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春生，你下手可真够狠的，我感觉我锁骨这块都要断了。”陈天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春生摊在地上，呼吸急促，回了一句：“你下手也不轻。”
    陈天哼哼：“你知足吧，我没对你的脸下手就不错了，就你这小身板，我要是全力以赴，哪里还轮到你打我。”
    春生不甘示弱：“真要下狠手，这会你说不出这话。”
    “年纪小，口气倒大。”陈天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笑，“春生，这是我第一次和人打架，还挺过瘾。你呢，你也是第一次这么打架吧，解不解气？”
    春生在一旁也笑了起来，难得直言：“我以前经常打。”
    陈天就笑得更大声了：“扯，小胳膊小腿的，就你这种乖孩子还经常，骗谁呢。”
    春生不解释，只安静了一会，说：“队长，多谢。”
    陈天哎呀了一声：“不客气，谁让我是队长呢。”顿了顿忽然说了一句，“春生，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不开心的时候会找他谈谈心，我把他的名片推给你？”
    心理医生，谈心？春生没有立即应下。
    陈天语气慎重：“春生？”
    春生：“好。”
    陈天放心了，爬起来伸手把春生也拉起来，他理了理衣服：“我该走了，有事再联系。”
    春生微笑点头：“好。”
    陈天一走，偌大的宿舍公寓再次恢复了安静。
    春生走在走廊里，听着自己的脚步声，慢慢回了房间。
    刚在床上躺好，手机叮地一声响，春生看了一眼，是陈天给他推了一张陌生人的名片。
    春生低头看了半响，犹豫了一下，还是添加了。
    戴上耳机，闭上眼睛睡觉。
    耳机里，除了偶尔的细微风声，依旧什么也没有。
    还好，他已经习惯了。
    “姐姐，队长觉得我有病，需要看医生，可是我知道我不需要。”
    陈天觉得他有病，那就是有病吧。
    可能他确实是有病，但这病一直都有，以前不用治，现在也没想过治。
    就这样吧。
    不过，打了一架，心情确实顺畅了一些，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
    “院长，他真的打我了！”
    “我没有，我……就是推了他一下，没打他。”
    “放屁，明明是你先打的我！”
    “做错了事别赖小宝行不行，你看你把小宝打的！”
    “院长，是我不好，不应该说他。”
    “窝草！你太——”
    “你闭嘴……小宝，别哭别哭，脸上刚抹的药，我罚他打扫三天厕所好不好。”
    ……
    “春生妈妈，今天叫你过来，是因为春生同学在学校和人打架了。”
    “谁打的他？看把我们家小孩打的！”
    “春生妈妈……这件事我们查清了，是春生同学先动的手。”
    “春生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还学会打架了！你说话啊！”
    “春生妈妈别激动，别吓着小孩。”
    “你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妈妈，对不起……可是，我就是看个照片，是他抢我照片，还骂你，骂弟弟，我气不过就打了他一下，没用力。”
    ……
    “春生妈妈，校医说春生同学的精神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建议家长——”
    “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春生，你进来。”
    “春生妈妈，你别当着……”
    “老师说你精神状态不对，你干什么了？”
    “妈，我没事，就是快中考了，压力大，去学校心理咨询室说说话解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