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罗锋不是个正常人……不是只正常狗，他有任何出格的行为都是可以理解的。
庄默看看狗，又看看千晶：“上哪儿搞到的没变异的狗子？养得还挺滑溜咧！”
千晶像是没有气息的人一样站在雪原上，眼神空洞，看上去毫无生机。
她没有回答庄默的问题，而是幽幽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庄默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回头给小老大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罗锋不见了。”
“左右护法被我杀了。”
“红衣教改成了芝麻教。”
他每说一句，都在观察千晶和灰狗的反应。
千晶没有任何表情，但灰狗的眼神和尾巴却非常灵性。
但是仔细一瞧，那眼睛的邪乎劲儿跟罗锋一点都不像，而是正常聪明的狗子会有的眼神。
比如边牧，就总爱用眼神来表达不满和嫌弃。
现在这狗子的表情和行为传达出的智商也就跟边牧差不多。
“我当了教皇。”
“大家非常拥护我。”
庄默看向千晶，继续他的发言。
直到看到灰狗做出撅屁股的姿势。
但是这个姿势摆得非常僵硬，以至于看上去十分别扭，就像是被刑罚逼迫跪下的硬骨头一样。
千晶脸上突然就有了神色，看表情和语气应该是愤怒：“你们做了什么？”
她质问的时候，狗依然在撅着屁股，但它的黑眼珠子在冒火。
显然，撅屁股比被拴着绳子遛更让狗觉得屈辱。
格雷西牵着小老大走近，这时候灰狗已经换了姿势——它两脚抬起，两脚站立，耷拉着舌头，仿佛在祈求。
赵孟冉蹲在灰狗的旁边，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坨猞猁屎，放在狗的面前：“好狗，吃吧。”
千晶彻底愤怒了，她的愤怒像喷薄的火焰一样朝着小老大而去：“你这个怪物！为什么要控制他！”
庄默立刻就不愿意了：“大人的事，怎么能骂孩子呢？”
就是这个时候，狗嘴竟然已经接近了屎！
“啊！”
千晶尖叫着冲向狗，一下子扯开了它：“你是神的第二身，是神在人间的使者，你怎么能吃屎？你怎么能吃屎？！”
虽然她知道这是格雷西养的孩子在捣鬼，但这一刻，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也是在这一刻，庄默和格雷西才完全确定，罗锋的确成了狗，而且是没有异能的普通狗！
他们之前就有过罗锋的能力会大打折扣的猜测。
因为狗跟人身体构造，尤其是大脑的构造差距非常大。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条普通狗，随随便便就被小老大控制的那种。
庄默看向千晶怀里的狗，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甩出了一根麻醉针。
等千晶反应过来，想要防御的时候，狗的身体已经瘫软。
“千晶，”格雷西走向她，“到了现在，你应该明白，罗锋是个骗子，你的信仰是假的。”
“格雷西，你这个叛徒！”千晶抱着狗，就像没有听到格雷西的话一样，“教皇大人对你那么好，你却背叛了他！”
“千晶，我们曾是朋友，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我不愿意看到你……”
千晶打断了她的话：“教皇大人的身边只有我了，这是神给我们的磨炼，真正的重生都是在磨炼之后。”
“神即将苏醒！他看到了满是疮痍的土地，看到了虔诚的教皇和千晶。”
“背叛神的人都会受到惩罚！尤其是你，格雷西，你享受着神的钟爱，却背叛了神，你的心比异种还要恶毒！”
格雷西看着她这疯癫的样子，听着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面色变得冷静。
她凝起一个冰刃，要亲自杀死千晶。
庄默急忙阻止：“带回去让十三问问，罗锋真是被九级异种王吓成狗的不？”
吓成狗倒是说得通，但是成了狗之后没有异能……难道罗锋不清楚这一点？
罗锋既然胆小懦弱，那就更不该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才对。
而且这牵狗人也选的奇怪，为什么是千晶，而不是左右护法？
有许多疑问，都得问过千晶之后才能知道。
“好，”格雷西答应道，“那就等十三幻术之后再杀。”
她本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况且她已经给过千晶机会了。
“这狗怎么办啊？”赵孟冉问道，“要不我给它大卸八块？”
“狗是无辜的，”庄默叹道：“人坏，狗好。”
“它虽然没有异能，但意识很强大，”小老大说道，“它无法抗拒我的指令，但拒绝跟我对话。”
庄默一张巨臭纸把狗熏醒，几乎是立刻，小老大皱眉：“他在求饶，说他放过你那么多次，你也应当放过他一次。”
顿了顿，小老大又说：“我问他为什么当狗，他却不说。”
“或许他觉得耻辱，”格雷西说道，“恐怕他也没想到，我们竟能猜到他变成了狗。”
赵孟冉撇嘴：“他以前可没把人当人看，现在自己成了狗了，活该！”
庄默看向那条狗，它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里充满恐惧。
如果是真的狗，在面对危险时会拼命地反抗，但罗锋狗不会，他清楚反抗是没有用的。
但是求饶也是没用的。
庄默很难想象，罗锋的灵魂正缩在一条狗的身体里，说着求饶的话。
人在真正困境的时候才会暴露出真实的自己。
罗锋果然是个懦夫。
明知道求饶没用，还要求饶，这是因为他的软弱、恐惧和无能。
“你成了条狗，”庄默摸了摸下巴，“这恐怕是你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狗。”
灰狗的眼神变得绝望，发出属于狗的尖叫声。
那声音听着太凄惨了，连猞猁都打了个哆嗦。
庄默：“欸欸欸？怎么还碰瓷呢？我还没动手呢？”
虎子在场，实在不适合让一条狗死得太血腥。
思量过后，庄默扔出了三根剧毒纸。
狗立马就没了动静，连个死亡过程都没有。
小老大肯定道：“死了。”
死的是那条狗的身体，也是身体里试图跟他交流的“人”。
庄默一甩手，又杀了那只仍在麻醉状态中的一级异种。
“没用上。”
“异种就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