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默意识到,这应该是异能总量升级了。
可是能量的汇聚仍未停止。
汇集,进入,凝聚……
庄默心脏处的异能乒乓球凝实再凝实……
直到庄默心跳剧烈加速,血脉贲张,他感觉自己承受不住再多了。
戛然而止!
庄默闭上眼睛,探查体内异能。
足足是原先异能总量的三倍之多!
“现在的异能总量应该是在e级和d级之间。”
“没想到逃命还能逃出感悟,我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啊!”
异能暴涨的庄默把眼神转到那一堆构树皮上。
异能探出,深入到构树皮中,感受到它粗糙的植物纤维。一点一点搓细,搓柔软。
构树皮中原有的纤维结构被打破,再组合……
比起传统的造纸术,用异能造纸就简单的多了,毕竟庄默可以控制纤维变成他需要的样子。庄·织布机·默用异能把纤维织得密不透风。
前建筑师化身织女,还别说,这活儿虽然说精细,但是可以让他的心沉静下来。
不知不觉他正在输出异能制纸的同时,周围的能量也在不断往他的体内涌去。
庄默感觉织得差不多了,睁眼一看。
咳咳,怪不得这么耗费异能,这一大张纸的厚度得有两厘米了吧?
失误失误,搞了张巨无霸厚纸。
主要是太厚了现在也没什么用啊。
像他做伞,伞面也只是薄薄的一层纸,反正注入异能就可以让它变得坚硬,厚薄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有了这一次的经验,再织起纸来就顺利多了。
一张纸,两张纸,三张纸,薄一点,再薄一点……不知不觉小半个房间里全是构树皮纸。
庄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翻出火柴点燃,将火苗慢慢凑近一张纸。
火苗在纸上跳跃,却并没有蔓延开来,烧不着,完全烧不着。
他心中大喜。
第一喜的是这纸不出所料,确实是防火的。
第二喜的是以后再也不用花那么多钱买纸了,十几积分就可以做这么多的纸,他甚至还没有把构树皮全部用完,因为确实感觉很疲惫了,他需要休息。
由于体力消耗过大,庄默倒头就睡着了,一直从下午睡到了夜色渐浓。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庄默带上他的纸外骨骼,背着装着防火纸的背包,去了操场。
练习操控纸外骨骼,也得趁夜晚没人的时候。
庄默先一手朝天竖大拇指 ,一手朝地竖大拇指,非常有仪式感地进行结印。
然后右手握拳向上举起,朝前上方跳去。
一窜就是四米高,一跳前进十米多!而且落地平稳不震脚。
得劲!
他操控熟练后,抽出两张防火纸,花费几秒钟做成纸圆锯片,一边上蹿下跳,一边操控纸圆锯片在空中飞速旋转上下飞舞。
只要转得够快,就能无坚不摧!
控两片非常轻松,庄默尝试着将数量加到四片。
四片纸在空中发出“咻咻”的切割空气的声音,庄默还在继续给纸片加速度。
突然,微弱的月光下,一只体型巨大的鸟窜了出来!
这太不寻常了。
安全区除了养殖园的可食用动物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动物,连只蚂蚁都见不着。
而且城墙高几百米,外面的鸟压根就不可能飞得进来。
安全区里怎么会有鸟?
虽然那鸟现在跟庄默还有段距离,但庄默此时浑身警惕,将四张纸圆锯片全都收回到身边,作防御姿态。
纸圆锯片刚收回来,他就看见那鸟的翅膀无力地扑棱了几下,接着就直直坠到了地上。
庄默远远地用手表扫了那只怪鸟一下,手表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松了口气,手表扫不出来说明不是变异动物。
但出于小心考虑,他还是操控纸圆锯片去触碰那只接近一米长的鸟,那鸟毫无反应。
看来是死了。
庄默慢慢走近去观察那只鸟,竟然……
六对翅膀,又尖又长的嘴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锯齿。
这就是只变异鸟!但手表为什么扫不出来?
庄默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上报学院,安全区内居然出现了不明变异动物。
但当他的眼神落到那只鸟的爪子上时,他脸色煞白,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鸟腿上长得不是细长锋利的鸟爪,而是……
人手!
变异鸟粗壮的腿部上,接了双人的手!
纤细瘦弱,分明是一双女人的手!
庄默稳住心神,这才发现手心里全都是汗。
恐怖的设想在他脑海中浮现,证据就摆在他面前。
这是……人体实验!
这或许是从一个活着的人身上砍下来的,手。
有长着人手的鸟,就会有长着鸟嘴的人。
人体实验的实验对象……是从哪里来的?
学院的老师知道这件事吗?韩峻峰知道吗?蒋颖知道吗?
庄默心一沉,他往四周看去,确定周围是没有人的。
接着,他从背包里拿出火柴,颤抖着手,点燃。
火在鸟尸体上蔓延,这只巨型鸟渐渐变成了一堆灰烬。
庄默松了口气。
能烧掉就好。
他就当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学生,无论是鸟身人手,还是人头鸟身,都跟他没关系。
这鸟不该出现在联邦异能学院,他也不该看见。
不过这一幕给他的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大了,以前看电影的时候觉得什么螳螂女蜘蛛侠都萌萌哒,那全是画风和情节设置美化的效果。
真亲眼看见属于人类的器官出现在鸟的身体上,只有止不住的恶心。
直到回到寝室,庄默才缓过劲儿来。
“虎子,这是末世,不是安全区内风平浪静的末世,而是……危机四伏的末世。”
“你爹是个平凡的人,能好好活着就行,这个世界的秘密,人类的未来,都是那些大人物该去思考的事情。”
庄默双手垫在脑后勺,平躺在舒服的床上。
他今天也算是做了件好人好事,给那畸形鸟来了个火葬,鸟骨灰随风飘扬,说不定还能飘出安全区,这鸟妥妥地获得自由了啊。
希望这鸟懂得知恩图报,晚上就别来他的梦里了。
夜里,那鸟的确没入他的梦,但他梦到,他被绑在解剖台上,头发被全部剃光,一把刀,从左耳朵到右耳朵,横切一刀。
“小心点,得取出他的脑子。”旁边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