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撕扯着衣角和头发乱飞，周小舟双脚发软，体温迅速下降，就是靠着5431现在这个发热体，也是忍不住发抖。
    “哥哥，如果不是要马上跳楼，就先关了防护玻璃吧。”周小舟忍不住道。
    短暂的沉默后，5431笑了一下：“主人，你看，就算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生死，我还是那么喜欢你。”
    周小舟：“真有这么喜欢我？”
    5431声音打颤：“嗯，所以能不能不要那么讨厌我？”
    周小舟想了想道：“我口袋里有一条红色腕绳，你拿出来戴在手上。”就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5431伸手拿出：“送给我的？”
    周小舟：“对，前几天刚编好的，还来不及送你。”
    5431高兴道：“主人帮我系上好不好？”
    周小舟转身，接过腕绳低头系在5431手腕上：“这条腕绳，名为长黥。”
    “长情……”5431摸了摸手腕的红绳，低声道，“好。”
    周小舟愣了愣，有点惊讶5431的反应怎么和云征一样。
    “另外，谢谢你的喜欢。”周小舟抬头，看着5431，冷冷道，“只是我不稀罕。”
    5431看起来不喜不怒，只是眼睛缓慢眨了眨，愣愣地看着她。
    周小舟很冷静：“老实回答我，如果执法人员不找来，你会不会一直关着我？”
    5431不说话。
    周小舟又问：“如果你没有那么喜欢我，会不会联合你的同类，背叛人类？”
    5431这次慌乱开口：“不会！”
    这么慌，看来还是想过的。周小舟点头：“没有就好。”
    周小舟笑了笑：“那如果你喜欢我，我却喜欢别的机器人，永远不会回应你同等的感情，你会不会背叛我，做对人类不利的事？”
    5431握住周小舟的手：“不会的，现在不就是这种情况吗，我是主人的，永远不会背叛主人，主人不让我做坏事，我听主人的。”
    周小舟满意地笑了：“真的？”
    5431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5431向您保证！”
    “主人，你的手很凉。”5431温柔地看着她，“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周小舟这会也很温柔，“不要浪费时间了，跳吗，你跳我也跳。”
    5431瞳孔放大，怔怔地看着她：“主人？”
    周小舟：“你不是舍不得我吗，我和你一同赴死，这样你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我不想和主人分开，主人愿意和我同生共死，我很高兴。”
    5431又是笑，又是点头，眼睛开始发红：“可是我更舍不得主人陪着我死，主人，再——”
    他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断裂在风中。
    周小舟站在阳台边缘，手指上好像还残留着5431手指的温度。
    “犯人跳楼，人质安全！”
    “快过来！”执法人员冲进阳台，将周小舟拉离阳台。
    啪！
    放在阳台与客厅之间的一盆海棠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这会终于摔下了桌子。
    是5431精心照顾的海棠。
    周小舟怔了怔，弯腰将海棠捡起，走到阳台边缘。
    啧，下面没有水，好可怕。
    有执法人员呵斥她：“防护玻璃还没重启，危险，退到客厅！”
    周小舟礼貌道：“帮我一个忙，告诉中科大学的池生池教授，恋爱体验时间结束，我不爱他，向他转达我的歉意。”
    执法人员：“你要干什么——”
    周小舟握着海棠，身体往后一倒。
    “叮！”
    “系统提醒！考生即将脱离本考场，本场考核结果正在核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