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不是在房屋窗户边吗，怎么突然回到了忘川？
    君不知呢？
    周小舟环顾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现在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衣服。
    回来了？
    这就直接死回来了？
    周小舟有点茫然，试图联系考官：“大人？考官大人？”
    不管是考官002还是考官001，好歹给个声响啊。
    没有任何回应。
    河边雾气弥漫，视线昏暗不清，掩盖了忘川原本的优美景色，倒真像是世人想象中的死后世界。
    周小舟走了两步停下，思绪很快冷静下来。
    应该是幻象，毕竟就算是真的死了，考核失败也应该有系统失败的提示，不会无端把人晾着。
    不管是黑猫搞得鬼，还是屋里那些黑影搞得鬼，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周小舟一伸手，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召唤出自己那把长刀。
    很好，长刀在手，什么样的幻象，劈开而出不就行了。
    周小舟扭动了两下手腕，开口道：“出来见一见吧。”哼，杀了背后的人，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你还有脸来见我？”迷雾中，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周小舟怔了怔：“大人？”
    从迷雾中走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确实是蓝衣玉冠，红绸覆眼的考官大人。
    周小舟将刀转到身后，有些意外道：“大人怎么在这里？”
    考官走到离五步远的地方停下，冷冷道：“当然是来找你的。”
    一举一动，完全一模一样，如果是幻象，未免也太真实了。
    周小舟一时无法确定这个考官的真伪，盯着他：“大人心情不好？”
    考官：“想起以前的事，心情如何能好。”
    周小舟心里一紧：“以前的事？”
    “你不会觉得我永远都不会发现你是谁吧？”考官往前一步，带着怒意，“妹妹！”
    周小舟吓得往后连退两步，想摇头又不敢摇头。
    “怎么，怕了？”考官一步步慢慢逼近，“明明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现在我自己发现了，你还敢说你不是？！”
    周小舟只觉心惊，别说辨真伪了，连看对方都需要勇气：“我，我只是……”
    考官：“你只是害怕，你害怕面对我，害怕我找到你，害怕我还是怨你，恨你！”
    周小舟喉咙发堵，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对方说得都是对的。
    “也对，你怕是对的，找不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应该放下过往恩怨，但是如今见到你，我就想起周家上上下下、亲朋好友、满座宾客的惨死。”考官一把抓住她的手，“家破人亡皆因你，你说，我怎么能放下！”
    “对不起……”周小舟呼吸困难起来，想挣开考官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对不起有什么用，那些人命你拿什么来赔？”考官的手掐进她的血肉，“妹妹，血流成河的周府，你能忘吗？”
    周府，血流成河。
    周小舟闭上眼。
    红灯笼。
    红喜联。
    红绸。
    红烛。
    满眼的红。
    粘稠的红。
    一声喇叭刺破黄昏，周小舟仿佛看到了地狱般的情景。
    “杀人啦！”
    尖叫四起。
    “啊啊啊！”周小舟抱住脑袋，长刀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