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在树上的江修然耐不住寂寞,使劲的把脖子往后转,想看看沈缨欢到底干什么去了,留他在这里被一群鸟围着他这心里慌啊!
心里慌了就忍不住想找点话说缓解一下紧绷的情绪,而这里能说上人话的也就只有钱虹香了。
“你说,欢欢小妹能不能把鸟蛋孵出来?这么久了都还没动静。”
正龇牙咧嘴和荆棘藤做斗争的钱虹香扭曲着痛苦惨白的脸蛋,颤抖的声音恶狠狠道,“肯定孵不出来,没听见那只嘴贱的八哥在骂骂咧咧嘛,你等着,没准一会儿就会传来她被那群鸟弄死了拖出去当花肥的消息。”
江修然大惊失色,“这不可能,你刚才偷鸟蛋那么大的事都没被这些鸟直接弄死,欢欢小妹就是没把蛋孵出来而已,这群鸟不可能那么凶残不讲道理。”
钱虹香:“呵,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
江修然:......说的他之前好像没长脑子似的。
他心里很郁闷,然后开始反省,为什么他看上的姑娘总是这些不太靠谱的呢,难道就不能给他天降一个天真单纯,活泼可爱的......
就在他碎碎念的时候,钱虹香终于把右手伸到左手附近了,她眼底闪烁着恶意的凶光,手中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藏的森冷刀片就往隔壁江修然的大腿上狠狠一划。
鲜血霎时间喷涌出来。
江修然面色一白,痛的嗷嗷直叫,这绝对是割到大动脉了,不然这血怎么会喷的这么欢。
钱虹香这毒妇,要是她没被捆着,手脚灵活,这一刀子怕是不会割在他腿上而是割在他脖子上了吧。
他气的咬牙切齿,眼见着她那片锋锐的刀片又要给他来第二下,他瞳孔一缩,赶紧振声向树上的鸟儿们惨叫着高声举报道,“这里有个人要越狱,她还想杀了我这个无辜狱友,你们快来把她绑好啊——”
树上悠闲用嘴巴整理羽毛的鸟儿们顿时警觉起来,转动着鸟脑袋,然后纷纷气势汹汹的朝钱虹香飞过来,叽叽喳喳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阵狂啄。
钱虹香表情狰狞,挣扎的甩着脑袋,痛呼的声音尖叫道,“江修然,你他妈的智障,不是男人,搞什么举报,有本事自己来杀我啊。”
江修然忍着飙血的疼痛,龇牙咧嘴的哼了一声,“骂吧骂吧,你先动手的,我搞举报还错了。”
说完后他又可怜兮兮的朝着鸟儿们委屈巴巴的讨好道,“我英俊潇洒,美丽漂亮的鸟哥鸟姐们,能不能帮我的腿治疗一下,算作我举报的奖励怎么样?要是再不治的话我就要失血过多人没了。”
原本他只是打算死马当活马医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起效了。
只见其中一只体型娇小长得漂亮可爱的青羽小鸟就飞过来对着他还在飙血的大腿呸呸了两口,白光闪过后,那血顿时就不流了。
感觉保住了狗命暂时死不了了的江修然笑的嘴都咧开了。
他回忆了一遍自己刚说过话后,难得聪明的抓住了重点,然后嘴甜的就对着青羽小鸟一阵猛夸,当然其他鸟他也没忘。
叭叭叭一阵甜言蜜语的夸夸夸输出后,鸟儿们全都挺起小胸脯,鸟心舒畅。
它们也不想搭理这个人类臭男人,但谁叫他说的大实话那么好听呢,是鸟都喜欢被大实话夸夸夸。
被一群鸟啄的血肉模糊,在一旁听了全程的钱虹香胸腔起伏,气的差点没背过去,没想到江修然这该死的男人不光没死,还因祸得福和那些鸟打好关系了。
她聪明的脑子一下就明白了那群鸟的软肋,但她刚被啄了一顿,脸都毁容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去夸鸟。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从咽不下气到憋着气放下身段她只花了三秒的时间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然后张张嘴就学起了江修然的方式夸鸟。
等沈缨欢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江修然和钱虹香在对着一群鸟儿吹彩虹屁,好话一句接一句,辞藻丰富华丽的叫人惊叹,一听就知道是读过书的。
而树上的鸟儿们一只只的全都昂着脑袋,挺着胸脯,小翅膀叉腰,可把它们骄傲坏了!
沈缨欢:......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她边走边问道,等走近了,她又被钱虹香的惨状惊到了,瞧钱虹香这张血肉模糊像女鬼似的脸,还有那只已经被折断正耷拉着被捆在荆棘藤中的右手。
沈缨欢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诧异,看向树上的另一个人江修然。
“我就离开一会儿,她这是怎么了?这么惨?我都还没出手呢......”
钱虹香夸夸夸的马屁声顿时戛然而止,羞耻感油然而生,还完好的眼珠子眼神怨愤的瞪向沈缨欢。
相比江修然就自然多了,把嘴里那句彩虹屁吹完了之后他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然后兴奋的跟沈缨欢说起了刚才的事。
沈缨欢幸灾乐祸的勾起唇角,视线落在钱虹香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骂了一句活该。
接着她继续听江修然的讲述,脸上的幸灾乐祸逐渐转为了诧异,“你说它们喜欢听彩虹屁?”
江修然果断点头,“对啊,所以钱虹香刚才也想吹彩虹屁让这些鸟放了她。”
钱虹香眼神怨毒的看过来,就你特么的话多。
沈缨欢嘴角上扬,含笑的眼神落在钱虹香身上,“放,倒是可以放,不过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说着,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就让小蓝鸟把捆绑着他们的荆棘藤给松开了。
江修然脱困后,立马欢天喜地的扬起大笑脸,因为他被捆着的时候全程安份没动过越狱的心思,所以荆棘藤上的刺扎的不深,只有一些小血点而已,刚才大腿上的伤也被治疗好了,一落地之后他依旧还是活蹦乱跳的。
但钱虹香就惨烈多了,因为想逃跑,所以她咬着牙忍着痛在动,无数刺扎入血肉里又随着她的动作划出一条条深深的血痕来,血流不止,可见她有多狠得下心,就连对她自己也不例外。
这样的人将来的成就必然不低,只可惜她是钱家人,没有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