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死我了!”
孙雪手中的花洒柄一下插在了男子眼睛上。
男子捂着眼睛在床上疼的像野猪一样嚎叫起来。
她赶紧往门外逃,跑的太急,连鞋子都没顾上穿。
她一口气从三楼跑到一楼前台。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钟,招待所的门也被老板锁了起来。
孙雪拉了半天没拉开,她怕男子从房间里追出来,马上敲前台旁边的一间房间。
老板正在里面睡觉,鼾声如雷。
“老板!快开开门!”
孙雪拼命敲门,却迟迟不见老板出来开门。
见没有动静,孙雪急的用脚狠狠的踹门。
老板骂骂咧咧打开了门。
“你要死啊?折腾了一晚上!告诉你啊,你们两口子要打架,最好给老子滚出去打!”
“老板,不是,我不是她老婆!他是流氓!”
“滚!一对狗男女,马上给老子滚出去!”
孙雪失声哭了起来。
“老板,他真是流氓,我不是她老婆!”
边哭边把事情的经过讲给老板听。
老板一听,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说:“原来是这样啊!”
说完,色眯眯的眼神在孙雪身上游动起来。
孙雪就穿了一件薄薄的保暖内衣,地面的冰冷从她的脚底一点点渗透到她全身。惊吓加上寒冷,她不由抱紧身体站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到老板的眼神,孙雪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板一把拉住她的手,虚情假意的安慰道:“小姑娘,你别怕!快进屋里来,我屋里暖和。”
她挣脱老板的手,心里害怕的要死,跟着老板进了屋。
一进屋,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老板屋里的温度和外面就是两个世界。
“老板,麻烦你给派出所打个电话!”
她虽然现在安全了,但吓得早已丢了魂,她不知道男子是死是活,就怕她再追下来。
老板一点都不着急,好像就跟没事的人一样。
他点上一支烟,眼神始终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我电话没电了!”
她一听,急了:“那怎么办?他耍流氓你不管啊?这是在你招待所。”
老板淫笑道:“你别怕,你就乖乖待在我这里,要不你去我床上被窝里。别冻着了,我去你房间看看啥情况。”
说着,手就搭在了她肩上,她赶紧躲开。
老板说完就往楼上走去,孙雪好后悔,当时就不该住在这种偏僻的招待所。
她看出来了,老板对她动手动脚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她必须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她所有的东西都在房间里。
她赶紧蹑手蹑脚往楼上走,等她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发现房间门敞开着。男子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双手捂着眼睛不停呻吟着。
手上染满了血,雪白的床单上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猩红的血迹。
老板正在房间里拿着手机打电话。
“对,两口子打架了,女的把男的眼睛刺伤了,好像挺厉害的,流了很多血。”
他挂断电话,一转头看到身后的孙雪,脸马上变黑了:
“臭娘们,别走。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到,你他娘是要搞出人命吗?碰着你们这样的人老子真是晦气死了!”
孙雪也气疯了,刚让他给派出所打电话,他说手机没电,他分明就是见死不救。
她怼了回去:“你骂谁呢?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板一听,跑到孙雪面前举起拳头吓唬道:“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我一拳打死你。”
孙雪把头伸过去:“今天有本事你就打呀?”
他一看没吓唬到孙雪,没有之前嚣张了,放下拳头,站在门口抽烟。
孙雪赶紧穿好衣服鞋子,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子,她火冒三丈,脱下脚上的鞋子,狠狠的抽到男子的身上。
男子身体抽搐起来,嚎的更厉害了。
“我打死你个臭流氓!”
孙雪边骂边抽,站在门口抽烟的老板看着孙雪,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抽累了才停了手,穿上鞋子开始收拾行李。
她知道警察马上就来了,今晚这个地方她也不想住了。
正在收拾东西,警察就赶到了。
警察一到,老板马上一副哈巴狗的样子跑过去,指着孙雪说:“就是这个女的把男人眼睛捅了。”然后又指了指床上染满了血迹的洒花说:“她用洗手间的洒花捅的,好残忍,流了好多血。”
孙雪不想辩解,她知道待会所有人都要去派出所。
警察检查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男子,马上拨打了急救电话。
很快男子被救护车送往医院,警察对孙雪和老板说:“你们俩跟我去派出所。”
下楼的时候,老板脸气的铁青,走到孙雪身旁小声骂道:“臭娘们,你害死老子了。”
孙雪提高声音大声骂:“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板刚要反驳,走在前面的警察转过身来吼一句。
“都别吵了!”
在派出所做笔录时,孙雪把事情的所有经过讲了一遍。
在审问招待所老板时,他一口咬定说是以为孙雪和那位男子是两口子。
孙雪气的骂道:“你别听他满嘴谎话,他就是见死不救。那个臭流氓把我压住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进都没进来。我逃出房间让他打电话报警,他说电话没电了,还对我动手动脚的。”
警察厉声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板赶紧辩解:“她是胡说的,男子当时告诉我他们是两口子。我不是不想打电话报警,我以为手机没电了。”
孙雪骂一句:“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
老板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笔录做完后,天快亮了。警察让老板停业整顿,孙雪还要待在派出所。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男子眼球被洒花捅破了,还躺在手术室里。
折腾了一晚上,孙雪脑袋里昏昏沉沉,浑身酸痛。虽然派出所办公室很暖和,但她浑身却感觉一阵阵冷的发抖。
她一低头,就感觉鼻子里有东西流出来。
用手一抹,手指头就被鼻血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