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要让安王彻底的了结这份心思,再也不要想起贵妃。
果然便看到安王失魂落魄的回来了,立刻换了一副笑脸,上前去安慰。
“殿下可觉得我说的是对的吗?难道在殿下心里,一个从未得到过的女人比我还重要吗?她能够在殿下生病的时候贴身照顾吗?
她就是想要高贵的身份地位,所以才愿意做陛下的贵妃,所以那天在宫里才愿意使尽浑身解数去勾引陛下。
就这样的人,殿下为何要对她念念不忘呢?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梦境,难道留在身边的人不才是真实的吗?最起码你能够真切的感受的到。“
谢姝仪心中窃喜,面上仍然是一副关切的模样,拉着安王便坐到了床边。
看到安王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知道今晚的事情多半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
她到底是了解自己这个妹妹,知道她在家里受了委屈,所以呀,便想找一个强大的靠山。
从前不就想着去勾引安王吗?现在都做了陛下的贵妃,这个人可真是不知羞耻。
如果没有长那么一张美丽的皮囊,她又凭什么能够得到贵妃职位,还有安王的念念不忘呢?
从这之后,安王也算是看清楚了,再加上谢姝仪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上着眼药。所以呀,便对桃夭是越发的厌恶。
再加上最近他也并未做什么梦,也没有被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所牵引,所以后宫里的这些事情也就任由谢姝仪去做了。
他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得宠的贵妃,也不愿意看到得宠的贵妃生下的皇子,若是能够全部都处理掉也挺好的。
这一日,妙容正在磨墨的时候,偷偷瞥了一眼景帝,说实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都弄不清楚陛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了。
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确是迷惑了陛下,可是仅此而已,却没有更进一步,那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个名分呢?
虽说自己在一日陛下都没有去见过贵妃,说起来对那贵妃好像看起来也没有多么惦念的样子。
“殿下为何最近不去看看贵妃呢?连奴婢都能听到宫里的那些风言风语。难道殿下真的因为奴婢?而不喜欢贵妃了吗?”
妙容小声的问着,她说话的声音很是好听,如黄鹂鸟一般的清脆。
“朕这样做,难道你不开心吗?”
景帝忽然笑了,抬起头看着妙容,直视着她的眼睛,似乎很想弄清楚,这个妙容究竟还想再说些什么。
“开心,奴婢自然是开心的!”
妙容也回了一个很是娇俏的笑。
“可是奴婢再怎么开心,也比不过贵妃呀,贵妃是那么的高贵漂亮。而且她还有了声音,所有的一切可都比奴婢好多了呢!
奴婢和她相比,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上一回见到了贵妃娘娘,真是觉得有些自惭形愧。“
说着说着,妙容的眼眶就渐渐的红了起来。
其实现在倒也不是在演戏,是真的觉得有些委屈,人和人的命可真是不一样啊。
她的命却始终掌握在那个小姐手里,什么时候能够有自己做回主呢?这种被他人所控制的日子,好像过得也挺难受的。
当时本来以为,凭着自己这张脸,若是能够进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改变自己命运的话,那也就算是值得了。
只是在吃下那个小姐给下的毒药下一刻,便忽然觉得这条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必须听从他人的命令行使,这种滋味确实是很不好受。
“那如果朕也封你为贵妃,你敢接受吗?”
景帝的语气忽然一瞬间就变得冰冷,似乎是早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妙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住了,贵妃?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做贵妃?陛下说的这些真的吗?
“陛下说想要封你做贵妃,你不愿意接受吗?”
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人却是桃夭,而景帝则是看着她笑着,眼里面的爱意是那么的明显,显然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贵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看到进来的人,妙容反倒是愣住了,有些弄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只是看着景帝还有贵妃两个人眉目传情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永远都融不进去。
“妙容,我手中的这瓶便是你的解药,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是要这解药,还是要这贵妃的位置?”
桃夭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玉瓶子,将小瓶子拿到妙容面前晃了晃。
“贵妃娘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解药?奴婢有些听不明白!”
妙容目光躲闪,使劲的低着头,不敢去看那瓶解药,更加不敢去看桃夭的眼神,害怕自己只要一看便全部都露馅了,感觉自己这些天的伪装居然全部都被接露出来了一样。
“陛下这些天当真一次都未曾来见过我,看来还真是不喜欢我了呢,原来宫里的那些留言是真的,说我这个贵妃已经被陛下抛之脑后了,再也再也不会记起来了呢!”
桃夭倒也是没有为难妙容,便收回了那个瓶子,反倒是一脸抱怨的走到了景帝身边。
说完之后还翘着嘴,一副看不开心的样子。
“若不是听了你的话,朕怎么会一日都不去看你,这些天可以将朕憋的难受的很呢!”
景帝还真是觉得有些委屈,他可以向天发誓,自己每天每天都想见到桃夭,若不是为了这场算计的话,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心甘情愿的忍上这么久?
现在好了,事情终于能够说开了,所以啊,他现在的目光可是一直都落到桃夭身上,似乎是要将这些天没有见到的全部都使劲的补回来一样。
听着这二人的对话,妙容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顿时腿一软,便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在陛下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所以在陛下眼里自己算什么呢?
一个想要飞上枝头成凤凰的贱人吗?还是说根本就无法和贵妃娘娘相比吗?
不?从来都没有想和贵妃比什么,她只是想摆脱自己低贱的命运,更重要的是想摆脱自己的命被他人控制。
“不如你此刻就在我和陛下面前说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让你来毕家身边的?是谁把你带到宫里来的?”
桃夭笑着走到妙荣面前,伸手直接将人扶了起来,看样子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恶意,这倒是让妙容稍微觉得有些许的安心。
“奴婢真的不知道贵妃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妙容还是支支吾吾的有些不敢说清楚,毕竟自己的命还掌握在他人手上,刚刚贵妃拿了那个瓶子,谁知道有没有真的解药?
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来说,像自己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算什么,死了也是白死的,不会多看一眼。
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敢去赌,再怎么样,她还是想着活下去的。
只是这些事是真的感觉得到自己的命被他人掌握在手中的日子确实是不好过,即使享受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感觉还是有一根线缠到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再不说清楚的话,那么你的命不用他人所控制,现在便可以去死了!”
景帝看着妙容的眼神一瞬间就变得冰冷,能够容许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若不是有桃夭常常劝说,他才不愿意演这一场无聊的戏呢,真当他以为这后宫之中的这些小手段自己发现不了吗?
听到这话,妙容身子忍不住发抖,确实是被这些话所吓住了,本来以为这些天陛下对他好像真的很好,可现在才是陛下的真面目吧。
目光这么的冰冷,毫无感情,仿佛下一秒就会让人进来把自己拉下去打死。
这个皇宫真的是个很可怕的地方,现在自己确实是后悔了。
“陛下,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都把人给吓坏了,还怎么说话?”
桃夭眉头一皱,有些抱怨的转过头看着景帝,怎么总是凶巴巴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妙容再怎么样,也没有真正的伤害过自己和景帝吧?
景帝只能无奈的收回目光,再次拿起毛笔,无趣的写写画画。
他性子就是这样,实在是没有太多的耐心了,只不过这一回让自己觉得心寒的还有安网。
妙容都在宫里已经快有半个多月了,难道安王当真不知吗?不一定是知道的,所以这也是让他觉得有些失望的地方。
也许平日里看好的皇子也不如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好吧。
“妙容,你也是个很美丽的姑娘,虽说宫中的人都喜欢拿你与我相比,但确实是没有什么好比较的。我这个瓶子里装着的确实是解药。
你可以先服下,随后我会请太医过来为你检查身子,一定会确保容给你下的毒一定会解除,这样的话,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桃夭又转过身看着妙容,耐心的说着,边说边从袖子里再次拿出那个小瓶子,将瓶子放到了妙荣的手里。
自己的命掌握在他人手里的滋味必然是不好过的,真的感受过,便知道自由的感觉是有多么的好。
妙容打开瓶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是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儿。
“贵妃娘娘说的是真的吗?这当真是解药吗?”
妙荣拿着这颗药丸,手都在发抖。
真的只要吃下去了,自己就终于不用再被那个人所控制了吗?这一切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自然是真的,更何况,此事到底如何,陛下心中有数,你就算不信,我难道还不相信陛下吗?难道陛下是一个随意会让人糊弄的人吗?”
桃夭微微点头,只能说这谢姝仪的执念实在是太深了,都让她变得不择手段,说话做事如此的狠毒,丝毫不饶人。
妙荣也是想赌一把了,便直接将那粒药丸吞了下去。
“贵妃娘娘,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即便知道你会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从来都不想与你争什么。
我只是想改变从前低贱的命运,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成了他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所掌握,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妙荣委屈的看着桃夭,说着自己心里的话。对于陛下没有什么感觉,可对于眼前这位贵妃娘娘,确实是多了几分的亲切感。
最起码,她愿意相信贵妃娘娘,也愿意与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是啊,自己的命被他人所掌控,便代表着以后这一辈子你所做的一切,都只能以他人为标志,那可否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呢?”
桃夭挑挑眉头,装作不知的问着,而远处的景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在妙容被送到自己面前的第一日起,就已经派人统统去查了一遍,只是让他真的觉得失望的人却是安王。
“是安王的侧妃,谢姝仪,也是贵妃娘娘的姐姐,我不知为什么她会这么的恨娘娘。他说要让我迷惑陛下,要让陛下对贵妃娘娘彻底的厌弃,说是要让贵妃娘娘的孩子再也生不出来。”
妙容皱着眉头说出这些话,这些话确实是既恶毒又难听,但这确实是谢姝仪交给自己的命令。
那个时候自己只是被宫里的这些富贵生活所迷了眼,所以才想着赌一把能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现在真的感受一回之后,便也觉得宫里的生活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好的,虽说是锦衣玉食,可是每日陪在陛下身边,总是要装模作样的演戏。
再加上自己的命被他人所掌控,每天都觉得有一根线已经绑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的不好受,没有人愿意忍受这样的滋味儿。
等着那个人随意的将线扯一扯,自己的命就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