龄也不允许自己哭哭啼啼了,也没那些眼泪了。现在基本是功成名就,自己是省部级领导,孙子孙女绕膝。
晚辈都身居高官,身份显赫。
但对亡灵的思念还是不会断的。
火堆的火熄灭了,赵玉娘又沉思一会便满满回头带着众人上车。临上车之前她告诉冯淑兰去郑家大院。
她要去看看任红。
在路过自己家的时候,赵玉娘看到大门口站着帮她看院子的村民。赵玉娘便让车停下和村民打招呼。
村民告诉赵玉娘,他是听说她来了就带着钥匙过来了。以前赵玉娘的院子是由当兵的看着的,后来,兵源紧张。再说了,一个院子用当兵的看着有些不妥。赵玉娘就委托一个村民照看。
当然,赵玉娘也不能让他白看。
赵玉娘心里有事,就告诉村民她不进去了。
到了任红家,也就是从前的郑家大院。正赶上任红和徐国柱都在。他们有时也去城里贾文龙那里去看孙子贾永玉。
贾文龙和甘雨珊有时间也带孩子来这里看望任红和徐国柱。
任红看赵玉娘来了非常高兴,非得留赵玉娘在家吃饭。赵玉娘一想,自己还带着这么多的卫兵。自己吃饭让他们在外守着有些过意不去。让他们一起吃人又太多。
正在赵玉娘犹豫不决的时候,有快马来报,说省委书记郑天龙让她快去省委。这下子赵玉娘不用犹豫了,立即打道回府,直奔松滨市省委。
进了省委书记郑天龙的办公室赵玉娘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每次来郑天龙都热情相迎,可今天郑天龙却冷着脸没有和她打招呼。
赵玉娘看看一旁的省长刘兴邦,刘兴邦也是微微点了一下头。看赵玉娘进来了,郑天龙把一张报纸推到赵玉娘的面前说:“看看吧!你这个剿匪委员会主任怎么解释?”
真应了那句话了,有成绩是领导指挥部署有方,出了问题是谁管辖谁的问题。
赵玉娘现在也不能多想,拿过报纸一看傻眼了。
原来是一个粮站被土匪洗劫了,打死三名解放军战士,打伤七人,抢走大批的粮食,还有十几支步枪。
赵玉娘看了这则新闻非常的惊讶,她惊讶的不是新闻本身。
在现在整个北疆的解放区,国民党武装的土匪非常的猖獗,杀人抢劫,袭击政府等事情是经常出现的。她惊讶的是这件事自己身为剿匪委员会主任却没有接到报告,而报纸却进行了大肆宣扬。
正在她纳闷的时候,省长刘兴邦说道:“这件事倒是不大,但报纸一报道最高领导层都知道了,上级很不满意。”
赵玉娘一听才知道问题严重到什么程度,她知道报纸的厉害,因为当初她就是用报纸扳倒的贾德金。
看着一脸严肃的郑天龙说道:“我回去处理。”
赵玉娘知道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便与书记省长告辞离开郑天龙办公室。
赵玉娘刚走进剿匪委员会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响了,赵玉娘拿起电话,正式向他报告粮站被袭的事情。
赵玉娘一边听着一边心里暗骂:“他妈的,孩子死来奶了。报纸都大肆宣扬了才来报告。”
听完报告,赵玉娘立即召开剿匪委员会会议。
副主任景卫凯和甘雨珊还有史山东秦佳美等几名委员参加,其中贾文龙和蒋正涛也是委员,但他们没有时间就没有参加。
冯淑兰在桌子上展开地图,大家看着地图。赵玉娘指出粮站所在的位置,众人看了都大吃一惊。
这么偏僻的粮站,连电话都没有,匪徒是怎么知道这个粮站的。从报告中赵玉娘得知,来袭击粮站的全部是马队,得手后又是用马匹驮着粮食逃走的。
附近的驻军接到报告赶去,连马队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个粮站的附近没有大股的绺子吧?”甘雨珊疑惑地看着大家问道。
“没有!”赵玉娘肯定地回答。
史山东低头不语,赵玉娘说道:“史队长,你说说看法!”
史山东思索一下说道:“附近没有大股的绺子,而这伙人装备精良,行动迅速,进攻得法。得手后撤退又快。整个事情干得干净利索,不是一般的胡子所为。只有反共先锋军有这个能力,但龙头要塞、乌鸦谷、龙尾巴沟都距离这里太远,又好像不是他们所为。”
“就是他们!”说话的是秦佳美。她话说得干脆而肯定,大家不由自主地看着她。
“你说说吧!”赵玉娘鼓励秦佳美。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一点于青的聪明和智慧具备。从他们武器的装备和快速反应能力也只有反共先锋军能做到。但是……”秦佳美说到这里不说了。
“但是什么?”赵玉娘追问秦佳美。
看赵玉娘追问她,秦佳美接着说道:“长途袭远必须具备凶猛和狂野,这两点又不像于青的风格。”
“何占彪!”甘雨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