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空气紧绷绷,拔剑弩张。
“你们……不要进来,我跟妹妹有点儿私事儿。”孙莲心忽然觉得哪里不妥当,拦住了急急匆匆赶过来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
她不能让妹妹在花样年华的年纪就活活社死,要给她留一点儿面子,给她一点儿活路,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了,这种糟糕透顶,见不得光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家里人,该保密也需要保密。
“发生了什么?”爸爸一脸惊异。
“怎么回事儿?”妹妹刘菊梅一脸疑惑。
“……”孙一定也是疑惑万千。
“没事儿,我和文艺之间,有一点儿女孩子家的私事儿,不需要你们,有点儿隐私的性质。”孙莲心忽然像一个大姐姐,她歪着俏丽嘴角,苦涩地笑着,把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轻轻推出了屋子,“闺蜜禁地,非请莫入。”
爸爸妈妈,还有青涩的孙一定,吧唧,吧唧,眨巴着眼睛,有些狐疑地走了。
孙莲心看着家人回避而去,内心依旧纠结。
她给闺蜜陈帅溪代购的小玩意跳蛋不见了,她确定了就是妹妹孙文义暗中偷走的,这让她吓了一大跳,觉得事情特么不妙,闹不好就会产生难以预测的糟糕状况。
她当记者,曾经采访过一所中学的校长,采访的是初中生早恋的问题,校长介绍说,他们中学有一个初一的女孩子,书包里面发现了糟糕透顶的安全套,让人讶异;还有的初中男孩子,甚至鬼鬼祟祟地到药店去买伟哥,更有甚者去秘密开房。
最恐怖的是,京都市有一个初二的女生,就出于好奇心,违禁使用跳蛋,结果造成了处女膜破裂,造成了大出血,因为女生当时操之过急,没有细看使用说明书,突然状况之后,吓的女生忘记了怎样停止操作,跳蛋滞留在女生的隐秘处。
家长发现的时候,女生家长看到了床上很多的鲜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诡秘的糟糕事儿,赶紧把女儿送进了医院,进行紧急抢救。经过医生检查才知道,女生使用了成人用品跳蛋,造成了处女膜破裂大出血,幸好送来的及时。医生把跳蛋从隐私部位去了出来,一想到这些,让孙莲心心惊肉跳,她想,自己的妹妹不会也要偷偷的把跳蛋偷走,偷偷的进行一番糟糕的体验,操作不当,就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她想,我一定要把跳蛋让她交出来,而且教训她,以后绝不能碰这种东西。
孙莲心有些后悔,后悔答应了闺蜜陈帅溪的要求,她想,如果不让莫之叹从米国买一个洋跳蛋回来,也不会发生这种糟糕的事情。如果一旦对妹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她的良心也过不去,不但自己会谴责自己,就是家里人也绝不会饶过自己。
孙文艺看到姐姐把自己家人撵走了,可见,姐姐预感到了什么不妙,不想让大家都知道。
孙文艺暗自揣度,我的心眼儿要比姐姐多,她没有我会玩心眼儿,我想,我一定能玩过她,想到这儿,孙文艺稚嫩的巴掌小脸上,有些小傲娇,也想跟自己的姐姐过过招,战胜姐姐,她也会有成就感。
与此同时,孙文艺还暗暗思忖,如果自己这时候把隐匿的东西拿出来的话,我就坐实了是一个贼女的口实,在家人面前,脸面前就丢脸丢大发了,会让她抬不起头来,低眉顺眼地过日子,多难捱啊!
她可不想如此被撸顺的猫一样过日子。
再说,她觊觎那物已经很久了,把那个神秘不堪的小东西交出去,心有不甘,就是像一个不想退位的皇帝一样交出自己的大好江山啊!
再说了,还有一个更加严峻如山的大问题,如果自己当着爸爸妈妈的面,还有哥哥的面,把东西拿出来,爸爸妈妈会怎么看她?骂她小小年纪不学好,贪得无厌,尽学邪恶的东西,就会对她不可饶恕了,说不定会打得她满地找牙。
姐姐孙莲心她倒是不怕,因为姐姐善良,就算是对她有气有恼,有所计较或者当时忌恨,她也会风吹青草,不以为然,过了这一阵子,对她就会和风细雨,滋润心田,她们的关系也会花好月圆,对姐姐的了如指掌,就像自己什么时候口干舌燥要喝水一样。
最可怕的是那个跟自己同岁,只比自己大几分钟的哥哥孙一定,抓住了把柄以后,他的名字里有个一定,那就一定会整天对自己碎碎念念,嘲笑她不学好,私藏诡异的东西,她会像半空里掉来的鸡蛋一样,绝无完卵,崩溃到疯癫。
怎么办?是交出去,还是心怀侥幸地硬抗,万一能躲过一劫呢。
此刻,孙文艺的心情好似:问君能有几斤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内心阴恻恻的孙文艺,突然一时三刻,态度软下来,来了一个飙车大转弯儿,向姐姐示好,她满脸笑成一朵灿然妖冶的鲜花,亲昵邀宠地拍拍姐姐的肩膀:“好姐姐,千金不卖的好姐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我没拿你的什么东西。放过我,有你的好处。”
孙文艺小嘴叭叭,她这枚小狐狸,说到最后,甜腻话音里,明显的有收买人心的暗藏玄机。
跟我玩心眼儿,你是一根儿嫩葱,孙莲心到底比妹妹老于世故,不想让小姜辣过老姜,不想吃瘪,栽在这个嫩芽手里,脸上也不好看,没好气地说:“少来这一套,我不但不怕威胁,也不是贿赂,风中芦苇站得直。”
孙莲心本来想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不想惊动爸爸妈妈他们老人家,但孙文艺不识好歹,没有抓住给她的机会,后边会发生什么,我就不负责了。
“我真的没拿你的什么东西,我的手很干净,比矿泉水还干净,不信,你看看。”孙文艺赖皮赖脸地说着,伸出干净清爽的巴掌小手,给姐姐孙莲心看。
拿手的确洗得干干净净,不染杂尘。
“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我要把内个小东西,赶紧送给我的闺蜜。”孙莲心有些急躁地说,“人家等着拿东西呢。”
“姐姐,你别逼我,我真的什么也没有拿。”孙文艺死活不承认自己拿了姐姐私密的东西。
孙莲心本来好心相劝,让她把东西拿出来,不让家里人知道,就当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但妹妹就是死活迷恋那个不该迷恋的小玩意,忽然忍受不了了,当即发凶,暴跳如雷,冲妹妹大吼起来:“孙文艺!那不是女孩子玩的东西,赶紧给我交出来,别逼我动手!”
孙莲心这霹雳一喊,再次把爸爸妈妈,还有弟弟招引过来,没等她同意,大家都呼啦啦,潮水一样涌进屋子。
“她拿了你什么东西?”妈妈刘菊梅惊问。
“她拿了跳蛋。”孙莲心不再遮遮掩掩地说,兜底儿地说。
爸爸一脸惊愕。
孙一定惊掉下巴。
孙文艺听了姐姐的话,怪诞地一笑说:“我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知道那是一个耻物,怎么会喜欢耻物呢。”
“我管你是黄花大闺女,还是粉花大辣椒,干卿何事?我现在要拿回我的东西。”孙莲心铁定了心,没有商量余地的要拿回她给闺蜜陈帅溪的东西。再说,她已经给陈帅溪打过电话,说一会儿就把跳蛋给她送过去。话还没有放凉,还热乎呢,拿不出跳蛋,言而无信,不是她为人的风格。
“坏妞儿,你怎么干这种丢人的事儿呢?”孙一定揶揄着说。
孙一定带刺儿的损人话,夹带着戏谑和对妹妹的嘲讽耍弄,让孙文艺恨不得撕了他的烂嘴。
但此一刻不宜出手,要等待时机,此仇必报。
孙文艺看孙一定对自己讽刺且冷眼相看,她没有生气,反而她的眼底忽然闪烁出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心里顿时拿出一个老主意,哼,你喜欢看热闹是吗?幸灾乐祸是么?我马上让你从天堂跌进地狱,不是我够狠,而是你够蠢,你逼我这样做,我不得不做,也顾不得亲情和你的温良恭俭让了。够傻的傻瓜仔,偏要吃我一剑,我不把剑插进你的小心窝,就不是你的血胞亲妹。
沾着亲情的毒剑,出手更狠,一剑锁喉。
惹神惹鬼,不要惹了我这个小魔头,你就该下地狱。
孙文艺对姐姐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地忙笑着解释道:“姐姐大人您误会了,请你明鉴,我是一个美色卓绝,温柔娴淑,修炼千年德行的狐妖……不,是修炼千年德行的人,都来不及作恶,哪里会偷你的什么跳蛋。你还是到别处找找吧,说不定有不良少年,偷偷暗度陈仓也不孙一定……多说一个字,抱歉,也不一定。”
孙文艺说到最后两个字,把字咬得十分清晰,傻子都能听出来,她暗话指正孙一定偷拿了那个诡秘兮兮的玩意儿。
“你别祸水东引,我可是品行端正的良好少年。”孙一定一听孙文艺暗喻自己是一个贼人,当即就炸庙了,想爆粗口,但当着爸爸妈妈的面,爆粗口多不文雅啊,多毁人设啊,多显得没有文化啊,显得自己多渣啊!
他是笔墨文雅的后生,粗话到得嘴边,忍住了,脏话没有骂出口,临时改了一番戏词,用手指指着妹妹孙文艺娇俏粉鼻,冷笑如冰地说:“你不要栽赃陷害,更不要贼喊捉贼,谁是贼,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不是好惹的主,狠狠杀了妹妹一个回马枪,你说我是贼,我还是你是贼呢。
“把东西给你姐姐。”孙长江觉得孙文艺说话吞吞吐吐,藏藏掖掖,不肯说实话,那物落在孙文艺的手里,比落在孙莲心的手里更可拍,那物比老虎还可怖。
再说,那是女孩子的专门用品,男孩子不得用。
“我没拿,你们冤枉我,我比窦娥还冤。”孙文艺耷拉着眼皮,还不死心,还想蒙混过关地说。
“姐姐,打110报警吧,让警察破案。”孙一定出了一个馊主意。
“胡说八道什么?”妈妈刘菊梅坚决反对地说,“打110报警,说家里丢失了一个跳蛋,让警察破案,会闹出天大的笑话,坏事儿传千里,我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拿出来,不然,我就动手了。”孙莲心向妹妹发出最后通牒。
“没……有,就是没有。”孙文艺负隅顽抗地豁出去了,就是不肯就范,心怀侥幸,兴许能蒙混过关呢。
“你们把脸扭过去!你们还是出去,回避一下,我要搜身!”孙莲心向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发出了强硬的命令。
大家听从命令,刷地一声,背对着她们,大家都转过身,急匆匆而去。
妈妈刘菊梅走到门口,旋即转身回来,没走说:“我是女生,不需要回避。”
孙文艺看看姐姐,看看妈妈,顿时傻掉。
“别……你别……我抗议……”孙文艺鬼哭狼嚎地喊叫着,紧紧抓住了裤腰带。
这就严重暴露了神秘小东西的位置。
“很好很好!”孙莲心冲妹妹嘴角一歪,满脸邪佞地笑着,“是你乖乖交出来,还是我亲自动手。”
“我……真没有拿……饶了我吧。”孙文艺哭了,哀求姐姐和妈妈。
“这是一种天大的事情,不能饶。”妈妈脸色沉重。
“我……妈,帮我按住她,我要动手了。”孙莲心说着,给妈妈使个眼色。
妈妈刘菊梅配合大女孙莲心,死死按住了小女,在小女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中,那个隐藏在孙文艺私密地方的小东西,被孙莲心搜出来了,她舒口气跟大家说:“真恶心,大家都进来吧。”
孙文艺羞臊的满脸通红。
最生气的是家主孙长江,他看着孙莲心手里的可恶的跳蛋,气坏了,用蝎毒的眼神看着孙文艺,数落道:“你一个高中生,花季少女,怎么这么不学好?说吧,该当何罪?”
“爸,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自己要用,而是别有他图。”孙文艺有些委屈地说。
“别有他图?”孙长江一愣,他和大家满脸都写着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