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用了半天的时间，才从那种巨大的挫败感中走出来，虽然不想承认，但他非常清楚，就凭刚才人族都城的城墙和工事中爆发出的火力，靠这几百万规模的部落军团，是根本不可能撼动的。
    死神不知道人类还有多少底牌，也不知道那些防御武器还有多少弹药，但光是现在摆出来的牌面，他都赢不了！
    他的军团是首轮进攻中损失最大的，精锐部队死了一半，原本不到八十万的死神军团，在连续冲破两道防线后，减员还不到三分之一，等到达人族都城前的平原地带时，总兵力也有近六十万。
    如果再加上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占便宜的另外两支军团，死神能指挥的兵力达到了150万！几乎占了整个夜之族军团的一半。
    结果一个冲锋下来，死神的直属军团就剩三十万了，另外两支军团损失较少，但也没了近二十万。
    因为冲锋时的队形密度远高于之前，火箭弹的威力又很大，导致大量普通丧尸和变异体全部在首轮打击中就被炸死了，个别命大的变异体即使没死也成了重伤，根本扛不住第二轮轰炸。
    受到巨大损失的两个部落军团自然也不再听从死神的命令，两个万户侯各自带领着自己的军团离得远远的，生怕再被人族的密集天火炸到。
    死神用最快的速度清点完自己军团的剩余兵力后，天空已经暗沉下来了。
    今天的天气依然是阴雨天，虽然雨势稍歇，但始终看不到太阳的影子，这种天气是非常适合夜之族活动的。
    加上军团到达人族都城外围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经过半天的整顿，此时刚好是日落时分。
    部落军团自从撤退到人族都城防线五公里开外的距离后，人族的防御火力就全部停歇了，就连射程更远的榴弹炮也停了。
    似乎是为了节省弹药，人族的炮火放弃了继续进攻已经彻底散开的夜之族部落军团。
    此时天空已经非常昏暗了，距离天黑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死神不怕夜战，但他也知道，人族的军队更不怕夜战！
    这可不是那些小型聚集地或基地市里的散兵游勇，守在坚固工事里的可是人族的正规军队，他们是装备了大量夜视设备的，而且天空中的侦查铁鸟也能无视黑暗，轻松看清地面上的目标。
    这些死神都非常清楚，尤其是从南方领主的近卫那里学习到很多关于人族军队的知识后，死神对双方的力量体系就更加了解了。
    既然已经确定打不进去了，那么死神也被迫接受了现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南方领主的大部队赶来之前，尽可能地保存自己的实力，这样在加入夜之国后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有更大的资本。
    虽然进攻受阻，但死神也算完成了南方领主的任务，而且是超水平发挥，之前进攻的时候他的军团牺牲很大，这都是算军功的，估计等这场战役结束后，他的待遇也差不了。
    可能各军团的指挥官都是这种想法，所以各支部落军团在天黑后都没有再次发动攻击，反而逐渐往后退。
    死神发现那些成片发射的火箭弹射程并不是很远，应该是人族的被动防御武器，无法像坦克车和装甲车那样往外跑，所以只要不往前靠，那些火箭弹或炮弹就够不到。
    但是夜之族不想打夜战，人族却偏要赶鸭子上架。
    就在黑暗彻底笼罩这片大地的时候，成片的轰鸣声突然从人族都城的后方响了起来。
    十几架运8炮艇机缓缓升空，飞到上千米的高空后，开始向战场靠近，更多的战斗机和轰炸机也陆续升空，组成编队从不同方向飞临尸群的上空。
    “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隆！”
    密集的燃烧弹和航空炸弹直接砸进了尸群中，爆发出剧烈的爆炸和火光。
    轰炸机编队投弹非常刁钻，一枚枚燃烧弹成串的砸到了尸群的后方，组成了成片的火墙，彻底截断了尸群的退路。
    然后航空炸弹从后往前梯次轰炸，迫使尸群不停向防线靠近。
    炮艇机更残忍，专挑尸群中个头大的高阶变异体猛轰，那些高大的千夫长和暴君，根本扛不住密集的航炮和榴弹炮轰炸，只能在惊恐与火焰中哀嚎！
    经过惨烈的战斗，原本数量就不多的鬼翼更加稀少了，只要飞上天，就会被雷达锁定，然后成串的高炮炮弹就打了过来，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往往飞不到那些飞机的飞行高度，就会被高射炮撕碎。
    陆盾系统可不是吃素的，一大串30毫米炮弹砸过去，别说鬼翼了，就算二型暴君也会被直接打碎。
    没有了空中变异体的威胁，战机编队更加肆无忌惮，用航弹和机炮不停屠杀着地面上的尸群，慢慢将陷入混乱的丧尸往防线的火力打击范围内驱赶。
    就算那些夜之族的贵族智商在线，不停组织军团躲避轰炸，但奈何普通丧尸的脑容量有限，在死亡的恐惧下逐渐丧失了理智，在立刻死和多活一会的无脑选择题下果断跟着自己的本能走，成群结队地往爆炸的反方向跑。
    五六公里的距离并不算长，当大量丧尸跑到防线前方三公里的距离时，防线后方的榴弹炮首先开火了。
    如此短的距离，几乎达到了榴弹炮的最近射程，这和举着步枪贴脸开火也没啥区别，因此炮兵部队的火力又准又狠，在猛烈的炮火打击下，那些普通丧尸和变异体成片的被炸死。
    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夫长和二阶变异体被炸死，夜之族的贵族指挥官也逐渐丧失了对各自部队的指挥能力，有组织的躲避轰炸逐渐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终于，在被炸死几十万的丧尸后，整个丧尸军团被分割成了三部分，全部靠近了防线前方一公里的雷区。
    防线的总指挥非常沉得住气，他并没有让那些新兵部队急于开火，哪怕雷区里已经响成了一片都没有下达开火的命令，只是不停给后方的炮兵阵地报点，让炮弹落点跟着尸群的尾部猛砸。
    一直到尸群的残余部队靠近了500米的轻武器射击范围，才让工事中的机枪火力点开火。
    成串的曳光弹就像明亮的雨点一样扫进了尸群中，那些已经吓破胆的丧尸像割麦子一样成片倒下。
    重机枪响了，紧跟着无后坐力炮和迫击炮也开始咆哮，那些新兵经过了白天的激战，基本上已经克服了面对尸群时的恐惧，对于这种顺风仗简直是超水平发挥，机枪弹和炮弹打得非常准，射击节奏也越来越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