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各位,没别的,要求你们开封府向天下武林同道,发出书信,在信中诚恳道歉,为于老剑客恢复名誉,重修东海碧霞宫,如此,咱往后还可以多亲多近,不都一个祖师爷吗?有什么不能谈的,非要打打杀杀呢?
呃,这,蒋平徐良他们还真没料到,这老道能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其实想都不用想,这都不可能。碧霞宫已经成了钦定的国家要犯,皇上那金口玉言,哪能说到了现在拉屎往回坐,那不是当着面打四帝赵祯的脸吗?
蒋平听完了心说,诶呀,还得说荆鸿小前辈啊,你看看,这,这哪能谈到一块去?
但是,事到如今,谈不拢,那就得动五把超,可是,要说动手儿,还没必胜的把握,因此,这谈判一时就陷入了僵局。
这时候,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一瞧,心说怎么着,是不是该我上场了。想着房书安就说,噫嗯,嗯嗯嗯,各位,我说,是不是我说两句儿。
蒋平一听,嘿,来的正是时候,当下便说,嗯,对对对,房大人,您说说看,咱两家应该怎么谈?
就见房书安把那饼子脸往下一沉,还真有那么几分派头儿,我说各位,胡大帅所言,也不是全无道理,咱们身为人臣,理应为陛下分忧,为百姓着想啊,因此能不打仗,那就不打仗。
胡老道一听,眉梢儿往上一挑,咝......嗯?
蒋平和徐良,虽说不明白房书安到底儿想说个什么,但是,都知道房书安指定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因此就没动晃,听他继续往下说。
其实,双方面都知道,所谓的协商,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说白了,谁都不会让步。但是,两方面已经打了好几仗了,你不坐下来谈谈,又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因此,两方面都想,通过谈判,试探一下对方,似乎也不错。
这才有了今日的云仙台会面。
这时候,就见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沉沉着脸,说是胡军师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只要能够和平,有什么问题不可以谈呢?
老道闻听,眯缝着眼儿,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房书安,想要看看这个没鼻子的怪人,究竟他这个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听房书安继续说,噫嗯,我说道爷,您不是提了俩条件吗?第一平分大宋国朝的疆土,第二给武圣人于和平反,咱们凭着真人不说假话,弯弓射箭照直了蹦,有什么说什么,要说这平分疆土,咱们在坐的,他谁也没资格儿谈这个啊。我的意思呢,是让你们的那个叫天顺王,对吧,天顺王他老人家亲自出面,朝廷这边呢,由八贤王亲自出面,他们俩人儿那是亲叔侄,又都是一国的亲王,不管自个儿封,还是朝廷封的吧,总而言之是身份相当,人家俩人儿有什么谈什么,这,你说这多好,是不是呢?咱这帮人儿坐这儿谈这种事儿,不扯犊子吗?
胡老道听这房书安,言语粗俗,就是一皱眉,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人家说得有理啊,因此就问了一句,那么,两位亲王具体怎么个谈法呢?
房书安一听,心里边高兴,心说哼,还得是我老房,几句话就扭转了局面,你看这老道方才气势汹汹,眼下这不就跟着我走了吗?
想着房书安就说,噫嗯,道爷,这事简单啊,咱们两家儿挑良辰择吉日,找一处合适的地点,让二王碰面,不就行了吗?
老道一听,噢,明白了,心下是不住的冷笑,心说这个大脑壳儿,诶呀,你是自作聪明,不自量力啊。你不就是想预先设下伏兵,而后再以二王会面为借口,引诱天顺王下了山寨,再趁机收拾他吗?胡某人久经沧海,岂能上你的当吗?真是令人可发一笑。
但是,老道当下并没有点破,他想看看这个大脑袋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于是便继续问,也是一说,那么这二王会面的地点,选在哪里合适呢?
呃,道爷,最好咱选在一处对双方面都合适的地方,这样你们也放心,我们也放心,您以为呢?
嗯,言之有理。容本帅回山之后,与我王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好,那么道爷,这二一个,您老说了要给武圣于和恢复名誉,这都不叫个事儿,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咱们把话说透了,其他的还不好办吗?
这么说,你们是答应了?
答应了,只要我们上覆皇帝陛下,讲说清楚这成破厉害,我想当今天子乃是有道的明君,必能刷下一道圣旨,到时候,咱们之间这仇口,不就揭过去了吗?
你看房书安说的痛快,但是,胡老道是越听越糊涂,他肚子里头就不住的画问号,心说这也谈的太容易点儿了。
可蒋平、徐良和白云瑞等人儿,也是听得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好不容易,云仙台上,开封府的官人儿和山寨上的贼人,好一番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终于在天儿快擦黑儿的这么个时候,两方面达成了初步的协议。
双方约定,于下月二十五日,八王赵德芳与天顺王赵一统,会面于烽火山云仙台。
这个是谁都没料到,胡老道就觉得这协商出乎意料的顺利,但是又好像并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而蒋平徐良他们呢,觉着似乎向群贼一再妥协,但是也没有具体的内容。
总之,两方面都觉着,怎么就糊了巴图的。
待到回到秦州府,众人进了知府衙,点起明灯蜡烛,蒋平就急吼吼的问房书安,呃,书安呐,你今儿在云仙台,说这些话,到底儿是个什么意思?你怎么就能做了八王爷的主,你怎么就能请得动八王来在这边疆塞外,你怎么就能让皇帝陛下下旨赦免碧霞宫,你给我交代清楚。
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低着头,跟那儿好像沉思半晌,而后一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想要说些什么。
徐良就问,房书安,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老少英雄也都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房书安。
哪知,就见房书安噗通,往地上一跪,哭了起来。
蒋四爷把小脑瓜一晃,眉头就皱了起来,诶呀,我说书安,你有话就说话,你是想急死大家伙儿吗?
就听房书安带着哭腔说道,四爷爷,干老,各位老前辈,我有罪啊。
徐良一听,脸色就变了,心说房书安要是有罪,山西人可难辞其咎,当下就问,房书安,你不要问一句说一句,你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把话都说清楚了,你究竟有个什么罪?
噫嗯,是了,干老,房书安说着把眼泪一抹,我先恕个罪,问您各位一个问题,三国年间,有位诸葛孔明,神机妙算,高卧山中便能知晓天下大势,请问,你们以为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众人一听,都愣了,你看在座的都是一群打打杀杀的武夫,这诸葛亮的事儿,去哪儿知道?
就听房书安继续说,诶呀,说这话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老房于无意之中得到一部秘书,在这部书中,就详细讲说了诸葛孔明他为什么就能神机妙算,为什么他就能夜观天象?
蒋平听到这儿,想起来一件事:噢,书安,前些时日你和那知府甘世英争执,你说夜观天象,得知彭阳城一带将有战事,难道用的就是你从这部书上,学来的孔明之法?
不错,四爷爷您说着了。
众人听到这儿,都来了兴趣,噢,竟然真的有这种夜观天象的方法?于是一个个儿把脖子伸的老长,就等房书安继续下文分解。
你看这房书安,要当个说书人,肯定是个名角儿,他总能三言两语把大家伙儿给吸引住。
看着老少英雄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房书安继续说,其实啊,这就是个障眼法,就好像街头那变戏法儿的一样,说穿了也就一文不值。
说着老房又故意停了下来,圣手秀士冯渊急道,唔呀,臭脚老婆养的,吾说你倒是赶紧的说呀。
那么究竟房书安说出怎样一番答对,咱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