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早就已经没了任何的关系。
看着桃夭带着逸尘远去,沈芸眨眨眼睛,似乎是有些想哭了。
可是下一秒又变得很是牵强,她才不稀罕这一切呢,这些人可全都是坏人,没有一个会真心对待他们的,一个两个的都是那么的恶毒!
“姐姐,若是夫人,能够做我们的母亲就好了!”
沈宏使劲地揉着眼睛,其实他早就忍不住想要哭了出来。
小小年纪,母亲早早地就去了,父亲现在就跟不存在一样。
从前被他们当做母亲的惜玉姑姑,现在又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甚至有时候都不敢再去靠近,对于两个小孩子来说,真的会是很大的伤害。
“闭嘴,不准再说这些话,就算惜玉姑姑不是好人,你以为她就是好人吗?她们通通都不是好人,也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母亲。她们都该死!”
沈芸恶狠狠地诅咒着,没想到从一个孩子的眼里,居然会看到这么深的恨意。
沈宏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自己姐姐的说法。
从此以后,这两个孩子的性子是变得越发的沉默,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对待身边的人永远都是悲观的态度。
尤其是沈芸,她性子现在变得也是尤为的暴躁,反倒也是多了几分惜玉的影子。
惜玉也变得脾气暴躁,爱惩罚人,现在的沈芸变得也是如此。
或许就连沈芸自己都不愿意相信,惜玉对她的影响终究是最大的,总会莫名其妙地模仿着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桃夭和静心正带着逸尘坐在马车上,缓缓地朝着南边的寺庙里而去。
“刚刚我看着少爷和小姐的那个眼神,好像倒也是挺可怜的,现在这两个孩子除了珍珠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管他们。
难以想象,从前对他们这么维护的惜玉,现在就他们却是视而不见,就当做没有这两个孩子一样!“
静心看着逸尘已经被养得白嫩可爱的样子,真是有些颇为感慨。
这少爷小姐出身的确是命好,生来就在侯府锦衣玉食,这一辈子都不会受苦。
可谁曾想到,居然还是过得这样的不好。
“是啊,希望这一回能够让他们长个教训,人都是会变的。”
桃夭只是笑笑,并不想理会。
苏月婉对他们那个是真心实意的照顾,即使不是因为继母,而是因为小姨的缘故。
对他们那也算是掏心掏肺,可到最后不也还是养出了两个白眼狼吗?不也是造成了她的死亡吗?
更何况看着那两个孩子的眼神,对着自己仍然还是非常的抵触,看来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逸尘只是眨眨眼睛,没有说话,他不想对此事发表任何的看法。
毕竟沈芸和沈宏也是没少欺负过自己,只不过因为寄人篱下也不想影响到夫人的缘故,通通都忍了下来,可是自己对小姨沈宏那也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
桃夭又笑着伸手拍拍逸尘的肩膀,朝着他后面脖子那里看了一眼,确实是有个胎记。
这个地方逸尘自己是看不到的,可是他却是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到。
“皇后娘娘,你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吗?当年的小殿下已经没了,娘娘就别再惦记着吧?”
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跪在地上烧香拜佛,只是她的脸色看起来却是非常的哀伤,眼里已经含满了泪水,而身边穿着宫女服饰的人也同样跪在地上轻声地劝着。
皇后轻轻摇头,不愿说话,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想来烧香拜佛,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可是又真的能够好受得起来吗?
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心中还是惦记着此事,那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就这样的没了,换成谁都接受不了的啊!
烧完香后,皇后起身打算在外面走走。
她现在的情绪真的是很痛苦,需要走一走才能够慢慢的平静下来,而身边的宫女也是搀扶着她。
可下楼梯之时,一个没注意踩到繁杂的裙摆,整个人忍不住向下倒去。
而宫女也未曾反应过来,多亏了桃夭,这时候恰巧走过来扶住了皇后,才阻止了这一场闹剧。
皇后受惊,自然是要在厢房里休息片刻,同样的,也邀请个桃夭过去。
“听闻静安侯府最近不太太平,没想到夫人还有这个心思来烧香拜佛,难不成是想来求佛主保佑侯福太平的吗?”
皇后一眼便瞧出了桃夭的身份,上一回在宫宴上见过,对于桃夭,她印象倒是比较深刻,倒是也能够记住。
“其实,烧香拜佛无非只是求的是心里的一份安定,只不过是带来一些心理作用,若是真的将希望寄托于此的话,那才叫真正的傻了。”
桃夭微笑着摇头,方才可是算准了时机,搀扶住了皇后。
皇后受了惊吓,便来到这厢房里休息片刻,所以她现在和静心也是带着逸尘一同走了过来。
皇后的目光却是突然落在了逸尘身上,也不知是母子天性使然,还是什么,看着这个孩子,真的是觉得格外的顺眼,格外的想要去心疼。
逸尘似乎也是感受到了皇后的眼神,大着胆子也去抬头看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眼神真的好温柔,看得他都想要哭了,这种温柔和夫人的温柔好像又带有一点不一样。
“是啊,烧香拜佛确实是没有任何的作用,无非只不过是求一个心安,可是这心真的能够安静下来吗?”
桃夭注意到了皇后和逸尘互动,看来这果然是亲母子,目光注定会被对方所吸引,即使现在皇后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但却是本能的会朝着他看去。
“不能,自然是不能的。”
皇后要摇头,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她总是烧香拜佛,其实不仅是在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点吗?
只是啊,这终究是一些自欺欺人的说法,她心里这么多年以来真的是没有半分的好受过,这些心理安慰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皇后娘娘这烧香拜佛,无非是想求一个心理安慰,只是啊,这人偏偏是最骗不了自己的,到底能不能安慰得了,怕是也只有皇后娘娘心中自己明白了。”
桃夭微微笑道,其实看着皇后的脸色,便知道他这些年来真的是很不好过。
明明都已经是高贵的皇后了,可是眉头依旧是皱起。
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甚至。都比不过寻常的贵夫人,便也知道这么多年以来,究竟是遭受了多少的痛苦。
“夫人说的话的确是对的,皇后娘娘这么多年,心确实是未曾安静下来过。平常人都只会说一些讨好的话,说让娘娘好好的烧香祈福,好好的静一静自己的心。
可是夫人却是能够一语道破,这些都是没有用的,夫人说话敢这般的大胆,难道就不怕皇后娘娘怪罪吗?“
宫女锦儿倒是忍不住出口说话,方才就是她搀扶着皇后,一时之间没有注意,若真是让皇后摔了下去的话,可真是自己的罪过,也还好,是这位夫人眼疾手快扶住了皇后。
“皇后娘娘是个很温柔的人,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怪罪我的,逸尘,你快些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桃夭把逸尘牵了过来,轻轻拍拍他的脑袋。
皇后的目光又落到逸尘身上,盯着他看了很久。
若是自己的孩子还在的话,算算年纪,感觉好像也是这般大,也会是长得这般高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
逸尘似乎也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其实方才她也是看着皇后,忍不住看入了迷。
因为除了夫人之外,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会对自己这么温柔的人,尤其是看着自己的眼神真的是很温柔,就忍不住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这孩子可真是乖巧可爱,本宫看着真是喜欢,如若这孩子是夫人亲生的,想来这侯府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吧?”
皇后笑着伸手示意逸尘来到面前,她这话说得确实也是挺有深意。
这沈墨轩痴情的名声可是传遍了天下,皇后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啊,这是真痴情还是假痴情?
“皇后娘娘说话实在是太客气了,现在的情况和有没有孩子,那真的是没有半分的关系。”
桃夭无奈地笑笑,沈墨轩连自己亲生的儿女不都不管了吗?更何况这儿子女儿还都是小人生的。
沈墨轩不照样是只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默默的怀念吗?甚至惜玉都把侯府闹成这个样子,不也是没有出来说一句话吗?
“夫人还真是通透,和夫人说的这些话,倒也觉得本宫心情好受多了。”
皇后轻轻的握着逸尘的手,又轻轻摸着逸尘的脸,心里真的是越发的觉得欢喜。
不仅是对逸尘喜欢,也是喜欢与眼前这位夫人说话,对这二人莫名其妙的就是有了一些亲近感。
“皇后娘娘说的是,这人和人的相处就是要看缘分的,就像这孩子,是大半年之前我从外头救回来的。
当时看到这孩子瘦骨嶙峋,为了活下去,想要口吃的,却被人差点打死。
当时便把这孩子救了下来,带回了府里,要是没有这孩子陪着,还真是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呢!“
桃夭笑眯眯地看着逸尘,其实这说的也是实话。
若不是因为有个逸尘想要照顾,还真是能难以在侯府里待下去,感觉所有人都是疯子,所有人都不正常。
“夫人,这是话里有话?”
皇后淡淡的笑着,不是听不出来这些话,难不成是想祈求自己去帮帮她吗?
“侯府的事乃是家事,本宫不便多管,可是看在和夫人如此投缘的份上,本宫倒也可以帮帮你。”
皇后轻轻地揉着逸尘的脸,眼里可全都是爱意,哪怕就看在这个孩子十分讨自己喜欢的份上,也不介意让桃夭好过一点。
桃夭眨眨眼睛,似乎是明白了皇后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只要先和皇后建立起感情,让皇后慢慢的对自己有好感,那么发现这个逸尘的身世那也是顺其自然的事。
这下桃夭不仅是带着逸尘回去的,也是带着宫女锦儿回去的。
这宫女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说话做事自然那也是极为的成熟稳重。
皇后听说了侯府的事知道现在桃夭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便让宫女锦儿跟着他回侯府,顺便好好的管教一下这侯府里的人。
惜玉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有些慌了。
那宫女不是普通的宫女,那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这皇后娘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珍珠,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夫人只不过是出去上个香,怎么就碰到皇后了?
怎么就得到了皇后这么大的恩典?这是什么意思?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意思?“
惜玉有些慌了,急着去扯珍珠的手,希望能够给自己一点意见。
可是她浑然已经忘了,自己和珍珠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情谊了。
珍珠有些冷漠的收回手,后退几步。
“此事我也不知,只知道夫人去上香,也许就碰到了皇后,或许皇后很喜欢夫人?
所以便让身边的锦儿跟着夫人回府,好好的管理一下府里的事情,惜玉夫人倒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珍珠似乎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滋味儿,毕竟也没想到夫人居然这么的厉害。
居然能够讨皇后娘娘的欢心,还能让皇后娘娘将身边的大宫女派到侯府里来,这以后有热闹看了。
“不用放在心上,我怎么可能不用放在心上?那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若是听信了夫人的鬼话。和夫人站在一边的话,要是故意为难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惜玉急得都要哭了出来,这下子在侯府里耍了这么久的夫人的威风,怕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高高在上的样子,觉得得意的不得了。
现在要是来了一个更厉害的人,轻而易举的就压制住了自己,岂不是又要回到当初做下人的时候了,那简直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