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吧,就是这里。”景子言笑吟吟地站在了“放松室”的门口,对孙莲心进行迎迓,做一个请你先进的春风般温暖的动作说。
景子言作为这家心灵港湾的老板,也是威严有加,平常都是不苟言笑,一股不会在门口迎接顾客,只有重要的客户来的时候,她才会亲自在门口迎接,以示重视和隆重。
看见景子言殷勤款款,笑厣如花,声情并茂的指引,孙莲心有些小小讶异,她是来进行心理咨询,治疗心理疾患的,又不是一个来喝茶品茗的休闲人,在她的潜意识里,应该走进那个“个体咨询室”才对,觉得那里才是她的去处。
两人去“放松室”进行放松聊大天,侃大山,谈古论今吗?景子言这个看似精明的业务熟练者,是不是晕脑壳了,是不是人你给我走错了门?进错了庙?烧错了香?
烧错了香,菩萨会怪罪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老猫变老狗。
“这里更适合你……”美女老板景子言,看似性格粗放,但她也是一个性情中的明白人,不敢说她一眼洞穿宇宙,洞穿尘埃,但她看出孙莲心略一讶然,就洞悉了孙莲心纷扰的内心。
景子言知道孙莲心有些疑惑,赶紧解释,也好让初来乍到的荷花玉颜羞的美女,消弭心里紧张的情绪。
初次到心灵港湾来治疗心理疾患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适的紧张感,这很正常,无须大惊小怪,景子言为了让孙莲心放松下来,笑吟吟地说:“既然是放松室,当然会放松下来,我们在这里唠唠嗑,说说话,风景更美好。”
景子言这样说话,也是消除孙莲心的小紧张。
被人有些摆调让孙莲心浑身多少有些不舒服,不知怎么身上就有了小鸡皮疙瘩,但还是心情向好的臆测,揣度地说:“看样子,这里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吧。”
“然也。”
“我倒要看看这里是如何别有洞天。”
“请吧。”景子言再次做个请的动作,笑意烂漫,嗓音清亮地说:“我的妹,进我的放松室,不要板着紧张兮兮的面孔,要放松一些,心境要平和,心里没战争。”
“心境平和?心里没战争?什么鬼?”孙莲心似乎没有理解透景子言的意思。
“心静且愉悦。”景子言循循善诱地边说边做,边让自己美艳的身姿摇曳起来,小金棍敲击碎银子那样,嗓音清亮,言传身教地示范道,“别二,更别一副的市侩样子,姿态要贤淑些,这样,像我这样。”
孙莲心名字里有个莲字,她步态轻盈,步步莲花。
景子言颔首道:“对,要再淑女一些,步态莲花,惊艳点点,每一个脚印都盛开一朵莲花。”
“就像描述的那样:鹿女妖娆多姿多彩,每一个足印都超越了足印本身,都绽放一朵润泽莲花。”
“她后来就成了梵像国王的二夫人,生千叶莲花,一叶有一个小儿,得千子,为贤劫千佛。”
“其莲花居尘不染,所以,我们今次诸佛,诸菩萨的金身造像,其身底或足下,多伴有雅致莲台或者高贵莲座,以象征超尘脱俗、处于崇高的境地。”
“这莲花步也用以形容女子步履轻盈美妙。对,就这样的步态,显得多么品位横生,多么雅致万千啊!”
景子言的言传身教,唤醒了孙莲心女性身体沉溺的媚态,她的脚尖儿,修长双腿,继续漫步轻摇,模拟出一朵朵莲花的韵姿雅态,看着那么妖娆,干净清爽。
甩出一世界的秀。
特么美炸了。
特么爆艳了。
那是一种教科书的美。
孙莲心觉得特么有趣,觉得自己这不是步态莲花,而是作妖。
但她喜欢这种久没作妖的妖媚感,心想,假设一个女人活到此时此刻的高蹈境界,那就是:一身风尘无风尘,一身清影无清影,此影此景天生有,十里春风作风情。
“这里会别有洞天么?”孙莲心疑疑惑惑地迈着莲花步,步履轻盈美妙地走进了放松室,身心竟然放松下来。
孙莲心入得放松室,这里不愧是放松室,这里别有洞天。
房间装饰雅致,很有品位,里面放着一张淡黄色的沙发,茶几也是淡黄色,跟沙发很搭,没有色差。
屋子不大,大概有十二平米,严格按照标准的心理咨询室的格局设置。
假若屋子太大了,会显得空空荡荡,让人没有安全感,会有一种惶惑感;太小了,会让人有些不适的压抑。
这么不大不小,荷花半开刚刚好。
屋里的灯光,光线含蓄,柔和,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面是春意盎然的青山河流,冒出嫩草的河岸边,有几株束粉色桃花。
“坐吧。”景子言让孙莲心落座。
落座为安,无座心偏。
“我……”孙莲心脸有局促之色,欲言又止。
她忽然想起自己该问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算是今天的最要害说的问题吧,这个问题是重中之重,绝不可以忽略。
她神色看似平静,但俏脸上写出一丝淡淡疑惑,她想问一下价格,但轻启芳唇,又耐于情面,不好意思开口直白的询价。
孙莲心怕不问清楚,挨宰,虽然是半熟不熟的熟人,还是怕挨宰,她可是属羊的,属羊的没有不怕挨宰的,属猪的更怕挨宰。
谁也不想吃看似温柔一刀,实则血淋淋的一刀。
谁喜欢被人家割肉啊,仙界的神仙都不喜欢,何苦是人寰。
本来是杀鸡的价,不问价,完事儿了以后,主家开一个杀牛的天价,那就惨了,怕是没地方说理去。
“你想说一个小时多少钱咨询费是吗?”景子言看出孙莲心缜密的小心思,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笑吟吟的说,“你看着给吧,一个小时一个亿我也不嫌多……”
景子言快人快语地这样说,多少带有开玩笑的成分,认真不得,亦或朋友间的插诨打科的笑逗。
就算孙莲心不咨询价码,景子言给孙莲心诊治完了以后,让她拿大砍刀从孙莲心身上大块儿砍肉,她也做不出来,她是儒商,不会杀熟的,那有违背她商家之道。
这家心灵港湾心理咨询室,是她的夫君董明柏给她投资的,当初成立的时候,董明柏就和她摆明地说,我们不打算挣钱,或者说小润,不要跟铜臭搭边,更不能跟孔方兄勾肩搭背,给你一个消闲的地方,不要为了挣钱,活得累死狗,累死驴。
董明柏还跟她开玩笑地说,我负责挣钱,你负责美艳。
景子言跟孙莲心开玩笑说出一个向她索要亿元价格时,孙莲心故作惊讶地冷凝说:“你这是一家黑店,这不是典型的狮子大开口吗,吓出了我一身鬼汗。”
景子言笑言:“那……我给姑娘擦擦汗,压压惊,伺候伺候。”
“免,别把压惊的钱也打进去,我更受不了。”孙莲心跟在打诳语的景子言,也玩着冷幽默,笑嘻嘻地说,“一个小时一个亿的小目标,不够的话,我就给你两千个亿,让你直接干掉世界旧首富,成为新首富。”
“哈哈哈……”孙莲心开怀大笑。
“哈哈哈……”景子言也附和着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笑够了,孙莲心沉默有加,还是一本正经地问:“先小人后君子,还是说个价吧,都要赚钱养家,都不容易。”
孙莲心不想心里揪疙瘩,一码归一码,还是像上海人那样拎得清,大家无欺无诈,都摆在桌面上,别藏在暗处。
“我本来想给你免单的,你这样说,看样子免单你心里也不踏实。那我们就公事公办吧。”景子言笑着说,“给你一个标准价吧,一个小时三百六。”
“三百六?可,准。”孙莲心放松了身心,看看挂在墙上,无声走动的挂钟说,“现在计时开始。”
“敞开心扉,说说你的故事吧。”景子言开门见山地说。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孙莲心不想暴露自己的隐私,觉得那是短处,是把柄,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隐私和抓住把柄,但事情不说白了,她的心理疾患就不会治愈,心里还会留着挥之不去的阴影。
把久留在心里的阴影挥之而去,就会变得身心轻松了。
讳疾忌医,隐瞒疾病,不愿医治,不足娶爷。
讳疾不忌医,才是一个患者正确的态度。
孙莲心想治愈心理疾患,但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要开始了,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了,眉头微蹙。
“一切都是爱情惹的祸,就从爱情说起吧。”景子言好像对孙莲心的疾患,早就了然于心,胸有成竹暗示到。
在景子言寻常的经验中,女人来心理咨询室求助的大多数是因为情,因情而惑,因情而困;因情而迷,或者因情而伤,虽然不一而足,但很少逃得出这个老窠臼。
人生海海,无边无际,困死在深深情海里的女人跟青草一样遍地都是,数不胜数。
景子言这不是冒打冒撞,而是百试不爽。
“好吧。”孙莲心沉下心来,问道:“能不能调暗一下灯光,有点儿晒。”
孙莲心喜欢暗色灯光。
“灯光有点儿晒,暗些也好。”景子言说着,伸出玉手,调暗了一些灯光。
灯光暗处好说话。
“从哪儿说起呢?”孙莲心再次微微蹙眉。
“不是说了吗,人间情为大,就从爱情说吧。”景子言轻声漫语,淡淡地引导说。
在景子言的指引下,孙莲心找准了倾述的窗口。
她怕自己倾诉的时候,景子言看见她的表情,还是再隐秘一些吧,她就自己动手,又把灯光调暗了一些,这样脸上的表情就会有所隐藏。
“我的爱情始于一场接吻恐惧症,这事儿很早了,要从中学时代开始讲起。”孙莲心放松心情,娓娓道来,“那是……20xx年12月31日夜是一个好日子,当时是皓月当空,星光灿烂。”
“我们京都市第一中学高二(三班)全班同学,在一家豪华的宾馆举行迎接新年晚会,全班54个年轻的朝气蓬勃的同学,用狂欢的方式迎接来20xx年1月1日滚滚到来。”
“喝酒的时候,大家放得很开,说话也很放肆,毫无忌讳。”
“那天晚上,是我十八岁的人生第一次喝酒,好像还是辣辣的白酒,好像是牛栏山二锅头,神马酒,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是酒。我好像觉得那酒味道很地道,我对它很亲,好像上辈子就喝过的老味道。说跑题了吗?好像没有。”
“我们很多人都喝醉了,有的人醉的不像样子,钻到了桌子底下,还不忘励志,还大言不惭地说,左脚踢北大,右脚踢清华。”
“是有些跑题了,再跑回来。其中,我有一个同学叫刘一郎,他一直暗恋我,一直一直暗恋我,一直一直暗恋我,他妈妈好像也一直一直暗恋我。”
“跟主题好似无关吧?但刘一郎那厮胆小如鼠,不敢跟我表白,他木讷,胆小,内敛,不敢释放自己的那种没有出息的男孩子。”
“但我不爱他,我爱我们班的莫之叹,也就是我现在的恋爱对象,他身材修长飘逸,面容凝脂,俊朗,脸上有时候会有一种嚣张,他邪笑着上扬的弧度,带了一点儿傲慢的味道。”
“他说话的时候,有时候会痞性十足,邪魅的话音,敲击耳畔,煞是好听。我特么喜欢他那润泽玉节的手指,老是有想捏一下他的魅惑的手指。”
“我们班,还有邻居班的很多女生,都爱莫之叹,那厮仿佛……是一个到处留情甩骚,沾花惹草的骚驴,词捅大了,他当时还没有骚到那个高度,说他是骚公羊比较合适……他还是我们三班的班长。”
“我那时候有些少女地的偏狭,好像还没有爱上莫之叹,对那厮还嗤之以鼻,觉得他不可能成为我的未来老公,我想,假设他成为我未来的老公,也是一个阉货,
“但那时候,我们的校花鹿含笑对他趋之若鹜,爱到骨头里的样子,疯狂追他,还警告班里所有的女生,不要跟他夺仔。”
“好像又说跑题了,也是醉了,回归正传吧,有点儿乱。还是说那天迎新年晚会上的事儿吧,那个闷骚的刘一郎,他喝醉了,他醉酒以后,就会胆大,一直盯着我,一直盯着我。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们散场了。我、莫之叹、张海平和刘一郎,我们四个人一路,往回走,一路相安无事。我们俩快走到葫芦河的时候,突然出事儿了。”
景子言身体向前倾斜成45度角,
孙莲心很投入地说:“特么爱吃大蒜的刘一郎那个鬼,酒壮色胆,跑过来抱住我就亲我,把我的初吻硬生生夺走了。艳吻门那事儿,我惊愕万分,大哭特哭,当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就知道傻哭。”
“你知道,那是我从出生当婴儿的时候,就保留完好又完美,没有被狗啃过,猪嚼过的纯洁的吻,没有一点儿杂质的吻,纯金的吻,超宇宙的吻。那个吻对我来说价值连城,比地球还值钱。地球价值几何,也赶不上我的初吻啊我的姐!”
“我的初吻就那么被刘一郎那头猪啃了,我气愤之极,甩手给了刘一郎一个超级耳光。我恨他!鄙视他!我不接受他的道歉,我跑了,跑到葫芦河畔的桥上,没有犹豫,在莫之叹他们的惊呼声中,我纵身一跃,跳进了激流滚滚的河水里……”
“后来,我被一个附近派出所出警的警察叔叔救上岸。”
“自从刘一郎夺走了我宝贵的初吻,我就开始厌恶男生,厌恶接吻,看见电影里或者电视剧里接吻的镜头,就会浑身不适,恶心,泛呕,会吐,有时候会吐到乾坤倒转,至今还克服不了接吻恐惧症,我是不是完蛋了要?你给我疏导一下,克服不了接吻恐惧症,恋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没用的臭袜子。”
“还有,我至今不吃大蒜,闻到大蒜的味道,我就会条件反射,眼前就会出现刘一郎那张无耻的带有蒜味的脸,我怕是完蛋没救了。”
孙莲心滔滔不绝的说完了,感到舒服了很多。
这事儿在她心里压抑太久,太久,这是她多年来第一次向人这样诉说,就是对她的闺蜜陈帅溪也没有这么倾诉过,破天荒了。
我勒个娘。
“哈哈哈……大蒜是这个世界的灾难,有趣!有趣!”美女老板景子言听完孙莲心讲完自己的恋爱情故事,不想让接下来的氛围,受到压抑,那样的话,对下面的心理矫正不好,她就一反常态,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着说,“这真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更让我坚定地相信了那句话:每个女人前世都是一朵花,每个男人都是养花的土疙瘩。”
“每个女人前世都是一朵花,每个男人都是养花的土疙瘩。”孙莲心美眸微缩,细嚼橄榄,咀嚼着景子言的话,觉得这话有些道理,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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