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莉和李寞名并没有多么熟悉,在他们结婚的时候,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去年她来到这里上学之后,倒是上过李寞名的公开课,但是也仅是见过几次,她学的是生物,和李寞名教的气象学也没有什么交集。
李寞名在学校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丝毫不会引起注意的那种,但是这段时间在这里住着,每天听蒋雯雯讲李寞名有多厉害,把李寞名都夸到天上去了,她也重新认识了这个姐夫。
起初李丽莉也没有在意,只是每天跟着李寞名一起去学校,交集变多了而已,没觉得李寞名有什么特别之处,直到有一次她见到张洪伟来找李寞名,李寞名一口一个“老马”地叫着,张洪伟却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很亲密的样子。
张洪伟在学校那可是风云人物,那是站在学校金字塔尖的几人之一,他虽然只是地质学院的院长,但是连校长见了都客客气气的,毕竟张洪伟不光有身份的加持,还有真才实学,最关键是和刘老板的关系很近,张洪伟在学校几乎是横着走的人物。
李丽莉什么时候见过有人能和张洪伟那么互怼呀,回去就问蒋雯雯这里面的事情,结果得到的答案却出乎意料,蒋雯雯当然不能把细节都讲出来,只是说了个大概消息:现在几乎所有的院士都和李寞名平辈伦交。
这个回答一下子就就吓到李丽莉了,人都是有慕强心理的,尤其她这个年纪的小女生,对于强者的仰慕几乎都是直接往外冒的。
蒋雯雯说李寞名和所有院士平辈论交可不是抬高李寞名,自打超导体研制出来之后,李寞名的声望直线拔高,再加上杨昊霖的背书,更不得了。
杨昊霖和周继先代表的意义可不同,杨昊霖辈分更高,而且他的表态更像是一种信号,代表着整个军工行业,甚至是第一部队和第一学院的认可,所以段位越高的人反而对李寞名越重视,而不知道这背后牵扯的,也会因为李寞名的成就而向李寞名抛出橄榄枝。
转眼三个月过去,魏文钊那边传来消息,仪器制作好了,他们项目上的人下午要一起去验收成果,刘老板也会过去。所以李寞名在这天早上提前跟李丽莉交代道:
“小莉,今天晚上你自己回去吧,我今天有事儿,不直接回家。”
“姐夫,你是不是要去你项目上?”
李丽莉兴奋地问道。
“小孩子不要瞎打听,这些不是你能接触的事情。”
听到李丽莉的话,李寞名提醒道。
“我哪小了?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好不好,我已经成年了,我知道你要去项目上,你每次去我都知道。”
李丽莉说着还挺了挺胸,然而她这句话却让李寞名瞬间警醒起来,倒不是李丽莉开车的举动,而是李丽莉在观察他的行踪,这可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小莉,以后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的事你离远一点,知道多了,会很危险的!”
“哎呀,放心啦,姐夫,我知道,我会替你保密的。”
李丽莉看似严肃地保证道,但是李寞名却更担心了,李丽莉压根不知道这里面牵扯有多大,一旦被有心人注意到她,很可能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李寞名可是知道,危险其实一直都在身边的。
“总之你注意,任何人问起我,就说我是你姐夫,我的什么事你都不知道,明白吗?”
李寞名忍不住多提醒了一句,但是李丽莉听到他的提醒,只是不耐烦地应承下来,压根没有往心里去,在她内心只在意李寞名有没有注意到她,对于李寞名的说教只觉得是多余的废话。
李寞名不禁心下做了个决定,回去之后他要和蒋雯雯好好聊聊,李丽莉不能再在他们家住下去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儿。
过了中午,李寞名便直接奔着雷达研究室而去,他到的时候,张洪伟已经到了,过了不久,马志远也到了,他们都是带着助理来的,所以都是各自安排的时间。直到刘老板姗姗来迟,验收工作才正式开始。
“小魏呀,我们这帮人的所有付出可就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
当他们一起来到魏文钊的研究室,张洪伟就大声喊道,他毕竟辈分在这儿呢,喊魏文钊“小魏”丝毫不显得突兀,而且他的性格本就这样,话语中玩笑成分居多,也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大家先看一下吧。”
魏文钊说着,打开了一个房门,里面类似一个操作室,在一面墙上开了一个巨大的窗户,窗户里面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仪器,仪器主要由两部分组成,其中一部分是个巨大的圆柱体,另一部分类似哑铃,两头是用于监测的设备,中间起到一个连接的作用。
“大家请看,这个圆柱体是我自制的强磁体,功率最大时它产生的磁场可以覆盖整个地球,同时,消耗也非常大,今天就不做实验了,这个只是发射装置,重要的是旁边这个监测仪,用于接收的,目前这两部分是分开的,等仪器制作完成之后它们会拼装在一起。”
魏文钊指着里面的仪器对大家介绍道。
“这个监测仪也是我最新改进出来的,比之前的灵敏度要更高,但是现在还达不到我们要求的精度,需要超导材料加持才行,所以这个也只能作为样品让大家看看效果,等到超导材料到位之后,它的完全版会制作出来,完全版体积要更大,会将整个强磁体包裹,探索每一条磁感线的强弱波动。”
“那你这说了半天也没啥用啊,你强磁体没法开,实验没法进行啊!”
听到魏文钊的介绍,张洪伟忍不住吐槽道。
“强磁体虽然没法启动,但是地磁一直存在呀,我们借用地磁就可以验证它的效果了。”
魏文钊解释道。大家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些设备,有问题很正常。
“那就直接开始吧,还等什么呢?”
张洪伟迫不及待地说道,他也想看看这些仪器到底怎么样,能不能达到他们的需求。
“稍等一下,大家看这里。”
魏文钊说着,在操控台上操作起来,很快,一个全息投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类似地球仪,但是只有极小的一部分区域。
在这个投影上,上层包裹着一朵朵云,但是只是成块的出现,并没有云层那种自然的状态,下方可以看到山川、河流、大海,以及一些团状的区域,而这些不同的景象都用不同的色彩进行了标记。
“这是我根据马教授传回的数据制作的全系投影,但是这些数据目前只能支撑我做到这个程度,就像上个世纪拍出的动画片一样,好像全是马赛克,但是这已经证明了我们研究方向的正确性,接下来就是需要更多的数据作为支撑,将这里面的数据一步步完善,就像现在的高清画质一样,这些云层可以实时监控,下方的这些城市也会出现具体的形态,甚至能清晰标注出每一个人。”
魏文钊缓缓解释道,这也是他现在的研究方向,但是只是这个“动画片”似的全息投影也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了,起码他们看到了真实的效果。
“照你这么说,其实这个监测仪也起不到什么效果,那你这次喊我们过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张洪伟有些不满地说道,按照魏文钊的说法,现在的技术只能出现一个城市的轮廓,他们这次来也只能看到一个研究进度,什么成品都看不到,还是需要后期的数据支撑,那直接等数据达到效果岂不是更好。
“这次喊你们过来呢,一是为了告诉你们我这边的进度,二是想请你们各位帮一个忙。”
魏文钊略带歉意地说道。
“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我都听累了,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也没有外人,能帮的我们一定帮,你就说需要我们怎么做吧。”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马志远开口说道,这毕竟是他研究出的数据,当然要支持,但是一直在这里听汇报他有点熬不住了。
“是这样,马教授,李组长曾经说过一个理论,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磁场,所以我需要对单个个体进行实验,这个仪器做好之后,我们这边的人都进行了一次尝试,只有我能让这个仪器有一点波动,我不知道是仪器的问题,还是我们这里的人的问题,所以希望你们能帮我验证一下。
只要我确定了一个人的磁场数据,我就能把您给我的数据进一步优化,虽然无法保证一次性达到完美状态,但是一定可以取得突破性进展。”
魏文钊的意思很直白,仪器需要能够引发仪器产生反应的人,而这里的人只有他有微弱反应,他需要磁场更强大的人来验证这一理论,而他们几个就是最现成的实验品。
“那你就说吧,怎么做,我先来。”
张洪伟直接自告奋勇地说道。
“很简单,进去从那两个监测仪中间穿过去就行。”
听到魏文钊的话,张洪伟直接向角落的门走去,过去就能进到那个房间。见张洪伟直接进了里面的房间,魏文钊又按下了一个按钮。
当张洪伟穿过监测仪,魏文钊看到监测屏幕上出现了明显的波动,虽然幅度不是很大,但是已经证明这样是有效的,证明人体真的是拥有独立磁场的,只要方向对,那就有研究下去的动力。
张洪伟回来看到屏幕上面微弱的波动,显得不以为意,然后转头对马致远说道:
“老马,你也去试试。”
马志远也没多说,既然知道了要做什么,还是这么简单的事,那就直接配合喽。
结果马志远最终的结果明显了很多,张洪伟看着屏幕上的波动,不免有些吃味,马志远竟然比他还要强一些。
“接下来谁来?”
魏文钊看似无意地问道,但是目光却落在了刘老板身上。刘老板见状也没推辞,直接走了进去,而他进入监测仪的一瞬间,监测屏幕上立马出现了强烈的波动,仪器也发出了警报声。
“这怎么回事儿?仪器出bug了?”
张洪伟不解地问道。
“仪器没事儿。”
魏文钊眼睛盯着屏幕说道,而他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弯曲出了弧度,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刘老板出来后,所有人都看向了李寞名,李寞名当然也不会拒绝,只是看到屏幕上的波动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魏文钊这次看似喊了所有人过来,但是最终的目标是刘老板。
很快,李寞名的数据也出来了,和刘老板的情形如出一辙,警报响起,波动的曲线直接跳满,只是相对刘老板弱了一点点。
看到李寞名的数据的时候,魏文钊明显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李寞名会有这样的数据反馈,按照他的设想,李寞名可能会比张洪伟、马志远他们强一些,但是也强的有限,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而他再次看向李寞名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
以前他只把李寞名当成假想敌来对待,认为李寞名的确厉害,但还不至于让他完全臣服,他配合李寞名也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是这个仪器是怎么回事儿他最清楚,能力越强大的人产生的磁场就越强,李寞名这个数据显然超出他预料太多了。
“你这仪器有问题,不行,我要重新来一次!”
张洪伟突然说道,然后不等其他人回应,又走进了监测仪摆放的房间,结果监测数据依然是他原来的数据。张洪伟看到这个数据瞬间就泄气了,几个人里面,他是波动最弱的一个。
“张教授,您不用生气,我们这里的人都试了,他们连引起仪器波动都做不到呢。”
魏文钊适时地安慰道,结果他这一句话更让张洪伟生气了,要知道他们这里的人都是助理身份,魏文钊直接把他和助理放在一起对比,那赢了也不光彩呀!这跟直接怼脸输出有什么区别!
“不行,你进去走一下试试,我必须看看每个人是怎么回事儿,我们都试了,你还没试呢!”
张洪伟对着魏文钊说道。
“我早试过了。”
魏文钊试图反抗,但是张洪伟压根不听,推着他向里屋走去。魏文钊无奈,也从里面走了一遍。
魏文钊并没有让仪器发出警报,但是他引发的波动却铿锵有力,显然不光比张洪伟强,比马志远也强了不少。
“你好好跟我说说,你这个仪器的原理是什么?”
张洪伟对着魏文钊质问道。
“行了老张,别闹了!”
刘老板开口说道,大家都是忙人,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个时候也只有他和李寞名能喝止张洪伟了,这要让魏文钊再讲一遍原理,那得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