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
    借助？
    白色纸人和雪白衣裳融合在一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风长清肩膀上那只小纸人。
    “风道长，就是这棵银杏树有问题吗？”此时院墙内遥遥传来一道男声。
    周小舟注意到，白色纸人轻微转了个身，视线一晃，画面里院墙内站了一个中年男人，但风长清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眼睛一直是“看”着周周的。
    很快纸人又转过身，画面回到了院墙外。
    风长清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对啊，李大人，就是这棵银杏树。”
    院墙内的李大人：“好，那我立即吩咐人把这棵树砍了。”
    风长清：“不能砍，移植到宽阔的地方。”
    李大人：“好，我听道长您的！道长，您看……”
    “酬劳我改天来取。”风长清摆了一下手，直接跳下院墙，站在了周周面前。
    周周往后退了一步，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是谁？”
    风长清笑道：“知道啊，在西郊，你给了我一个桃子还记得吗？”
    周周抬手摸了摸帷帽上的白纱，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风长清又道：“难得又遇到了，作为报答，我请你吃饭。”
    周周抬脚就走：“不用。”
    风长清跟上：“这附近有家小酒馆的饭菜特别好吃。”
    周周依旧拒绝：“谢谢，不用。”
    风长清：“你着急有事要办吗？”
    周周没回答。
    风长清极力推荐：“小酒馆虽然位置比较偏，但那里的菜肴和酒都是一绝，平日没有熟人带着，想吃都吃不到，去吧，保证去了不后悔！”
    周周脚步一顿，客气道：“既然风道长盛情邀请，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周周和风长清并肩往前走，一路秋色浓重，落叶缤纷，但阳光明媚，照得一路景色，带着舒适的暖意。
    周子戌咦了一声：“这条路有点眼熟。”
    周小舟也在看四周的景色，不过她关注的并不是眼不眼熟，在她的记忆里，这一路的景色并没有这么美。
    记忆中，这是一条很普通的路，路上的花草树木与其他地方的没什么不同。
    但在风长清的记忆里，银杏叶金波荡漾，红枫鲜艳如血，绿草茵茵轻盈，流水潺潺动听，就连路过的小狗小猫都活泼可爱。
    这是很热爱生活？
    因为看不见，所以格外热爱？
    周小舟思绪万千，忽地就听到周子戌哎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这是去烈风小院的路。”
    烈风小院就是风长清口中菜好酒好的偏僻小酒馆。
    周周原本也是打算去烈风小院。
    “就是这里了。”风长清带着周周最后停在一处小院面前。
    小院外表跟附近的民宅没什么大区别，但进去后要穿过一大片空地，绕开几丛修竹才真正到了吃饭喝酒的区域。
    风长清带着周周直接在大堂外的走廊一桌坐下，扬声道：“老胡，上招牌菜，一壶烈风酒。”
    大堂里有人应了一声：“好嘞，等着啊。”
    周子戌高兴道：“周小舟，风长清没骗你，这烈风酒虽不出名，但在京中那是千金难买，不是熟人根本喝不到。”
    周小舟哦了一声。
    周子戌：“真的，我也常来，但不是每一次都能喝到这酒。”
    周小舟点头：“是好酒。”
    她当然知道周子戌常来，不然当初周周也不会找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