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再没见过小女孩。”
    “你们忘了这个约定？”
    “长风当时受伤了。”掌门仔细回想当年的事，“我把长风带回无为宗，长风醒来后没提起此事，我也没想起来。”
    周小舟想起她做每日任务，意外成功的情况，想了想，说了一句：“小女孩死了。”
    这一次，掌门没再多言，应该是默认了这个猜测。
    果然，城内与魔兽厮杀，救了不少人这种重要的事，在九长老记忆里也很快过去。
    在长风受伤晕倒后，紧接着记忆直接就到长风在祥云峰醒来。
    醒来时，四周无人，长风起身呆坐了一会，伸手拿外袍的时候脸色突变，立即化为鹤形飞了出去。
    掌门叹了一声：“我不知道他醒来后出去过。”
    白鹤飞得又快又急，很快就到了庸止城外。
    周小舟问：“当时师父受伤昏迷了多久？”
    掌门：“差不多两个月。”
    庸止城外飘着大雪，白鹤徘徊在空中焦急地寻找小女孩身影，越是寻不到，雪就下得越急。
    掌门：“不会没找到吧。”
    “不，找到了。”周小舟伸手一指。
    从白鹤飞到城外，就可以看到靠近城墙的地方隐隐有一抹不显眼的红。
    从长风的视角来看，那一抹红，一直都在。
    兴许当时的长风一开始确实是没立即找到，但，这是识海，潜意识里，他就知道在那里。
    再怎么徘徊，白鹤最终还是落地停在了那抹红面前。
    雪下得缓了，周小舟站在一旁，看着白鹤化为人形蹲了下来。
    那抹雪地里的红，是一枝海棠，正是那天小长风亲手送出去的海棠花。
    长风盯着那枝海棠花，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只是拿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阻力。
    长风的手很明显顿了一下。
    因为刚才拿花的动作，积雪松动，露出了一根手指。
    掌门倒吸一口凉气。
    长风的脸色顿时没了血色，但他还是伸手拂开了那片积雪。
    一片白的雪地里，露出了一只瘦弱的手，那只手上，还握着鲜艳的海棠花。
    长风就蹲在那里，像被施法定住般，好一会才有了下一个动作，只见他握住海棠花，灵力流转，闭上了眼睛。
    周小舟：“他这是做什么？”
    掌门：“海棠花有长风的灵力，他在施法回溯发生在小女孩身上的事。”
    画面突然像隔了一层老旧的黄纱，视角里的一切变得模糊昏黄起来。
    前面小女孩拿着花待在城墙边等待的记忆像是开了倍数，月升日落，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几天，期间小女孩除了偶尔离开寻找食物，有两次去阻止进城的人外，基本就是坐在城墙附近。
    直到有一天，城墙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雷电劈下，天像是要裂开。
    小女孩吓了一跳，立即站起身看向城门口。
    过了一会，平日像个黑洞一般的城门口突然涌出一群人，跑的，走的，相互搀扶的，像是一场大逃亡。
    画面在这里慢了下来。
    “就是这天，魔兽被消灭，结界消失，幸存的人得以逃脱。”掌门指着人群中御剑而起的身影，“长风受伤昏迷，我带着他回了无为宗。”
    这个视角，意思是小女孩发现了掌门。
    视线很快转移，小女孩握着海棠花在人群中穿梭，最终的画面定在了城门口。
    周小舟明白了。小女孩在找长风，她看到了掌门，没看到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