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莫的叙述，张云龙忍不住问道：“所以你妹妹用她的清白换了你的自由，对吗？”
    谁知老莫目眦欲裂，甚至连肩膀上的伤口重新崩开都没管，瞪着血红的双眼低吼道：“要是那样我特么也认了！我是被金十两救的！那天晚上他受人委托，去救一个同样被关押的犯人，为了掩护被救的人撤离，他打开了拘留所里所有的牢门！大部分犯人都趁乱跑光了，我也顺利逃了出去！”
    龙成宇惊讶地看着老莫，显然他不知道自己和这位并肩作战的战友还有这段渊源。
    老莫看着龙成宇那年轻的脸，呵呵笑着说道：“当初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救人的蒙面人就是你！后来干了佣兵后才偶然知道的，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想说，我自然也不会问！那次是我欠你的，本想着等你准备报仇的时候帮你一把，也算是还了你的人情，但是很可惜，以后我帮不了你了！”
    然后老莫转过头继续看着石壮，一字一句地说道：“后来我通过多方打听，花费巨资从一名高家的内部人员那打探到了消息，我妹妹当天晚上就被高兴迪和他的那帮狗腿子给玩死了！玩死了啊！！我妹妹被他们活活虐待而死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高家明面上是开娱乐场所和包工程起家的，其实私底下就是个贩卖人口的犯罪集团！他们专门拐卖那些漂亮女孩子，卖给有钱人当性-奴！我妹妹宁死不从，就被高兴迪直接虐死了啊！！”
    此时龙成宇再也忍不住了，拎起老莫的领子，将他提到身前，面对面地怒吼道：“你他娘的为什么不早说？！大不了我们一起杀进高家，把那个高兴迪宰了不就完了么？！实在不行我们就和他同归于尽！”
    老莫任凭龙成宇对他咆哮，苦笑着说道：“金十两！你也知道高家势大啊？你还是年轻气盛啊！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总觉得什么事情都能自己搞定，是，我承认你小子有本事，但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玩命的人！高家的护卫还是有高手的！我不怕死，但我怕自己死得不值，哪怕死了也报不了仇！我知道你也有想杀的人，而且同样位高权重！咱俩哪怕全都搭进去，也没法把他们全杀了！就算再加上秦黎和黄锋也白搭！”
    听完老莫的话，龙成宇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终颓废地松开了手，沉默着坐在了一边。
    而石壮并没有龙成宇那么激动的反应，只是认真看着老莫，语气诚恳地说道：“这事我答应你了！我答应了就是云龙答应了，他要是不答应我就打到他答应！你这事兄弟帮你办了！等我们离开赤峰基地市之前，一定屠了高家满门！”
    老莫如释重负地说道：“谢谢你！兄弟！真的谢谢你，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我的佣金和藏在黑市公寓里的积蓄就全送给你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哦对了，还有这把枪，她陪我打了不少仗，我非常爱惜她，现在虽然坏了，但修一修还是一把好枪！送给你当个纪念吧！”
    老莫说完就将他身边的那把改装霰弹枪递给了石壮，石壮抚摸着这把精心改装的09式霰弹枪，这把枪主体完整，但加长的弹筒略微有些弯曲，后来加装的木质枪托也在老莫轮着枪和丧尸肉搏的时候被砸飞了。
    但石壮轻轻拉了一下枪栓，发现枪机依然流畅，老莫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把好枪！
    石壮将这把09式霰弹枪抱在怀里，非常认真地说道：“谢谢你！我会好好爱惜她的！我保证用这把枪轰烂那个高家大少的脑袋！就当是替你扣扳机了！”
    听着石壮对老莫的保证，张云龙坐在一旁默不作声，自己的兄弟既然已经答应了老莫，那他自然要把这个承诺落到实处，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多，他们赶回基地市天还黑不了，有的是时间做准备。
    尸群在发现追不上疾驰的重型装甲突击车和08步战车后，并没有继续追击，重型装甲突击车在打空了所有防御炮后，终于成功冲出了老城区。
    那只千夫长似乎也明白事不可为，既然没能留下那支难缠的人类小队，它自然不会再浪费过多的兵力去做毫无意义的追击，今晚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重型装甲突击车拉着那辆08步战车一路疾驰，不到半小时就绕到了基地市的东门，在缴纳了足够的检测费，并检测合格以后，他们直接开着车进了城。
    当然，老莫除外！他在隔离区中被石壮用手枪爆了头，而他的尸体也不允许被带进城，按照规定所有的感染人员都必须在隔离区处理，哪怕尸体也不例外！
    所以石壮送走老莫后，由金十两，也就是龙成宇在隔离区守着老莫的裹尸袋，等着队里的其他人赶过来一起安葬自己的战友。
    张云龙用最快的速度将08步战车拉到张富国生前帮他们找到的那家属于于家的汽修厂，在付完约定好的尾款后，留下姚魏在那边看着，卸下从另一辆步战车上拆下来的零部件之后，张云龙带着小队迅速赶回了厂子里。
    周煜博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那把他叔留下的81杠死死抱在怀里，默默看着张云龙给张富国和老莫安排后事。
    当天傍晚，在东门外面的一处小土坡下面，南山小队举行了一场简短的葬礼，除了少部分看家的人外，大部分队员都参加了。
    两座简陋的坟茔立在小土坡侧面，绝大部分呼啸的北风都被土坡挡住了，而每天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却能首先照射到两块厚钢板制作的墓碑上。
    今后张富国和老莫就长眠在这里了，张富国的坟墓是一座衣冠冢，里面只埋葬了三样东西：一只脏兮兮的帆布背包、一件老式的绿色军大衣和一把布满伤痕的老八一杠！
    他的墓碑也很简单，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原济-南-军-区，陆军第20集团军，军属高炮旅战士，张富国之墓。
    而老莫是穿着军装下葬的，他的墓碑上是这样写的：华-国人民国防军，海军航空兵，南山特遣队战士，国家一级射击运动员，莫思远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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