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沉默寡言，始终冷酷严峻的乌大人，此刻泪流满面，求风长清杀了他。
    “我要控制不住了……”乌大人按住握刀的手，痛苦喊道，“快！快杀了我啊！”
    风长清拒绝：“楚公子让我救你。”
    乌大人一愣，手指扭曲，大叫一声之下，竟是要挥刀砍断自己的一只手。
    风长清当机立断，带血的手掌拍向乌大人。
    乌大人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死了！哈哈哈，死了好！”
    “这里的人，都要死！”
    趴在乌大人身上的恶鬼逃开，大笑挑衅。
    风长清猛地回头，整个人带上了几分狠厉。
    记忆中，风长清一直都是放松温和的，这还是周小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长清。
    周子戌说：“沾染了太多怨气戾气，风长清的情绪开始失控了。”
    风长清一失控，顾忌少了，出手果断狠辣，很快又斩杀了一妖一恶鬼。
    但代价是，靠他维持的结界，摇摇欲坠下，被恶妖破了。
    “臭道士，你杀啊！”
    “来啊，哈哈哈，看谁先死！”
    结界破了，一时间，惨叫声接连响起。
    周小舟呆呆看着，一时间如坠地狱。
    “别看。”周子戌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周小舟按住他的手：“二哥，我没事，你放开吧。”总是要面对的，现在不看，出去后还是会做噩梦。
    周子戌叹了口气，松开手。
    周小舟重新看到画面，周老将军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周子戌走过去，在周老将军身边蹲下，想伸手合上父亲的双眼，但手指穿过去，什么也没碰到。
    他们身在过去的记忆里，什么也触碰不到，什么也改变不了。
    周小舟的一句对不起哽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她知道周子戌并不需要她的道歉。
    风长清杀了一个又一个，但周府里的活人也越来越少。
    到最后只剩一个恶鬼时，周府也没了其他活人。
    而此刻，风长清浑身的气息，比恶鬼更像恶鬼。
    恶鬼疯狂叫嚣：“疯吧，再疯一点，很快你的身体就是我的了！”
    风长清一言不发，咬破手腕，再次画符。
    “这里的怨气还不够是不是，不如把门外的也抓进来！”恶鬼转头就冲向大门。
    周小舟艰难道：“如果我没有收下清心定神珠，风长清是不是就不会被影响？”
    正说着，刚才还怎么也打不开的大门，砰的一声从门外打开。
    恶鬼眼睛一亮，放弃被附身的山匪，冲向门口的人。
    站在门口的人，就是迎亲回来后，发现情况不对的周子戌。
    周子戌身上华光一闪，扑过来的恶鬼被反弹了回去。
    风长清趁机一掌把山匪体内的恶鬼拍出，抓住恶鬼，回头看了一眼周子戌，翻出了院子离开。
    身着喜服的周子戌呆呆站在门口，直到身边尖叫声响起，才堪堪有了点反应。
    “杀人啦！”
    尖叫声划破夜空，周府内的惨状现于世人眼前。
    画面直接崩碎，周小舟被周子戌抱住回到了识海。
    周小舟的大脑里，还充斥着周府最后的血腥画面，久久不能回神。
    周子戌轻声道：“当时我站在门口，是身上的清心定神珠替我挡住了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