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
话说修罗恶道手底下那俩弟子,流云追月大闹开封府之后,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对此事是十分不满,当时就说,这俩贼必然是在那修罗道死了以后,无处存身,所以眼下混进了东京城,可他们是贼啊,开封府一直以来都在悬赏严拿这帮贼寇,那他们能在何处落脚呢?换句话说,什么人有胆量,有能力收留他们呢?
老少英雄这心里跟明镜相似,都认为 那必然就是三法司正堂李天翔了。
房书安接茬又问,那为什么这俩贼能如此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闯进府衙行刺当朝丞相呢?就因为咱们对尚书府的监视根本就不够,对人家跟什么人来往,下一步打算如之何,咱们是两眼一抹黑。是不是呢?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认为房书安言之有理。
房书安一看这情况,当时就要求,说是由他房书安亲自负责,全面监督尚书府。无论说是在府衙之内挑选什么人手,还是需要什么支持,都由他房书安说了算。
蒋四爷一听啊,当时连个崩儿都没打,得勒,书安,那么此事可就全权交给你了。那李天翔究竟都跟绿林道上的什么人来往,他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这些个情报事关重大,我说书安,你可甭让你四爷爷失望啊。
咿呀,四爷爷, 我办事,您放心。我什么时候说让您老人家失望过呢?
蒋四爷一想,可也是,接下来蒋四爷继续交待,小良子。
呃,蒋四叔。
嗯,我说你也别愣着了,这几日让你挑选那些个精干的吏员,你找的怎么样了?
蒋四叔,全部人手六十八人,调查的地方是三十四处,两个人一队,已经全部安排到位。
好,良子,那么接下来,你就按着那孙一龙提供的线索,让这六十八个人,按着各自要去的地方,尽快收拾准备,随时出发。呃, 此事就交由全权负责。
是,蒋四叔,徐良领命。
书中代言,这是要白眉徐良,亲自安排人手,负责调查那些个跟李天翔勾搭连环,贪赃卖法的地方官。
最后就由玉面小达摩白云瑞,负责在绿林道上撒下人手,暗中搜集各地绿林人物的动向。
书说简短,这方面都安排完了,咱们单说稀薄大头鬼房书安,老房一边溜溜达达出了差官棚校尉所,一边他就想,连日来这孙一龙跟竹筒倒豆子相似,把他所知道的关乎李天翔的罪状,包括怎样贪墨公款,如何草菅人命,又是怎样指使刀剑双杀刺杀小王爷赵煜,这些个事是事无巨细,交待的明明白白。而且所有这些口供也都已经誊录成文,经由孙一龙画供确认,核实无误。
可房书安就想,那么接下来,这个孙一龙该当怎样处置,难道一说当真按着包相爷的意思,将他以往所犯之罪一并开脱,让这号人继续逍遥法外,为非作歹吗?
房书安每次想到这个,都觉着极为不忿,心说正是孙一龙这个狗屎的奴才,让人刺杀了荆鸿小师父的养父。凭什么就能如此轻易饶了他呢?
这么想着,房书安就来在了东跨院之内的一间厢房里边,孙一龙眼下正是住在此处,诶,你看,不必蹲监坐狱,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这身上手镣脚镣一样不缺,门外还有负责严密把守的差官。
时间不大,房书安就来在孙一龙所在的厢房之内,孙一龙一看房门一开,房书安进来了,当时是满脸堆笑,诶,房老爷,您来了。
房书安一瞅这孙一龙啊,是怎么看怎么来气,因此当时是皮笑肉不笑,噫嗯,我说孙一龙,就说你吧,咝,之前你是李天翔狗屎的奴才。
孙一龙,房书安又提这个茬,而且每一回讲说起来,口口声声离不开狗屎的奴才这几个字儿,他这心里是非常不痛快,但是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这脸上略微就挂了点相。
房书安一瞧,心中冷笑,但是全然不在乎,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人那是早晚要死,所以当时嘿嘿一笑,接茬又说,孙一龙,你呢,是人家一个狗屎的奴才,但是话说回来,你的的确确是个聪明人,这些年来,我老房在开封府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些个有名有姓的大贼头,什么老剑客,栽到我房书安手里的,诶呀,往少了说,也有个万八千人呢。
孙一龙耐着性子,瞅着眼前这个大头鬼唾沫星子乱飞,心里恨是牙根都痒痒。心说大脑袋,人家徐良白云瑞他们,你看到了今日,对我是客客气气,可唯独是你这个大脑袋,每天不专门抽出功夫来折磨我,你是吃不下睡不着啊你。我,我, 嗯~~~
孙一龙暗气暗憋,但是老房看着他这股劲儿是挺高兴,噫嗯, 我说孙一龙,为什么说你是聪明人呢,你看我捉拿那些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啊,但是唯独对你,老房说着把左手一举,我说你瞧见没,为了他妈你小子,连累的房老爷丢了根手指头。不过,话说回来,姓孙的,咝,到了今日,你这口供也都交待完了,咝,我怎么瞅着你这,你这脑袋瓜,有点多余呢?嗯?
房书安这话说的轻描淡写,还带着满脸的笑意。
可孙一龙一听,是大吃一惊,啊?诶,房书安,你,你想干什么,难道一说你小子想要过河拆桥,卸了磨杀驴?
咿呀,孙爷,瞧你这话说的,多难听。那驴多好,活着会干活,死了能吃肉。你,你怎么跟人家驴比,是不是呢,你是个贼,顶风臭着八百里。是不是呢?
嘿,孙一龙闻听,倒霉真倒霉,如今受制于房书安这个大脑袋,我算是落在后娘手里了。可也不能这么等死啊,因此这家伙一咬牙:姓房的,你可别忘了,你们的包相爷已经给我出具了免罪文书,你,我,我要有个好歹,你小子也难逃公道?
咝,诶呀,可也是。罢了,你就当我什么没说。嘿嘿嘿,孙爷,那我告辞了,嘿嘿嘿。
房书安一边嘿嘿冷笑着,一边就出离了厢房,他还得找几位师爷,继续按着孙一龙的口供,罗列李天翔的罪状,连日来,但是有关李天翔罪状的卷宗,就已经罗列了几箩筐了。这工作量可不小。
可房书安这一走,孙一龙这心咚咚咚就跳成一个了,孙一龙可知道,开封府里头,要说阴损毒辣就得属到房书安这小子头上,方才他那话什么意思,怎么叫我这脑袋瓜有点多余,咝,不对啊,房书安这是对我起了杀心了。诶,可也怪我,竟然一无保留,把所有的底牌都给交出去了。唉,孙一龙是后悔不迭。
那位说,那方才路见不平的那位女侠怎么样了?
诶,其实伤的并不算太重,虽然流血不少,但是并未伤及内脏,经过简单包扎止血之后,缓了了那么一两天,这人基本就没什么大碍了。
那么说,这一女侠,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是忠还是奸,如此这般巧合之下进了开封府,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有的听众朋友们啊,其实就已经猜出来了,但是您呢,只猜对了一半。
关于此女,说书人暗自交待,就在约莫十天之前的一个晚上,正是这一女子轻纱罩面,诶,也是轻车熟路就来在了李天翔的尚书府。
啪啪啪一砸门,跟门上的人呐报上了字号,但是门上人一听,啊又是绿林道上的朋友,但是人家可没让她进去,片刻之后,递出来一个二指宽的小纸条。
诶,你看到了今日啊,这李天翔的府上,成了绿林人聚会的大本营了。李天翔那也不傻,前者一个白莲花晏丰公然登门,已经让他是吃惊非小。因此这家伙当时一合计,就在京城东边的春宵楼另辟了一座别院,就专门在此招待各路绿林道上的朋友,那么大管家正是白莲花晏丰。
那么此刻,这尚书府的人,递出来的纸条上写的乃是每日午时三刻,这个是杀头的点啊,就这么个时候,您只要去往春宵楼大堂之内,坐在临街靠窗的由东往西第二张雅座上,要上一坛状元红,再要两只杯子,您跟前放一只,对面空位上放一只。只要如此这般,到了时候自然会有人接应您。
这女子接过纸条看完了,管家一伸手又给要了回去。紧接着吱呀呀大门紧闭,人家进去了。
那么这女子果然就在次日的午时三刻,男扮女装进了春宵楼,如此这么般往哪儿一坐,果然时间不大,白莲花晏丰亲自就出场了。
可晏丰啊仍然带着个斗笠,黑纱罩面。往这女子对面一坐,咝,他就觉着对面这一人好生面善,但是想不起来了,但都是绿林道上的人,见面道辛苦,当时客客气气就说,呃,我说这位朋友,辛苦辛苦。咝,敢问怎么称呼啊?
这女子是落落大方,一点也不扭扭捏捏诶,冲着晏丰咯儿咯儿一乐,呵呵呵呵,诶呀我说这位朋友,都是绿林道上的人,何必如此藏头露尾呢,要问小女子,有名有姓,绿林道上的朋友啊给我送个雅号,叫九尾-妖-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