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我等愿闻其详!”
谢辉的这番话,使得曲玉婷的心头不禁颤动了下。
一个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这个人将是可怕的,曲玉婷如此,谢辉亦是如此。
谢辉言简意赅地回了句:
“困兽,断流,引火烧身!”
刚准备进入正题,却被骆驼突突其来的开口给切了。
“我说姓谢的,你净整这么些个玩意词说给谁听呢?又是野兽又是流水大火的,谁知道你……”
“骆驼你他妈怎么就你废话多!再哔哔叭叭地滚门口外边去!”
余有良立马狠狠怒瞪了骆驼一眼,直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我……我嘿嘿……对不起嫂子,余少,是我的错。都怪我当年读书少,连写自个的名字都费………”
“你他妈还说!滚!到门口外边去守着!”
“是!余少!”
骆驼左右瞅了瞅,发现自己在这貌似确实有点多余,刚听得都快睡着了……
于是悻悻地扭头出了去。
待到骆驼离开,曲玉婷无语的摇摇头,“莽夫终究只能干莽夫的活,指望不了太多。”
而后接着说道:
“不好意思谢先生,让你见笑了。下面你请继续吧。”
谢辉点点头,重新酝酿了下思路,说道:
“我粗略推算了下,无极投资现今真正属于他们的自有资金应该不超过四个亿,而他们目前账上大概有十六个亿可动用。也就是说,这里面至少有十二个亿是来自客户的资金。”
“而据我所知,目前无极投资有十个亿左右投在了方大集团该股上!”
“方大集团?呵呵!”
曲玉婷疑惑了下,轻笑一声道:
“我要是没记错,该股昨天上演了地天板,圈内可没少报道。”
“嫂子你还忘了说,该股今天跌停了,并且是一字板跌停,百万手卖单压在上方!”
貌似方大集团的跌停,在谢辉看来很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我说谢先生,股票可不同于期货,不存在爆仓,你可得搞清楚了。只要持有方不卖出去,账户上永远都是浮亏,而不是实亏。”
余有良点起一根雪茄烟,抿了一口说道:“别说只是一个跌停板,就算跌个三五个又能耐对方如何?除非这只股是一只烂到骨头里的退市股,不然都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
余有良虽然炒股技术不咋样,但毕竟在文森身边耳濡目染久了,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懂得。
“我想谢先生既然这么说,必然有他的想法,不妨继续,谢先生。”
曲玉婷对着余有良颔了颔首。
无论是见识,智商还是手段,这个女人都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差。
能在南华传媒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下自己的棋子,没有一定的智慧,又岂能做到?
谢辉一说这事,她就隐隐猜到了什么。
剩下的,不过是想从对方的口中以作印证罢了。
“我虽然不知道姓陈的为什么买进方大集团,但根据我对对方的了解,那人可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事!”
谢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在我离开无极投资之前,我曾从技术角度质疑过对方的决定。但现在想想,或许那时候我是错的。不过,也并不算全错。”
“我总觉得,方大集团这家公司,背后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将有可能促使后续的股价进行一波倍速拉升。那姓陈的,或许通过别的渠道获取到了一些信息。”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一个百分百胜率的人会去突然冒险大量买进该股。但如果我是庄家,发现有这么大一只老鼠窝在里面,我是断然不会轻易拉升的。所以……”
“所以,谢先生的意思是,方大集团该股接下来还将继续下跌。并且下跌空间取决于里面这只大老鼠是否出局,对吗?”
曲玉婷饶有兴致地咯咯一笑,抛开过往不谈,对眼前的这个男人甚是多了些几分赏识。
“嫂子说得没错。”
“不过,换做一般的大老鼠,或许再也扛不住三两个跌停板就会立马出局。但对于姓陈的来说,一旦被他盯上的目标,不咬下一块肉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谢先生就这么肯定?”曲玉婷疑惑地问了句。
她对那姓陈的并不是了解,但她知道那个人肯定不是简单人物,否则自己的森当初就不会被算计了。
“当然。”谢辉笃定的口吻说着。
“因为他是无极投资的首脑,斩仓出局,并不是那个人的风格,尤其是一下子投入这么大的资金。换句话说,从他布局方大集团的那天起,我想他就已经给自己设定了止盈线,而没有止损线。”
“谢先生,你的意思是如果方大集团股价继续下跌,那么对方就会进入死扛模式。而里面的庄家又会因为对方的死扛,而进一步打压打探底细。理论上对方就会因此陷入短期的漩涡之中,形成困兽之局!”
曲玉婷说着,冷冷一笑:
“呵呵!这个时候如果我们……”
“哈哈!那样一来,无极投资就会面临着当初算计我们森哥那时候的局面!想到这,老子做梦都能笑醒!”
余有良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烟,浓烟在喉中转了一圈,方徐徐向上吐出。
如此惬意,无与伦比。
曲玉婷的心底同样顿感舒畅,如果一切顺利,那方大集团无疑就是对方的葬身之地!
转瞬之间她似乎想到什么:
”不过,你刚刚说对方还有差不多六个亿的资金在魔都,那叫什么黎子晴的游资手上?我如果没猜错,那女的应该是谢先生的梦中情人吧?”
梦中情人?
谢辉心中不禁冷笑,苦笑,一股无名的不甘与心酸油然而生。
这,真他妈是一个非常恰当却侮辱性极强的词语!
只停留在梦中的情人,要来又何用!
他的脸色骤然间阴沉了下来,随之一股阴森之色浮现,冷冷道:
“曾经,确实如此。”
“不过,那该死的曾经,正好可以为我们最后的一步棋,贡献它最后的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