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较为熟悉任无恶的情况,想得自然更多一些,心说,听说这个任无恶在大盛朝和长乐公主关系……暧昧,一度都有其成为驸马的传言,还有传言讲,此次论道结束,若是任无恶安然返回大盛朝,便会和长乐公主成婚,正式成为驸马。
现在倒好,任无恶刚来到青丘城就被天曌皇……留在了宫里,难道说,此人又吸引住到了天曌皇,此人究竟有何魅力,看起来也是平平无奇呀!
如今天曌皇尚未大婚,正缺一个丈夫,若是任无恶成为了天曌皇的丈夫,啧啧啧,那真是一步登天了,这可比当驸马有前途了。将来在青丘皇朝即便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会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将天曌皇伺候好了,甚至都有成为人皇的可能,都说吃软饭可耻,可这么香的软饭谁不愿吃?!
这个任无恶真能靠着女人上位,也真是一种神通本领了,可惜的是,长乐公主只能独守空房,以泪洗面,和天曌皇抢男人,长乐公主岂能有胜算,唉!
任无恶哪知道自己被留在宫中会引来这么多的猜想,他是有些尴尬无奈,觉得天曌皇如此做是有意的,为何非要当着众人留下自己,事后召见不行吗?我就这么需要特殊关照吗?现在搞得像个另类怪物似的,唉!
他在暗叹,其他人已是井然有序地走出了大殿,很快大殿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而他又不能动弹,就在原地静静站着等着,看起来是十分孤单寂寞,像是离群之雁,夜空孤星。
静立了良久,任无恶忽觉身前多了一人,他还是垂首而立,先见到就是金黄色的皇袍,继而就听天曌皇道“任道友,想不到我们再见会是在这里吧?”那声音有了点变化,柔和了许多,正是白无双的声音,任无恶还是没敢抬头,恭声道“道友之称微臣万万不敢当,陛下……”
“行了,这里已经没外人了,你少装模作样,哼!还装的挺像!”说话的并不是天曌皇而是白子怡,她也到了任无恶近前,那双眼睛又死死盯着任无恶。
天曌皇微嗔道“子怡不许无礼,任道友是我的客人。”
白子怡轻哼了一下不再言语,但目光还在某人身上,还更犀利了一些。
天曌皇笑道“任道友无需拘束,抬起来头来说话吧。”
任无恶恭声道“多谢陛下,微臣无礼了。”说着抬起头来,就见白无双含笑站在对面,而她已是换了身装束,又是一身白色锦衣,那是和上次与任无恶相遇时装扮。
“任道友,小弟现在就是白无双,你无需自称微臣,你我还是兄弟相称的好。”
白子怡闻言又哼了一下,还瞪了任无恶一眼。
任无恶拱手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白兄。”
白无双喜道“任兄果然洒脱,小弟还以为任兄会有顾忌呢,看来是我想多了,子怡,你去忙吧,我带任兄四下转转。”
白子怡微微一怔道“陛下,这不好吧?”
白无双道“有什么不好的,你走吧。”
白子怡不情愿的答应一声,然后又看看任无恶才转身而去。
等白子怡走远了,白无双才笑道“任兄请勿见怪,子怡也是被我宠坏了,有些任性。”
任无恶忙道“白兄言重了,净月王没做什么。”
白无双笑道“自你进入大殿,她可是一直盯着你,这已经很失礼了。”
任无恶苦笑道“想必是净月王对我有些……好奇吧。”
白无双大笑道“任兄果然有趣,好了,我们不说她了,小弟带你四处走走,我们边走边聊。”说着还拉拉任无恶的衣袖,那动作随意自然,仿佛二人就是很要好的朋友。
他们并肩而行,缓步走出朝元殿,附近的宫女太监以及金吾卫见到他们都是躬身行礼,但又都是不发一言。
任无恶见状不觉奇怪,白无双知道他的心思,笑道“小弟曾经下旨,在宫内见到我,无需多言只需行礼即可。起初大家都不习惯,现在已是习以为常了。”一顿后,她又道“任兄这身衣服穿得还习惯吗?”
任无恶笑道“这身衣服合身舒适,我很喜欢。”
白无双笑笑道“也就是任兄会如此说,其他人可都是恨不得马上脱了这层皮呢!”
任无恶明白她的意思,一笑道“可这么多年下来,大家应该也都习惯了。”
白无双美眸一转,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任兄真是能说会道,这话听起来还真是挺顺心的。”她虽是男子装扮,可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又真是风情万种,百媚横生,任无恶纵然心有所属,也不禁为之心动,而他也知道,现在的白无双应该并非本来样子,她还有一层伪装,真是无法想象真正的她又是怎样的美丽绝尘了。
稳稳心神,任无恶道“我可是实话实说,青丘朝威慑八方,是有着令诸侯臣服的力量威仪,有些人即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俯首称臣。”
白无双稍一沉吟道“任兄了解青丘朝吗?”
任无恶想想道“说实话,我了解不多。”
白无双笑道“任兄还真是实在,够坦诚,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向你讲讲我天狐族青丘朝,任兄愿意听吗?”
任无恶道“白兄请讲,我洗耳恭听。”
白无双示意他继续前行,边走边道“我天狐族祖先最初就是在这青丘山觉醒了九尾天狐妖神血脉,也是在这青丘山中出现了第一位妖皇,那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具体有多久,只怕已是无人说的明白,就是我族历代相传下来的文献也没有明确的时间,大约是有千万余年吧。”
顿一顿后,她问道“任兄可知在我天狐族血脉觉醒之前,兰霖州的统治者是谁吗?”
任无恶稍一寻思道“是人族吗?”
白无双微微点头道“不错正是人族。不仅是兰霖州就是整个南玄境都是由人族建立的一个个皇朝所统治,可随着各个妖神血脉的觉醒,人族统治的这片天地就有了变化。不说其他地方,就说兰霖州,天狐族是最先觉醒血脉的妖族,也是最先成为人族屠杀围剿的妖族。在人族得知我们觉醒血脉后,便开始对我们进行一次次的围剿屠杀,有几次几乎是将天狐族残杀殆尽。当时人族屠杀妖族的理由就是八个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听到这八个字,任无恶微微动容,也能想到当时那种血腥场面,白无双笑了笑道“可到了后来,这八个字又被我妖族用上了,成为剿灭屠杀人族的理由,真是可笑啊!”
顿一顿后,她继续道“也许是天意也许这便是天道轮回,经过一次次激战,原本弱小的妖族竟然越来越强,族类也是越来越多,诸多妖神的血脉开始不断觉醒,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各地涌现,渐渐地,人族实力势力减弱,以我天狐族为首的妖族日益壮大,先是和人族势均力敌,将兰霖州一分为二,各自为政,接着妖族又不断扩张实力,最终将人族几乎完全铲除。”
任无恶听到这里,禁不住问道“那现在的人族又是从何而来?”
白无双美眸流转,看着他含笑道“你猜呀?”
那样子那语气,真是勾魂夺魄,要人老命,任无恶的心不争气的跳了几下,也就是他定力深厚,只是心跳有异没有失常失态,要是定力弱一些,真会神魂颠倒,显露丑态。
暗呼一声要命,任无恶想想道“那是因为人族没了,还有妖族吧?”
白无双轻叹道“正是,人族没了还有妖族,妖族在血脉未曾觉醒前也是人族,在妖族将人族屠戮殆尽后,没过多久,人族又有了。那是因为妖族的后代子孙并非一出生便是妖族,只有自身血脉觉醒才能成为真正的妖族。那问题来了,不少妖族后代大部分能够觉醒血脉,而不曾觉醒血脉的妖族便是人族,这些人又要如何处理,也要一杀了之吗?任兄,你说呢?”
任无恶犹豫一下道“都说虎毒不食子,何况就算狠心杀了,也是杀之不尽吧?”
白无双看看他道“不错,怎能杀得干净,除非妖族也没了,无奈之下,有人提出这样一个想法,将那些不曾觉醒血脉的人集中在某个地域,让他们自生自灭,如果今后有人能够觉醒血脉便能回归妖族。”
任无恶叹道“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
白无双也叹道“很快这个想法便得到了实施,只是随着时光推移,人们又发现,妖族后代中无法觉醒血脉的人是越来越多,渐渐放逐这些人的地域面积也是越来越大,最后人们不得不承认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人族并未灭亡,人族妖族同根同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有人的思想较为极端,认为妖族就是高出人族一等,是南玄境的主宰,人族即便无法根除,但也只配成为妖族的奴隶甚至是牲畜,因此人族妖族的争斗一直都有从未结束,延续至今。”
说到这里她又看看任无恶,徐徐问道“任兄来上境已有多年,对我妖族有何看法呢?直说无妨。”
任无恶想想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刚来上境时,我曾亲眼目睹妖族残害吞食人族的场景,那一幕至今还是记忆犹新,那时候我对妖族的印象真是坏到了极点,也以为在这里妖族皆是如此。不过等到接触的妖族多了,才明白不是所有妖族都将人族视为所谓的菜人牲畜,如此我对妖族的印象才有了改变。不过我曾听人说起过,兰霖州人族的处境还算不错,在南玄境其他地方,有些人族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处境凄惨,生不如死。”
白无双微微点头道“任兄说的不错,其实兰霖州也是最近数万年才有了变化,人族的生存环境有了明显的好转,但还是有很多妖族将人族看作仇敌。人族妖族的关系只是得到缓和,也许有朝一日,两族之间还有爆发一场场战争,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这两族之间的矛盾就是如此微妙,难以化解。”
说到这里她忽然问道“任兄,对南玄境了解多少?”
任无恶苦笑道“了解不多,我其实对兰霖州都认识的很片面,惭愧惭愧。”
白无双轻笑道“任兄真是很坦诚,这点我很喜欢,不像一些人明明不知道还要故作姿态,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令人又好笑又讨厌。”说话间她脚下一停,右手上已是多了一个金色卷轴,然后又对任无恶嫣然一笑,“任兄,先看看这个吧。很有趣哦!”
他们本是并肩而行,相隔甚近,见她拿出那个卷轴,任无恶自然有些好奇,停下来凝目望去,不知不觉中二人距离的就更近了些。
近距离见到对方的笑容闻到幽幽体香,任无恶的心又忍不住跳了几跳,但还能保持面不改色,他都有些佩服自己了,见到如此美色都是如此从容,自己还是个男人吗?!
白无双一笑后便将卷轴展开,就见金光一闪,那卷轴忽地便化为一幅长有丈许,宽为三尺的地图,凌空展现在他们眼前。
任无恶微微一惊,心道原来这是一幅地图,而且还是一件品阶不低的法宝。
白无双笑道“任兄请开,这里便是南玄境。”说着她玉手一伸,指向地图偏下的位置。
她所指的那片区域在地图上自然不是很大,是一个不太规整的椭圆形,上面还有标注,任无恶也见到了南玄境三个字。
“南玄境共有三十六州,兰霖州的面积不算大也不算小,属于中等吧,你看这就是兰霖州。”白无双边说边划动玉手,那地图便有了变化,先是南玄境那片区域逐渐放大,将整个地图占满,继而兰霖州区域又将地图占据,上面的山川地势地形以及种种标注也是逐渐清晰清楚。
任无恶心道,这幅地图不得了啊,难道是将整个上境都囊括记录在内了吗?还是如此详细明白,这样一幅地图又是何人能够绘制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