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凝觉得不对劲，轻轻晃了晃头。
沈亦最近也被网暴了，最近的精神状况不正常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正事——”
“我有事——”
桑凝和沈亦同时开口。
桑凝愣了一秒，接着抬手做了邀请的手势：“你有什么事？你先说吧。”
毕竟让沈亦对楚惜使美男计这事还是有点不太地道，桑凝脸皮也没那么厚，能毫无负担地说出来，倒不如让沈亦来先开聊天的头，她找准时机再请他帮忙。
桑凝还以为沈亦会和她客套一番，让她先说的，没想到他倒是不客气，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话头。
“我想问问青岳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为我出头了？”
“是。”桑凝没有隐瞒。
她把青岳揍一顿后，虽然没有主动对沈亦提起这件事，但也不代表她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既然是沈亦主动问起的，她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
但是桑凝也不想给沈亦太大的压力，干脆承认完后，又补了句，“替你出头不过是顺便的事，我看那孙子不爽也很久了，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沈亦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放在桌下的那只手已经在微微颤抖了。
他感觉心脏跳动的频率突然变快了，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他强装镇定问：“我可以问问，你是因为什么事才决定要替我出头的吗？”
沈亦在网上看见过青岳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说实话，青岳肯定有装的成分在，但被揍得还是挺惨的。
沈亦很好奇，桑凝把青岳揍成这样的原因。
“没什么，那孙子拿你的裸照威胁我，要是不听他的安排，就要把你的裸照发到网上去。”桑凝如实道。
既然青岳手里的都是假照片，那么就不怕对沈亦的心灵造成冲击。
在等桑凝答复的期间，为了缓解尴尬，沈亦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
听见桑凝的话，他不淡定了，刚喝进去的咖啡瞬间喷了出来，他被呛得不轻，疯狂咳嗽。
桑凝好心替他递上了几张纸巾，见鬼道：“我靠！你反应这么大，该不会青岳说的都是真的吧？”
沈亦被呛得满脸通红，在桑凝说完这话后，他的脸更红了，也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羞的。
桑凝是什么魔鬼？当着他的面说起这种事情竟然一点压力也没有。
“不是……你别胡说……”沈亦一边咳嗽，一边用尽全力挤出话来反驳桑凝。
桑凝又是递纸巾，又是递白开水的，终于，咳嗽了将近半分钟后，沈亦的状态终于慢慢稳定下来了：“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个冲动的人。”
桑凝眼皮微微一抬：“那你还真看错我了，我冲动起来不是人。”
她只是佛了点，不代表没有人类正常的情绪，当有人真的逼急她后，她也可以不顾后果就为了出口气。
沈亦再次被震撼了，听青岳说和听桑凝亲口承认完全就是两种体验，他是真没想到桑凝为了他竟然会冲动到这种程度。
“我觉得很惭愧。”沈亦的眼眸突然垂下，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桑凝皱眉：“惭愧什么，能不能别和我打哑谜？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藏着掖着。”
“没什么。”沈亦摇了摇头，“就觉得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
比起桑凝的热忱，他是藏了私心的。
原本他手中有足以毁掉青岳的证据，可那也会把他拖进舆论旋涡中，他有顾忌，才让事情发展到了今天的局面。
桑凝没有往深层次想，只是单纯觉得刚才的话或许还是给沈亦带来了一定的心理压力。
她朝沈亦挑了挑下巴，用一副轻松的口吻道：“没关系，我现在就给你一个为我做事的机会，用你的名义帮我约楚惜出来，怎样？”
桑凝对沈亦主打的就是一个速战速决，她想着和沈亦也算是朋友了，朋友间没必要藏着掖着。
沈亦垂头不说话，像失了魂一般。
“怎么了？这件事让你很为难吗？”桑凝问道。
“不是，我在想，如果我退圈了，你会怎样？”沈亦话题猛然一转，桑凝差点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我会怎样？我当然是尊重你的选择，你也不是只有娱乐圈这条路能走。”桑凝嘴上这么安慰着沈亦，但心里已经开始严重怀疑沈亦确实受网暴影响不浅，都已经有抑郁的苗头了。
啊呸！她忘了沈亦貌似原本就有点抑郁的，这回算是直接加重抑郁状态了。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也是这么随口一问。”桑凝强行终止了话题，她真怕沈亦万一哪根神经不对，当着她的面噶了怎么办？
“你说得对，总之我现在赚的钱已经够普通人生活几辈子了，现在退圈也没什么影响，就当是提前过养老生活吧。”沈亦的脸上终于舒展开来几丝笑意。
桑凝嘴角一抽，这就是有钱任性吗？
“你放心，这个忙我一定会帮你的。”沈亦给桑凝吃了剂定心丸，“你找楚惜想做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但是我觉得，你从楚惜那儿估计也找不到什么有效的处理方式。”
沈亦这段时间把网上的瓜都吃透了，自然也知道了桑凝和楚惜的关系。
但是从之前一起录过节目的经验来看，楚惜对桑凝存有明显的敌意，想从楚惜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话，可能性极小。
“没事，你只管帮我约人就好。”桑凝觉得这种办法很卑鄙，想了想还是和沈亦商量道，“楚惜对你有好感，你应该能感觉到，如果你不想……”
“你不用担心，人我会帮你约到。”沈亦开口打断了桑凝的话。
他当然也知道由他亲自出面约楚惜意味着什么，他也不是多高尚的人。
此刻他起了卑劣的心，他想利用楚惜对他的好感，帮桑凝收集想要的证据。
最好是不需要桑凝和楚惜见面，就能解决这件事。
桑凝已经无条件帮过他一次了，他再也不能畏首畏尾。
脸面这种东西不要也罢，只要桑凝的父母能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