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昌林也从里边出来了,打完了电话之后,神色明显镇定了不少,看向罗新河道:“罗局,麻烦您过来接一下电话。”
“好的。”罗新河赶紧起身,去房间里边接电话了。
而李昌林也坐回了彭铭川身边,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之后,才看向彭铭川,眼中带着一些异样,道:“铭子,你...怎么在那里?”
“我特意来等你。”看着自己这最好的兄弟眼中的疑惑,彭铭川定定地道:“我前天买了一张彩票,中了五百万,今天去省城领了奖,就回来在老铁桥边等你。”
“但...我没想到,是有人推你下河的。”
李昌林目瞪口呆地看着彭铭川:“什么意思?”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彩票号码,梦见了你坠河,梦见你爸爸妈妈来接你回家,梦见了我去狼山乡上班,梦见了你父亲半年后升了省长,梦见我二十多年后成了大昌市委秘书长。”
“所以,我守在了老铁桥那边。”
李昌林的瞳孔瞬间放大,那还有些青涩的脸庞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定定地看着彭铭川,惊疑道:“这...这怎么可能?”
彭铭川从口袋里摸出那本湿漉漉的存折,还有那张领奖证明书,递给李昌林。
李昌林颤抖着手,小心地打开存折,看着上边的数字,还有那中奖证明书,又看了看彭铭川,愣了好一会,终于深吸了口气,将存折和中奖证明书递还给彭铭川。
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吐出两个字:“谢谢。”
“谢什么,我很庆幸,这个梦做的很及时,所以才来得及救你。”
彭铭川微笑着伸手扒拉了一下李昌林的脑袋,深吸了口气,看着李昌林,道:“记住,这个梦,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我以后会再跟你讲。另外,我跟罗局长也说过了,我等下就走,在这件事有结果之前,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救了你,来过这里,明白么?”
“嗯!”刚跟父亲交谈过的李昌林,缓缓地点了点头,看着彭铭川,道:“那好,等这事了结了,我再......”
“对了,你的伤没事么?”李昌林想起了什么看着彭铭川那冒着些短发茬的后脑勺,道。
“已经拆线了,医生说过两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
这时,那边罗新河也从房间出来了,道:“昌林,我已经安排了人去追查那人的踪迹,大昌那边的支援也会尽快赶来,你暂时就呆在我这里休息,早上会有人接你回大昌。”
“好的,麻烦您了。”李昌林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彭铭川也起身,道:“那行,这里就没我什么事了,罗局,我也先回去了。”
“好的好的,彭铭川同学对吧,李书记让我替他向你表示感谢,另外,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罗新河笑着跟伸手跟彭铭川握了握手,同时将一张纸片递了过来,道:“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好的,谢谢您。”
接过纸片,彭铭川正要放进口袋里。
那边的李昌林站起身来,伸手道:“给我。”
彭铭川一愣,又将那纸片递给李昌林,李昌林拿起笔在上边加了一个号码,道:“这是我爸秘书唐明的电话,要找我的话,可以打这个。”
“唐明!”彭铭川微微一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就是三个月后的新任灵岩县委书记,而且也是自己上辈子的靠山,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早就拿到他的电话。
当下也没矜持,笑着接过,伸手拍了拍李昌林的手臂:“好的,你自己注意,我先回去了。”
“嗯。”李昌林用力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罗新河,笑道:“铭川同学,我的车在楼下等你,司机会送你回去。”
“好,谢谢罗局长。”
看着彭铭川转身离去的身影,罗新河也是暗暗点头,这位年轻人或许可能出身一般,但经过这回之后,只怕是前途无量啊。
坐着车回到了住处,彭铭川只觉得一身疲软,连衣服都没换,便躺在床上,准备歇口气,便去洗澡。
但这刚躺下,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是很快地便做起梦来,梦里他被杀手找上门来了,人家一把把他从高楼上推了下去。
“我刚重生啊,我还不想死啊,啊~”
彭铭川惨呼一声,猛然睁开眼来,看了看四周,才发现是一个梦,此时窗外一缕晨曦正透过窗户照在了屋里。
只不过,彭铭川这还刚舒了口气,却又觉得不对劲,这头痛欲裂,同时一身发软,口干的要命。
“这又是怎么了?”他费力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触手滚烫,又摸了摸后脑勺刚拆线的伤口,似乎有些肿了。
“我艹~”下意识地怒骂了一声,彭铭川苦笑了起来,不听医生言,吃亏在眼前,这就是报应啊。
勉强爬起身来,写了个纸条贴在门上,然后下楼打了个车,直奔医院。
看到面色通红,软乎乎扶着墙走进来的彭铭川,那边的圆脸小护士一惊,赶紧上来扶住:“彭铭川,你不是才出院?这是怎么了?”
“昨天下了水,又受了点凉,估计是伤口发炎了。”彭铭川苦笑道。
“你伤口还没好,就敢下水,真是疯了。”小护士一边骂着,一边扶着他往病房走。
“萍姐,彭铭川又来了,23床好像是空着吧?”
“好好好,我让他住23床,你让医生赶紧过来看下。”
随着小护士的几声招呼,很快彭铭川又住回了23床,一群人围了过来。
“你小子,咋回事啊?昨天才拆的线,我不是交代你不能下水么?”医生过来瞧了两眼,便无奈摇头道,“直接感染了,估计还不轻。”
“来吧,先给他挂瓶林格,做下先锋5的皮试,抽血常规、e4a、肝肾功能。”
一连串的医嘱下来,可怜的彭铭川又挂上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