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的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来回扫过。
    里面带着独守百年秘密的沧桑。
    她在楼道中见过许多人，但没有人能分享她的秘密。
    “你们还是不了解，阿尔弗塞尼市长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以自身为媒介创建守护灵息市的屏障，带领灵息市摆脱原本的世界规则，奔向世界深渊……他已经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本身！”
    “你以为灵息市能吞噬那么多异世界只是运气好吗？”
    “只有强者才能笑到最后，而阿尔弗塞尼市长足够强！”
    每次世界碰撞。
    对方都会现身，将原本的世界屏障扩大，包裹整个异世界。
    或者将异世界强者，手动消灭干净。
    每个世界的顶端强者，往往也代表着各世界的底蕴。
    阿尔弗塞尼能赢，灵息市当然也就一直能在世界碰撞融合中获胜。
    莫荔莉听得似懂非懂，只能点头。
    实际上，在珍妮满口什么位面，什么深渊的时候，她就已经犯迷糊了。
    现在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总的来说，就是打败市长就能拯救蓝星？
    好吧。
    那他们也只能咬牙硬拼了。
    也不知道先走一步的神兽怎么样了……
    市长没功夫处理这里的事，看上去那边进行得也不错？
    见状，珍妮满意地收回目光。
    能将心里憋了几百年的恐惧倒出来，她感觉自己身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浑身舒畅。
    莫荔莉懂不懂的，珍妮不在乎。
    只要对方能把她的话，原封不动说给他们背后的存在知道就行了。
    对方总是能懂的。
    而冯峰……
    珍妮转过头，他还在低头沉思。
    “异界人，你难道没有疑问？”
    “我？”
    冯峰从深思中回神，怔愣了一瞬。
    他还真有问题。
    只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一个绝境中站出来拯救世界的英雄，你们市长的故事听起来非常精彩。”
    冯峰赞叹道。
    就如金世乐说的一样，对方是一个绝对正面的伟人。
    “但提到他时，你的口吻并不友善，不仅不感激他，反而充满了愤怒和忌惮？”
    冯峰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充满耐心。
    这种强烈的情绪，总不能全是因为当了二五仔，开始拉踩老东家了吧？
    冯峰觉得不像。
    而且对方赞扬过对方是希望，也咒骂过对方是恶魔。
    现在希望的层面体现出来了。
    恶魔……又在哪里呢？
    珍妮冷笑一声。
    “当然，我最开始也以为他在拯救世界。”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对方都成了所有人的英雄。
    因此。
    她在因为特殊的空间通道能力，被市长点名成为守门人时，还偷偷高兴了好久。
    错就错在。
    她因为驻守的位置特殊，又是就近服侍对方的人之一，不能出差错。
    所以每次世界融合，阿尔弗塞尼都会特意让规则同化避开她。
    她才得以保全记忆，推理出一切真相。
    “他确实是在拯救世界，但想拯救的也只有脚下的世界，不包括灵息市的居民！”
    “我们，只是他饲养的肉奴隶罢了！”
    珍妮咬牙切齿地说道。
    像是要将字里行间的市长嚼碎。
    还有故事？！！
    本来开始放松的三人肃然起敬。
    冯峰难得使用了敬词：“您继续。”
    “哼！”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珍妮冷哼一声。
    之后才进入正题。
    在她讲述的故事里，世界毁灭只是一切开始的背景。
    在外来世界和灵息市不断碰撞、融合过程中，灵息市内部也在发生着变化。
    之前珍妮就说了。
    灵息市原本的世界，是一个超凡力量繁荣发展的世界。
    灵息市能够保留下来，除开她们市长确实天资强大，也有原本世界的顶尖强者助阵。
    不然。
    一个人的力量，也做不到控制整个灵息市和世界规则对抗，还能成功脱离。
    那是顶尖强者们，在绝境中将所有希望，聚集在一个人身上的奋力一搏。
    他们确实成功活了下来，危机暂时解除了。
    阿尔弗塞尼，也趁此机会吸收了绝大部分强者的力量，成功突破到了更高的层次。
    是所有人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那种层次的力量，珍妮没法解释。
    只知道，那是她原本繁荣的本世界，都没人能达到的层次。
    她甚至无法理解。
    只知道突然间，对方就有了沟通天地，掌控世界的恐怖全能。
    监听所有人的对话只是非常基础的一小步。
    对方甚至能指定改变世界的规则！
    阿尔弗塞尼，在恢复和平后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在所有幸存者身上下了一个限制，叫做力量阈值。
    体内拥有限制的人，无论天赋多么出色，修炼多么努力。
    在到达某一个境界时，力量就会停止增长，无法寸进。
    如果有人头铁不信邪，非要继续修炼，多余的力量只会反馈给阿尔弗塞尼。
    其他人力量有上限，但只要有人继续修炼，阿尔弗塞尼的力量就会不断增长。
    也就是说。
    所有活下来的幸存者，不管只是幸运的普通人，还是曾经贵为天之骄子的顶尖强者。
    都永远无法追上阿尔弗塞尼，无法反抗对方。
    珍妮一脸愤懑。
    “我们原本的超凡力量，哪是你们今天看到的这么不堪一击？”
    要不是这个限制。
    她说不定还不会输在面前三人手上。
    “大家骂也骂过，反抗又反抗不了，只能接受了……”
    “然后又接受了这么多次世界融合的记忆改造，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估计都没剩多少。”
    珍妮的声音中带着沧桑。
    其实。
    市长可能是看她太过于微不足道，从来没想过避开她。
    每次世界融合的情景，都在她脑海中记忆犹新。
    这么多次了，珍妮就是再笨，也能从中琢磨出东西。
    胜利的世界，大概率不需要改变规则和记忆。
    但除了她的所有人，记忆都像被重新格式化了一样。
    只能也是市长搞得鬼！
    他在把所有灾难中存活的幸存者，变成任由他支配的白痴！
    想到这，珍妮悚然。
    对方的手段太过深不可测。
    她都不能保证，自己的脑子没被对方动过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