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众心智人形们所预料到的情况一样。
仅仅是第二天,苏文就像没事人一样,在新城开起一场邀请了所有人的趴体。
算是带着这位便宜姐姐,和一众贤内助们正式见面。
他一向是这样。
也就是姜迟蕊一直都是个爱操心的性子。
但凡她神经粗大一点、少胡思乱想些,他也不至于瞒这么久。
而都到现在了。
再瞒的话,既瞒不住、不想继续、也没必要了
那自然是把所有事情全部铺开给她看了。
不光是他的‘事业成就’。
同样包括他在这边的‘感情生活’。
摊牌,完全摊牌。
要摊就摊到底嘛。
至于摊牌之后姜迟蕊的反应...
好吧,他已经不在乎了。
生气是肯定会生气的。
都看见他‘祸害’了这么多‘好女孩子们’,她这个便宜姐姐能不生气就有鬼了。
——这么能推,你属推土机的啊!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都不是我自愿的。”
苏文一脸深沉地说道。
姜迟蕊一言不发,跟看鬼一样看着他。
恨不得一奶子闷死这糟心玩意儿算了。
“真的,我不骗你。”
“真不是你主动?”
“怎么说呢...一开始,我有过主动。”
苏文面色萧索。
然后...
然后就是个悲伤的故事了。
馋是真的馋。
可解馋之后,该难顶也是真的难顶。
他一开始的确是主打事业型人设的,相对来说比较克制——可架不住有人不想克制啊!
再加上他又是比较容易被柰子蒙蔽双眼的那种类型...半推半就地,情债就越来越多了。
钱债不还伤情,情债不还要命!
“呵呵,你继续编。”
姜迟蕊听他歪比歪比了什么‘一开始就是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后来我说停停’、‘她不肯,非要坐上去自己动’之类的屁话。
冷笑着就不想理他了。
话说她哪知道这其实是真实情况啊!
...不过,哪怕知道,也一样很不爽。
反正,在一众人形们集体亮相,和她‘亲切友好地交谈、并充分交换双方意见’之后。
在她眼里,这冤种便宜弟弟的形象,完全已经和‘渣男’、‘衣冠禽兽’之类的标签挂上等号了。
“我也有苦衷的嘛。”
苏文想故技重施。
“我才不管,渣男的苦衷才不值得同情,”
这一次姜迟蕊根本不上当了,很严厉地瞪着他,
“反正,这里的每一个女孩子,你都必须负起责任来,人家要什么你就得给什么,你亏欠的可太多了——要是敢做不敢当,这个家你就别待了!”
“姐,你是我亲姐,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苏文现在是真听不得‘要’这个字。
一听见姜迟蕊在这里按着他的脑袋发宏愿,哪怕明知道她的本意其实是为自己好,是担心他伤了姑娘们的心——且不说她根本不知道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有多低,光是这个几乎没上限的许诺,就让他头皮发麻了:
这你要是让光辉听见了,那还得了!
尚方宝剑啊,现成的!
要是大凤、罗恩、赤城这些狠角色知道了...
那乐子可就更多了。
“那我可不管,那是你的事,”
姜迟蕊很傲娇地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她今天受光辉四姐妹的邀请,要去茶会花园做客呢,哪有功夫和这狗一样的渣男多浪费口舌。
临走之前,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
“总之,这里的任·何·一·个·女·孩·子,你都不可以让她们失望...知道吗?”
“这是死命令,违者家法伺候!”
“......”
苏文看着姐姐大人扬长而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一口尚方宝剑砸下去...
日夜操劳,精耕苦作的日子,就在眼前。
他只觉得仿佛连整片天空都灰暗下来了。
眼前全是枸杞当饭吃、药酒当水喝的画面。
...以至于忧愁到,都下意识忽略了一个不起眼的细节:
姜迟蕊反复强调的某一句话,到底是在暗指什么呢?
如果不是日夜开impart的景象过于恐怖,吓坏了元首阁下。
以他的脑回路,应该是能够意识到不对劲的。
可惜没有如果。
眼下的苏文,也意识不到有人在话里埋雷、试图暗自谋利。
他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念头,全是关于‘如何躲灾’的。
‘明天物理学部好像有个新项目可以验收。’
‘后天...后天去工业部看新舰装。’
‘大后天呢?’
‘大大后天...’
...唉。
当家不容易啊!
脑补着一连串有的没的的东西,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个被如狼似虎的老婆折腾得下了班都不想回家、在网吧里消磨时间的中年老男人一般,
眼神里都充满了对世界和平的期待,对国际局势的控诉。
他就这么惦记着日程表上的安排,琢磨着‘如何用事业心来对抗impart’。
背着手,一步一叹气地走了。
..
..
当爱好变成工作,快乐就会慢慢变成折磨。
苏文现在就偶尔会有一些这样的感觉。
即使某些人想尽办法、变着花样地,给他带来不同的快乐。
进入贤者时间的次数一频繁起来,人的大脑还是会渐渐变得空虚。
这无关感情不感情、思想不思想的,纯粹就是生理因素影响而已。
...也正因如此。
在离开之后,他扭头就去社会学部找上了镇海:
工作量要增加了,工具质量也得提上去才行啊!
最好就是直接摆脱‘贤者时间’这个东西。
直接实现‘无限火力’。
那就老鼻子牛逼了。
“‘无限火力’...”
工作室里,镇海听着苏文的想法,一脸的无语,
“你怎么老是喜欢惦记这种有的没的的东西?”
苏文听了这缺德话,瞪着死鱼眼看她:
“我惦记这些东西,是为了谁,你还不知道?”
个没良心的傻女人。
要不是为了这个家,本老爷都这种地步了,还至于整天日夜操劳?
听着他这副振振有词的说法,镇海也一下子被干沉默了。
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
——港区这么多人形里头,高攻纸防的她算是对这方面最没感觉的一个了。
反正苏文现在都能把她炒得喵喵叫了,将来再怎么增强,也是只多不少。
至于他觉得顶不住...
顶不住你就别老是去洋鬼子那边开银趴呀!
他要是一天天地都住在书屋里头,能有这么多破事?
“英国人只会索求无度,哪像我,我只会心疼你,”
“...要是不心疼你,我干嘛做这么多飞升项目呢,对不对?”
镇海言之凿凿地说着,瞬间完成了理论闭环。
搞得苏文都有些无法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