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的亲姐姐,你在干什么?”鲜嫩水葱一根儿的妹妹孙文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孙莲心的身后,冷丁冒出来,声音冷凝,唐突地质问。
“啊!”孙莲心像只看见大灰狼的小白兔,特么一惊。
惊出一身冷汗。
她被突然射出来的冷箭,吓得浑身一哆嗦,吓得差一点儿就失禁了,差一点儿就成了烈士。
鬼精灵的妹妹什么时候进来的?
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大活人。
吓人也不打声招呼。
好诡异。
也特么怪自己练习接吻这种色情咪咪的骚功课,太过于专注,太过于痴情,太过于投入,没有听见动静,没有窥见人影晃动,被人家窥破了隐秘,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也是丢人,也是社死了。
好羞愧。
孙莲心的俏脸,悠忽红透,桃花娇羞,还有些许恼怒。
“没干什么,我在对镜梳妆。”孙莲心用玉葱柔指,轻轻按压受到惊吓的美味酥胸,稳稳情绪的波动,旋即转眸,羞红着脸,还在想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让人尬死的一幕出现。
她的脑回路有些慢,脸色好尬,玫瑰花突然变狗牙。
环境也死尬。
尬尴复尬尴,狗尾巴不开花。
“不会撒谎就不要撒谎,撒谎对诚实的人有难度。”孙文艺这只小嫩蛋,微微蹙眉,她有时候比矿泉水一样的姐姐还显得成熟。
成熟与否,有时候跟年龄没有一毛钱关系。
有人十多岁左右就成熟如老银币。
有人七老八十岁了,还是小额一分币。
孙文艺这女厮看着被自己吓得呆愣的姐姐孙莲心,没有恕罪感,还一脸旧袜子一样的小猥琐表情,略带嘲讽地审讯姐姐说:“你赶紧坦白交代,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了?是不是背着人做鬼,干那个……桃花灿烂的事儿了?”
……她坏唧唧地想说姐姐是不是过手瘾了,你的秘密首映式被我抓了一个现行吧。
孙文艺腹诽着,挑挑柳叶眉毛,一副我抓住了你的狐狸尾巴的样子。
“没……有……”孙莲心不像一个老江湖,倒像一瓶倒洒的浆糊,有些慌失,有些凌乱不堪,她香舌打结,脸有讪色,嗫嚅着,“我……什么都没干,别龌龊。”
好尬。
“姐姐,你好像在跟自己打啵是吗?”孙文艺避重就轻地说。
她看姐姐跟她磨叽,不想承认自己违规操作,干脆把事儿说破了。
一根儿竹竿捅到底。
“你怎么知道……我在……跟自己打啵?”孙莲心惊讶的眸光,倏然凝固,脸颊飞霞,登时红成了一只鲜嫩烤虾。
沾点酱油,即可美餐。
“猜的。”孙文艺乖张的皱皱鼻子,她多么鬼灵精,看着有些局促的姐姐,嫣然一笑,说,“我知道了,你多年前被那个可恶的刘一郎强吻以后,就有了接吻恐惧症,对吗?
“有一次大半夜,你做梦,说梦话,大喊:别吻我!那时候,我就猜出你……得了接吻恐惧症。”
孙文艺回顾前缘,拨开封尘旧事儿,侦探一样做出自己的合理推断,试着打蛇七寸。
“你说我得了接吻恐惧症?笑话。”孙莲心吝啬地不想承认,否认。
这事儿不大,但牵涉到一个姑娘家的隐私,让妹妹知道了不好,不想让妹妹抓住自己的短。
“有病就得治,不治,病就会越来越重。”孙文艺向姐姐发出善意的警告,俏脸蛋蛋还游弋着一缕心灾乐祸的小嘲讽,“特么是爱情病,治不好,最后就会要了爱情那厮的狗命。”
孙莲心品位着妹妹的话,她觉得妹妹说的特么是爱情病,治不好,最后就会要了爱情那厮的狗命很有道理。
这话不是真理他姐,而是真理他妈。
遵从真理,大海才会起浪花。
孙莲心想,既然被妹妹窥破隐秘,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下去,就承认了,她脸色微红,还有些羞怯地嗫嚅着说:“我有……接吻恐惧症,我想自我治愈一下,正好被你撞上了。
“这种猫吃萝卜狼吃香菜的狗事情,不要跟别人说,更不能跟爸妈说,一个字都不许说,说了就会烂舌头。”
“知道,知道。”孙文艺通情达理,像个老江湖一样。
“你有病,我有药。”孙文艺怪诞地冲姐姐笑。
“你有什么鬼药?”
“我有治疗接吻恐惧症的药,我给你治。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就会接吻,我有童子功。”孙文艺这个小嫩瓜,脸大成盆,没有羞臊,很自豪,很傲娇地说。
“你帮我治病?有没有搞错?你在幼儿园就会接吻?吓死我了。”孙莲心闻听此言,吧嗒一声,她的下巴惊掉在地上了。
孙文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孙莲心想确认一下,脸色惶恐地追问着妹妹:“你在幼儿园就会那个……接吻了?”
“嗯。”孙文艺没有避讳,也没有藏着掖着,她大大方方地点点头,看着姐姐大惊小怪的样子,觉得好笑,她脸色平静,不尴不尬,老江湖模样。
“你……那么小就……唉呀呀……吔。”孙莲心凌乱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塞了一团乱草。
“你怎么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吃过方便面,没见过世面。”孙文艺带着几分嘲讽地意味看着姐姐,有些自豪地说,“接吻是一门简单的学问,我说了,我有童子功,一学就会,比一加一还简单,我教你。”
“你教我?比一加一还简单?”
三岁稚子啊……孙文艺腹诽着姐姐说,“我记得在幼儿园小班的时候,有一天,老师给大家发糖果。一个叫兵兵的男孩子,得到一块儿大白兔奶糖,高兴坏了。
“我也想要那块儿大白兔糖,就在兵兵的嘴巴上亲了一口,他楞了一下,我跟他要糖,就乖乖把糖给了我。
“学高为师,姐,你拜我为师吧,我教给你怎么跟男孩子接吻。”
孙文艺说着,俯身就要现身说法,立竿见影。
一个幼儿园小班的小嫩鸭,在向一只老鸭子传授游泳经验,让人情何以堪。
这是叭叭打脸的节奏啊。
孙莲心一愣,瞳孔收缩,聚焦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好像从来不认识妹妹一样。
咫尺天涯。
陌生绵绵。
“我滴个神啊,这个世界堕落了。”孙莲心不想跟妹妹尬聊下去,伸出玉指,狠狠在妹妹的脑门上,给她一个爆栗子,嗔怒道;“尊重一下你老姐,让我情何以堪?”
孙文艺双手环胸,一副傲娇姿态。
“你好像早就学坏了……”孙莲心说着,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冷脸怒色,盯着妹妹的脸,猛打猛地审问道,“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丢掉那个宝贝的?”
孙莲心是文明人,没有兜头漏腚直白地问,问得有些含蓄,儒雅。
问得直白了,就等于骂人扇耳光了。
文化人,要使用文化的含蓄又妖娆的办法。
不可以动粗,动粗就是猪。
“我的什么宝贝丢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孙文艺被姐姐猝不及防的一问,楞了,傻了。
真猪!
这个都理解不透,到底是一棵嫩韭菜,不是一棵老白菜。
唉,这个世界谁挨踹。
没有办法,孙莲心只好不怕打妹妹的脸了,十分直白地说:“就是你什么时候不是处女的,什么时候被男孩子破的瓜?”
孙莲心指责的话里,还带着怨怒。
她想替妈替爸,收拾一下这个小蹄子。
“破瓜?”孙文艺还是年龄太小,脑壳有些懵懂地说,“我只是吃过西瓜和黄瓜……就是没有破过什么瓜……你说清楚些好吗?”
孙文艺清亮的眼眸,有一丝疑惑的阴翳游离。
……这是非要逼着自己做坏人的节奏吗?没文化真可怕,高中白念了,念到高高的山坡上去了不成?孙莲心想发飙骂人了,气得恨不得把妹妹活活掐死,但她还是强压住熊熊燃烧的怒火。
“就是……你的处女膜什么时候被男孩子捅破的?”孙莲心一脸冰川冷色。
“咯咯咯……看你气得一脸脚气的样子,笑死我了。”孙文艺忽然明白了什么,俏俏脸颊上,挂着坏坏地微笑。
“快说,你是几岁被男孩子破瓜的?”孙莲心看着不怕社死的妹妹,终于暴怒了。
“你猜。”
“猜你个鬼。”
“你生气地样子真叫美,让美国喝了一杯老凉水。”孙文艺想恶作剧地逗逗心急如焚的姐姐,就是不说,跟姐姐玩嘴耍舌,看着姐姐一本正经着急的样子,觉得很是可口可乐。
“这是严肃的孙莲心时间,不是儿戏时间,不要笑!老实交代。”孙莲心忽然变成了一只面目狰狞的狼,逼问着妹妹,“你是什么时候丢宝破瓜的,这是一个比宇宙塌陷还严重的问题。”
孙莲心突然就变成了色厉内荏的虎妈,一拳想把宇宙砸塌。
看着想用粉拳想把宇宙砸成粉末的姐姐,孙文艺收敛戾气,胆色缺缺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姐姐如此气到山河破碎。
“好吧。”孙文艺看见自己纯金纯银的姐姐,气成那样,就敛去俏脸上灿烂的笑意。
“快说。”
“我……”孙文艺弱声如丝,但依旧笑吟吟地说,“姐姐你别把我想歪了,我很纯洁,不会乱来,我有我的底线,至今还是一个处女,初吻还在,不,初吻早在幼儿园就完蛋了,嘿嘿,初吻不是无价宝,扔掉就像一根草。”
孙文艺说着,脸蛋羞涩地红成了一个秋枣。
这是妹妹有些假小子性格,大大咧咧,很少脸红。
“真的?你还是处?”孙莲心脸色清冷,她看着有些嬉皮笑脸的妹妹,有些不相信,就沉声说,“我不相信你,我即刻检查。”
孙文艺一听姐姐说要对她验明正身,脸色绯红,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姐姐孙莲心,示弱地说,“姐姐,不带这么玩的。”
她可不想当场脱裤子,那多羞人啊。
孙莲心用死羊眼看着妹妹,不吭声。她铁心要验货,不想让妹妹蒙混过关。再说了,妹妹是不是处女,这不是一根儿韭菜的问题,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
时间凝固了,落针可闻。
“脱吧。”孙莲心沉静地说。
“我……真要脱了。”孙文艺嗫嚅着,只是做个脱裤子的动作,没有真脱,她想,姐姐是一个文明人,不会让自己真的脱裤子。
“别墨迹。”孙莲心脸色特么铁冷。
“姐……”
“脱,这里没有姐。”孙莲心脸色凝重,断掉妹妹的念想。
孙莲心真要能弄个落石出,真的要检查一下妹妹那层处女膜还完整不完整。
孙文艺脸色涨红,感到皮面发烧,脑门上急出了一层汗。
她继续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姐姐,不想脱裤子,觉得侮辱性极强。
“脱吧,别心怀侥幸。”孙莲心秀眉微蹙,她说这话的时候,她的俏脸比朝鲜冷面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