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亲手来杀杀,瞧瞧,这是人说的话、是人干的事儿?
温娴简直要气个仰倒,哪儿来的浑人,竟按着人姑娘的手杀人。
这玩意儿,注孤生啊。
盛怜儿还在哭,巴勒自己突然觉得挺不好意思,大步上前过来想道歉。
然而,他给盛怜儿的身心带来了极大的伤害。看到他过来,盛怜儿下意识躲在温娴身后,生怕这人又做出什么事儿来。
人家盛怜儿都怕成这样了,有点眼力劲儿的,都会意识到没对,但巴勒就是那个没眼力劲儿的。
眼见巴勒这个不长眼的还想往前走,温娴眼皮子直跳,连忙抬手制止道:“停,你就站那儿就行。”
她心里一阵咆哮,这到底是个什么鬼!
要不是眼下已经没法出海,她一定立马把人打包送走。
巴勒连忙站在原地不动,随即朝盛怜儿拱手道:“抱歉,吓到姑娘了,在下这就处理干净。”
说完,他又偏头看向温娴道:“小姐放心,昨日之事儿,日后定不会再发生。”
昨日是他不小心遭了道,以往再烈的酒他都没醉过。但昨日喝的那酒,是祝三送他的,说是小姐专门提纯过。
祝三背脊一凉,连忙站出来道歉:“温大夫放心,日后我定不会再给巴师父送烈酒了。”
早知道巴勒会闯一个大祸出来,他一定不会送这个酒给他。
他算是看明白了,巴勒是有勇无谋,需要一个谋士才行。而那谋士,先前跟温战离开了,得开春才来。
“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儿?”温娴瞪了祝三一眼,无语道,“回去闭门反思去。”
送酒可以,你倒是把人看住啊。
祝三连忙拱手闪人,他也想把人看住来着,但他打不过。
温娴叹了口气,朝巴勒道:“赶紧抬远些,莫要影响到府邸的气运。”
这可是她的新房子,离这么近的地方死人,凭白添了晦气。
而这边盛怜儿还在哭,她只能先将人带回去。至于巴勒这边,待她之后再来算账。
回到院儿里,秦娘子已经烧好热水端了过来,让盛怜儿洗洗手。
只是,盛怜儿边洗边哭,洗了许多遍都没停下来。
“大姐,还有血腥味儿怎么办?”她扭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温娴,想让温娴替她想想办法。
满手血腥味儿,她今日定会做噩梦。
温娴拍了拍她的头,安抚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找点东西来。”
其实,洗了这么多遍,血腥味儿早没了。但盛怜儿心里隔应,没办法静下心来想这个问题。
为了让盛怜儿安心,温娴不得不顺从她,给她多想几个办法。
她从药房里找出先前在山里采回来,并且晒干的金银花。
接着,用石杵将金银花捣烂在水里,再让盛怜儿将手跑进去。
“试试看,手上是不是只有金银花的香味了?”她挑眉问一脸满足的盛怜儿。
这金银花她本是要留下泡水喝的,但眼下这个情况,也只有先用来治疗盛怜儿的心理阴影吧。
“是只有香味了。”盛怜儿满脸高兴道,“大姐,我多泡泡。”
临了,她还嘟囔道:“若是有香胰子就好了,洗的浑身香香的,还方便。”
以往在家里或是在宫里,她们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香胰子这种东西,自然是不缺的。
这话提醒了温娴,现在她们条件好了,吃穿用度都不愁,自然可以开始弄这些精致的物件儿。
于是,她开口道:“待会儿咱们就去找材料,自己做几个香胰子。”
不仅可以做香胰子,还能做面霜。
去年冬天,她不仅冻手冻脚长冻疮,脸颊也干的差点开裂。
今年可不行,今年她要尽量让自己过的好一些。
然而,一旁默不作声的秦娘子却道:“温大夫,其实您是有香胰子的,就在梳妆台里。”
自打她来生命岛以后,她每日都会过来帮温大夫打整屋子。
可以说,除了温大夫不让碰的区域,其他地方有什么东西,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温娴眨眨眼,不可置信道:“香胰子?我有?”
梳妆台她在用啊,但怎么没见过什么香胰子。
她有些懵,是她眼瞎还是什么?
“有的。”秦娘子微微一笑,随即从温娴的梳妆台抽屉里,拿了一个木盒子出来递给温娴道,“就是这里面的东西。”
“嗯?”温娴接过小木盒子打开,里面是红色的蜡状物体,“这是香胰子?不是蜡烛吗?”
先前她也看到过,但她以为是像前世那种烛光晚餐用的蜡烛,没想到竟是香胰子吗?但它也没香味啊。
她将东西递给江静婉道:“你看看,这东西你认不认识,真是香胰子?”
她可能会不识货,但江静婉做为皇后,不可能不识货。
江静婉接过木盒子,抬手扇了扇散发出来的气味,仔细闻里面的味道。
良久,她才道:“应是香胰子没错,只是味道比较淡罢了。”
有些人喜欢没有香味儿,或是香味儿淡的。
“哦?”温娴接过香胰子,朝盛怜儿递过去道,“你要不要试试,正好看看效果怎么样?”
但她觉得,这个效果可能不怎么样。
“不不不,我不试。”盛怜儿一连三退,摆手拒绝,“我已经洗好了,看,可干净了,还有金银花的香味。”
那什么香胰子,颜色跟血似的,她害怕,不敢用。
“那我来试试。”温娴让秦娘子帮忙给她换了盆水,这才将香胰子倒扣出来,往打湿的手上抹了抹。
第一次抹,洗了,但丝毫没有泡沫出来。
她以为是自己抹少了,于是,又抹了一遍,但依旧还是没有泡沫。
她眉头微蹙,直接将香胰子放水里揉搓,却仍然没有泡沫。
她抬眼看着秦娘子,幽幽道:“这不是香胰子,没有泡沫出来。”
谁家香胰子连泡沫都洗不出来啊,所以,这兴许就是蜡烛来着?
“泡沫?”秦娘子不解道,“温大夫说的什么泡沫,香胰子没有泡沫啊。”
她怎么没听明白温大夫的意思,难不成是她记忆里的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