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催促，钱杨急得手都有些微颤，忙点开了视频，刚打开视频手机就被抢走。
汤元茂拿着手机，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的桑凝，眼中泪花一直在不停打转，最后实在没忍住，掉了几颗眼泪下来，他又很快擦拭掉，肩膀耸动了几下，哽咽无比。
视频末尾，他抬起头来，没了往日的威严，甚至看起来有些委屈可怜。
“钱杨，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桑凝就是我的恩师，你马上安排，我要和她见面。”
钱杨有些一言难尽，沉默片刻后开口：“院长，您想追星就光明正大地追，我不会笑话您的，何必扯这种借口？”
下一秒，钱杨就从汤元茂嘴里听到了认识他以来的第一句粗口：“你他娘的懂个屁，我让你安排就安排，院长说话是让你质疑的吗？”
“行行行，院长，您别生气，我这就去安排。”
离开院长办公室后，钱杨十分头疼，人家现在在录制节目呢，要想什么办法才能见上桑凝？
节目组那边，孙导正在主直播间大院慢悠悠地吃着早餐，吃完早餐后就要正式开始今天的搬砖生活了。
昨天的直播数据相当可观，是当日所有直播间的断层第一。
按照桑凝之前提的要求，他把桑家当天剪辑过的直播vlog放在官博置顶页面，骂声是有的，不过大多数都是路人调侃的好评，效果出其意料地好，官博也顺带涨了一波粉。
本来打算将桑凝协助警方端掉犯罪团伙的部分也剪辑进去，但想着有敏感成分在，不仅没剪，还要求工作人员屏蔽直播回放。
孙导吃了一大口肉包，看向他的助手，带着笑意同时含糊不清道：“桑凝这家伙有点东西，今天尽量多给她们家点镜头。”
“好的，孙导。”助手点了点头，低头边吃东西边刷微博。
下一刻抬起头来，语调瞬间变了，“不好了，孙导！”
他赶紧将手机递给孙导，在看见微博那刻，孙导整个人确实不好了。
#桑凝偷盗高等院校机密试题#一事在黑子和各大营销号的推波助澜下，许多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全部卷进了这场战斗。
波及范围之大，甚至还将学术圈的人也卷进了战斗。
一些带有官方认证的紫金在读硕士和博士纷纷发微博谴责桑凝这一行为。
一个拥有几千万粉的知识博主还发了篇标题名为#论明星为了凹学霸人设吃相有多难看#的小文章，文章只字未提桑凝，但明眼人一看就是在说她。
文章一出，迅速被网友转载，短短十分钟内就有上千万转发。
昨天本来还在乡野官博下好评的路人，今天全部倒戈相向，只要桑凝不退出节目，他们就会抵制节目组到底。
孙导十分焦头烂额，看来没法保住桑凝这个收视福星了，只有用她来祭天，平息网友怒气了。
他准备先礼后兵，委婉将这件事告诉桑凝，然后马上发博和她撇清关系。
紫金研究院。
汤元茂让钱杨把视频发到他手机上，在钱杨离开办公室后，拿起手机反复观看。
两个人的样貌会有相似的可能，但字迹绝对不可能，桑凝写字的神态、握笔方式、字迹等等全部和恩师一样，他绝不可能认错。
汤元茂不时擦拭眼泪，要不是恩师拉他一把，他早就成了个疯子了，他真的太想念恩师了。
还沉浸在感伤状态，就有电话打来，视频播放被迫中断。
“院长，我想桑凝这件事是个误会。”电话那端，厉玦州的语气十分笃定，他相信桑凝。
“不，不是误会，这就是真的。”汤元茂斩钉截铁回复道。
桑凝是他恩师这事一定是真的，不可能是误会。
厉玦州沉默了，虽然汤元茂这么说，但他还是坚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像桑凝那么骄傲自信的人，不屑于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证明自己。
她就是她自己，无需向任何人证明。
“既然这样，我只能派海川的法务和你们处理这件事了，如果真有什么，那么一定是你们紫金出了问题，与桑凝无关。”厉玦州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汤元茂很生气，用力拍了拍桌板：“厉玦州，你一个小辈，哪里来的资格和我叫板，你爸在我面前都不敢这么嚣张！”
厉玦州淡定回了句：“我爸是我爸，我是我。”
他能听到电话那端汤元茂已经怒得在喘粗气了，想着他是长辈，多少给了他几秒的缓冲时间。
在听到汤元茂气息趋于平稳后，他接着补了句：“你们都往桑凝身上泼脏水，她的名誉只能由我来扞卫了！”
“等等。”汤元茂终于从厉玦州话里听出不对劲了，“你什么意思，泼什么脏水？”
厉玦州握着手机的手一顿，难道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他马上将桑凝现在因为涉嫌偷盗紫金内部测试题而正在遭受网暴一事告诉了汤元茂。
以海川的实力，他可以分分钟就把对桑凝不利的热搜压下来，但在事实不清楚前，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只会把桑凝推向另一个舆论风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紫金官方出面澄清。
本以为说动汤元茂彻查此事要花费一番功夫，谁知道他听完原委后，对着他大骂：“放你他爹的狗屁！”
厉玦州明显一愣，汤元茂居然会骂人，真是活久见。
只听他又继续骂道：“你才是小偷，你全家都是小偷，桑凝怎么可能会干出偷题这种下流事！”
她本来就是出题人。
厉玦州：“……”
“不和你说了，我立马去给桑凝撑腰！”汤元茂火急火燎地挂断电话。
厉玦州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虽然被骂，但事情好像解决了，被骂一顿还挺值当的。
汤元茂又把钱杨叫回了办公室，微博这玩意，他不太会，得让钱杨来指导。
钱杨回到办公室后，十分激动地告诉汤元茂：“院长，我托人找到了节目组导演的电话，要不您亲自打个电话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