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第五玥一直以为玩乐是孩子的天性。四目星的学生刷新了她的认知,这儿的孩子不喜欢玩乐,希望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学习上。想到他们长大之后还得日夜不停的工作,她忽然不寒而栗。心道:四目星人究竟是人还是工具?
她快步离开游乐园,接着又去了动物园。那儿也有学生,但他们不是在游玩而是在认真的学习。老师带着他们参观动物,告诉他们动物的分类和习性,他们一边记录老师的话语,一边仔细观察动物的习性……还有的就坐在动物面前,认真的用电脑描绘着动物的模样……
第六层是种植区,全机械化种植。看到那么多天然食物却到不了穷人的餐桌,她忽然失去了继续查探的动力……从四层到六层,她没看见闲人,一个都没有,整个四目星似乎只有她是闲人。眼见天色变黑,她联系林深和艾斯特拉尔,询问他们接下来要干嘛!
林深说他成功入职一家企业,晚上要参加新人培训,最近都不会回去。
艾斯特拉尔说她正在录制一款吃东西的节目,只要能在规定时间内吃下一些食物,她就可以免费吃很多东西。
新第五玥十分佩服他们,自己逛了一天什么收获都没有,他俩却已经融入了四目星……她很想念阿德,对于玛瑞仙妮阿德星人来说,享受宇宙的孤寂才是最正常的生活方式吧。
当她还想再下一层时,垂直通道提示她需要特殊通行证,否则无法载她下行。她查了查什么叫特殊通行证,发现这玩意儿有点儿像海蓝星的工作证,用来证明持证人属于下层哪家工厂的职工等等。
一般来说,特殊通行证只针对普通工厂。比如:食品制造,日用生活品什么的。如果是保密性很强的工厂,不论是工人还是访客都有专门的车辆接送,根本不会使用普通的垂直通道。
新第五玥对工厂不感兴趣,玛瑞仙妮阿德星又不存在,即便存在也不需要工厂。她其实想去上次到过的那里,想看看那几个四目星人过得如何。
怀着这种想法她又开始查资料,好半天才从零零散散的资料中找到那些人的存在。他们都是罪民,就是触犯四目星律法被判刑又刑满释放的人员。
按说,这类人应该被送往黑目星才对。玩味的是,皇室因为他们刑期短,在四目星有固定资产或是有一技之长,最终允许他们留在四目星。只不过他们失去了在四层或以上浮空岛定居的权利,只能居住在六层浮空岛以下……
皇室为什么这么做,具体理由估计只有林深这类懂政治和管理的人才能分析出来。新第五玥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既然四目星不提供通往下层的途径,她可以直接瞬移下去,倒也省下不少功夫。
抵达第八层浮空岛时,她发现想要去的那个岛屿上火光漫天,隐约还能听到枪声,看样子在那儿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她急速赶到曾经到过的那家小餐馆,发现岛屿上的居民正在和机器人进行着激烈的巷战。居民手持自制的燃烧瓶,看见机器人就冲着它们投掷,机器人毫不犹豫的开枪反击,双方打得有来有回,感觉像这样的动乱应该不是第一次。
小餐馆门户紧闭,通过精神力,她看到那个常年使用新鲜空气的孩子已经死亡,其母正紧抱着尸体无声啜泣。
孩子的父亲不知所踪,其未成年的叔叔正握着一根用各种金属熔炼成的长叉躲在门后。相信不管是谁破门而入,迎接他的肯定是长叉。
新第五玥想了想还是选择走正门,一只手轻松握住了刺向她的叉子,另一只手跟提小动物般提着叉子主人的后颈,任由他挣扎与嘶吼。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抱着尸体的母亲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孩子的叔叔,一言不发地低下头。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摇晃着瘦弱孩子的身体,再次问道。除了咒骂之外,她很难从一个情绪激动的孩子口中获知事件始末。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帮你好不好?”原本想入侵这人的大脑,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既然生出了想要帮助他们的念头,起码要相互认识一下。
在新第五玥的催眠下,孩子安静了下来,他叫小莫尔,他的哥哥叫大莫尔。他的嫂子叫伊拉,还活着的侄儿叫里斯,死去的那个叫思达。
不久前,负责管理这个岛屿的治安机器人忽然闯入居民区。大家以为机器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寻找金属并销毁时,机器人却说,卡莎公主的戒指丢了,他们过来寻找戒指,希望捡到的戒指的居民把戒指交出来。
没人承认捡到戒指……机器人又说,这里的居民可相互检举,一旦检举被证实,检举人就可以回到第四层浮空岛,或者换上由皇室出资提供的全新脏器。
这里的居民很大一部分依靠偷盗垃圾生存,这些人成为了被检举的对象。相互检举并未帮机器人找到卡莎公主遗失的戒指,大莫尔和里斯却因为检举被抓……家里也因无法及时提供新鲜空气,致使习惯了使用新鲜空气的思达死于病毒感染。
大莫尔知道思达生病后,想去第四层寻找药物,却被机器人误认为他要逃出这层浮空岛……于是机器人下令击杀大莫尔以及帮助大莫尔的人。
“我哥从未想要要逃,他脸上有刺字,即便逃出这里又能跑去哪里?我侄儿下午还能呼吸,机器人要是不追,我哥一定能带回药物,我侄儿就不会死……”
小莫尔边说边哭,从新第五玥进门就一言不发地伊拉终于说话了,“机器人没有错,该死的是卡莎公主……那么多人的命还不如一枚戒指。”说完,她直勾勾的看着新第五玥,“你不是这里的人,凭什么救我们?”
新第五玥:“我讨厌卡莎。”
伊拉:“你要怎么帮我们呢?”
新第五玥:“你想我怎么帮?”
伊拉又沉默了。
新第五玥:“……”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四目星人打交道,要是林深在就好了,起码能告诉我这些人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