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你过来看看这个。”
老吴,吴松潺,翰能石墨烯研发中心的总技术负责人之一,与韩淮洲同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博士。
两人相识至今数十年如一日,情同手足,对石墨烯领域的研发更是十年如一日,锲而不舍。
“老韩,这是你请的保洁?青男俊女,怕是要花不少钱吧!”
吴松潺走近一看,正是陈昊等人忙碌清洁的画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青俊保洁……
“哎,我说老吴,怕不是这些天钻研超级电池升级版的事搞糊涂了。你可见过哪家保洁不是大妈大姐,又有过年纪轻轻且身穿西装革履白衬衫干这个的?”
韩淮洲打趣着笑道。
“那这几年轻人,是干嘛来着?”
对此,吴松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搞科研他在行,科研以外的事对他来说不过都是无聊透顶之事,因此极少关注,知之甚少。
“老吴,知道外界怎么评论我俩的嘛。”
韩淮洲捋了一把胡须说道:“说我呀,人间怪咖,只食人间烟火,不食人情世故。”
“说到你呢,就只有三个字,科学怪。除了搞科研,还是搞科研,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怪胎。”
吴松潺咧嘴一笑,笑跟个三岁小孩似的灿烂。
貌似外界对他的评价,更像是一种表扬。
“还没说呢老韩,这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该不会又是打我们主意的吧?这我可不答应。”
说到这,吴松潺转瞬变得严肃起来。
这里所有的科研成果,无不与他相关,尤其是核心部分,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我寻思着,这几人多半是跟之前那些人一样,都是奔着我们手上那点东西来的。”
“不不不!那可是我们半辈子的心血,绝不能随便交出去!”
吴松潺拨浪鼓似的直摇头,仿佛自己的宝贝马上就要被人抢了去,紧紧箍着,坚决不松手。
“哎!老吴啊,你说咱们俩认识至今多少年了,就学校实验室到研究所,再到成立自己的科研机构。你说,我们执着这么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为了什么?
吴松潺沉默不语。
在他们心里,实际上比谁都清楚。
只是磕磕绊绊了这么多年,他们看尽了人间险恶,也尝尽了人间冷暖。
但唯独那颗科研至死之心,唯独进入这个行业时最初的初心,始终没变过。
韩淮洲跟着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大数据时代底下,随着超级计算机与人工智能的到来,多少行业被颠覆,多少核心技术被后来者超越。”
“老吴,我们老了,翰能这条船你也看到了,摇摇欲坠。如果后续再没有资金注入,那恐怕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这支团队,就要面临着各奔东西的命运咯!”
“那也不能随随便便给卖了!”
尽管韩淮洲句句在理,也是当下之事实,可他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过不了心理那关。
一想到自己那呕心沥血,钻研多年开发出的成果……
他就深感自豪!
但眼下又……
“放他娘的狗屁,谁敢说要卖了!还随随便便,老子我非宰了他不可!”
韩淮洲当即表现出一副吃人的表情,直把激动中的吴松潺看得一愣一愣的。
“老韩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继续维持我们这支队伍!”
“哎,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吧,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如何,再说了……”
说着韩淮洲把电脑一关,起身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道:“老吴,我们去实验室看看,看看我们的超级电容器升级后的数据表现得怎么样了。”
“我想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一提到这个,吴松潺的脸上再次恢复那抹骄傲自豪之色。
……
第二天下午,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不同的时间。
当陈昊他们一如昨日,刚从里面搞完卫生出来,温婉君以及她带领的小团队,刚好站在昨天陈昊等人的位置,双方人马再次碰到了一起。
只不过这次,彼此互换了位置。
和光下,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先,只是静静地站在对方面前,彼此四目相对。
令得一时间,现场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过了半晌。
千象投资一女成员阴阳怪气地率先说道:
“无极投资,还不错嘛,成立至今不过短短两个来月,规模居然做到了十多个亿!不过嘛,自有资金恐怕连零头都不到吧?”
另外两人闻声,随之接上。
“呵呵!真不知道他们手头上的那些客户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家注册资金只有一千万的公司,竟然也大几百万几千万地交由对方打理!到底是有多脑缺,才会不顾风险地把这么多钱交付出去。”
“人家这是现学现用,分明是效仿阿狸与滕逊的杠杆集资模式,以小资金撬动大资金,再用大资金做分布式投资。不得不说,学得可谓有模有样呢!起码短期里把资金池做大了数倍,就是不知道抗风险能力如何咯!”
温婉君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队友在一边冷嘲热讽,并不作任何表态。
关于陈昊以及无极投资,这事她们今早才从公司总部那边知晓,而这样一来,反而让她更困惑不已。
眼前这个一度被她瞧不起的男人,竟然蕴藏着如此大能量……
这边洛毅封等人听到对方这么评价自己所在的公司,心里顿感不是滋味儿,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无极投资,不需要任何人的评判。”
陈昊却是面如古井,扫了一眼对面几人,随后把目光聚焦在温婉君身上,淡淡地说道:“其中,当然也包括你们,千象!”
“是吗?”
温婉君面无表情,一脸冷漠地回视着对方,“夜郎往往喜欢自大,尚不知,自己竟是那只井底之蛙,坐井观天阔。”
“船大,未必就一定游得远,也有可能在暴风雨来临之前,自己人就先把船给凿沉了。”
“翅膀还没硬,就想着飞,船沉不沉我不知道。但这样的鸟,肯定得半空摔死。”
这一刻,两人仿佛针尖对麦芒,言语中无形杠上了。
“是嘛,不妨走走看。”
陈昊淡然一笑,扭头走去。
两米开外,背后传来一声冰冷刺骨的笑。
“呵!”
“有我们千象在,你们无极投资,纯粹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