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须是我了!’
这种话,在帝国,也就只有她说得最合适了。
倒不是说其他人不配。
问题是,其他人还真未必能有她那样的自信。
召之即来,战之必胜。
一位超规格的传奇司令,配上苏文倾力为其打造的‘黄金舰队’。
她的战略意识或许不一定能与其他老奸...老谋深算的某些人形们相比。
可在‘突袭’这种最讲究正面突破能力的任务上,的确是舍她其谁了。
如今归于新泽西麾下,受她指挥的第二特遣舰队。
在这一月内经过了大规模的整编、抽调了许多新近服役的战舰编入其中之后。
也已经是一支非常强大的进攻力量了。
诚然,单纯按主力舰的数量来算,肯定是没有达到星域之中‘主力舰队’的标准的。
然而...
四级心智人形逆天的个人能力,配合心智领舰的六边形属性。
只会更强,不会逊色。
即使对苏文这种一直专精陆军、没怎么亲自指挥过大规模的舰队海战的指挥官来说...
他也非常乐观。
估摸着。
只要保持着这份信息差的优势。
在出手前,时刻处于‘敌明我暗’的优势下。
不被可汗调集全部兵力一齐围剿。
就算船不如人家多,想一口气给丫干一记狠的,那也轻而易举。
一口气干挺...可能有点难度。
但让他伤筋动骨、损失惨重,那还是很简单的。
“别的不说,把那个流浪星球给摧毁,或者干脆占领,就够他哭的了,”
由于防御太过严密,并且超空间里没什么掩体,因此侦察舰其实并没有探索明白那颗‘残骸流浪星球’内部的构造,
故此,苏文也不知道里头居然还塞了个不配合可汗行动的‘囚徒’,
但‘流浪星球对于可汗舰队补给维修的重要程度’这一点,即使不深入其中,也是能分析出来的——在侦察舰队隐蔽于一旁,隔着遥远距离偷偷监控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残破不堪的畸形舰队开进去,然后满血复活地开出来...看不出来才叫傻子呢!
“科研部不是说,那些战舰所采用的技术,有类似于‘活体金属’的特征吗?”
“那么这个地方,很明显就是他们的‘活体金属’制造中心,”
“以他们的条件,只怕是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业,因此即使出征也得把它带在身边,”
苏文进一步推导道,
“只要拿下它,把这个制造中心、物流中心,维修中心,身兼多职的关键设施直接摧毁,这帮蛮子马上就得去半条命。”
再往下...
再往下该怎么办,也不用他教了。
说到底玩这个,姑娘们比他熟:
关键处被袭击所带来的骚乱、动荡、创伤,都是对敌方势力秩序和稳定度的真实伤害。
尤其是现在,由于火礁诸国的许多‘最终壁垒’,还是久攻不下。
可汗的部队,与各国的最终防线,僵持许久。
双方的有生力量,都遭到了极其严重的消耗。
偏偏...还不能解围,局势不会改变。
可汗不会容忍失败;
诸国也不愿遭受灭亡。
因此。
只要进攻力量无法在短时间内迅速增强、增强到一个能够摧枯拉朽碾压一切的地步。
他们这种攻守僵持,在可以预料到的时间内,就会一直持续。
至于增添兵力什么的...
好吧,眼下已经不能指望这个了。
话说可汗要是能抽得出新的舰队来,哪还至于在这些个龟壳前面搞上差不多俩月的拉锯战呐!
他现在连维持攻势都维持得很艰难了。
就如同苏文之前所断言的那样。
这种‘星际蛮族’、在攻城略地、高歌猛进的阶段,肯定是怎么打怎么有的。
可攻势一旦受挫,没有了攻破星球之后纵兵劫掠的收获来弥补消耗。
单凭他们那点工业...
造血能力不能说没有。
但跟没有也差不多。
突出一个后劲乏力:
每一支舰队,每一份兵力,都是有限,且很难补员的。
对这个问题,可汗自己也不是不清楚。
但他有信心,可以解决。
当然,他的信心,自然就是寄托在被他捕获的‘拾荒机器人’身上的了。
话说像他这样的聪明人,轻易是不会干蠢事的。
即使在休眠仓里被当成太空垃圾、冰冻了不知道多少年。
曾经的海军上将,现如今依然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尽管别人把他的部族当成星际蛮族。
他对外表现出来的杀戮欲望,也的的确确就是蛮族一般。
然而。
作为数百万年前就在某个已经毁灭、彻底消失的古代高等星际文明之中,接受过全套海军学校教育、经历过无数战争、拥有充足的大舰队作战指挥经验,完全可以说身经百战的一名传奇舰队司令。
连苏文这种门外汉都能轻易看出来的问题,‘可汗’当然不会无视。
——‘拾荒机器人’的‘纳米活体金属量产’能力,是他发动侵略战争的最大倚仗。
正是因为后者带来的帮助十分强大,甚至能够弥补部族的弱势、以至于产生冗余能力的地步。
他才表现得如此肆无忌惮。
即使前线吃紧,久攻不下。
也没有退兵的意思。
而是反过来鞭策移动星球基地里、负责伺候‘拾荒机器人’的技工们。
以移动基地满负荷的运转,来缓解前线持续维持强大攻势所产生的额外压力。
摆明了就是要将这一整片星域赶尽杀绝的。
——虽然,直到现在,大伙也依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他究竟与火礁诸国有什么样的仇恨。
又或者...
只是单纯的‘反文明心理’过于强烈而已。
“实话实说,我对这种‘毁灭世界’的老套剧本没有半毛钱兴趣,”
苏文呵呵一笑,言语里不好说是蔑视,还是无视...抑或者两者皆有。
“他遭过什么罪,别人对他犯过什么罪,那是他的事。
我又不是‘星河卫士’,轮不到我来瞎操这个心。”
“但是,我明确知道的是,这货在我们家门口造孽——并且在可以预料到的发展里,他养的那些豺狼猎犬、他制造的灾难,弄不好是要蔓延到我们面前来的。”
“这我自然就忍不了了,只能把他摁死。”
“至于什么‘观望太久、非得捡残血才出手’之类的意见...那个我就更加无所谓了。”
道理很简单。
不管这货受过什么气,那都不该这样撒,更不该往帝国这种纯路人的身上撒。
他都能用无差别毁灭性轰炸这种手段来对付那些和帝国同样属于纯路人的火礁诸国了,再怎么算计他、偷袭他、掠夺他、翻脸搞他...不都是活该?
选择做恶人了,就得有被当恶人来对付的觉悟。
一边又想当恶人、可以不择手段地去对付别人,一边又想讲道理、让别人不能不择手段地来对付自己?
...哪来那么好的事,他以为他是米帝!
又当又立可是一门艰深的技艺,等闲路人轻易玩不转的。
“‘可汗’有没有过错,有什么过错,是不是该原谅他,
那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得让那些被他杀死的火礁诸国老百姓们来决定,”
苏文作了最终发言,为针对可汗部族的‘无限制突袭掠夺战’定了性——并提供了道义上的合理性,
“我们需要负责的,只是送可汗去见他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