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恒隔着玻璃看着,既欣慰又无奈,他虽然自责,她看着两小只这么认真祭拜自己,他怎么有点想笑?
当然,他很心疼孩子和小锦,他笑是因为,他感觉自己真的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样子。
时恒的葬礼办的很大,所有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来给他送最后一程。
来的人很多,但整个气氛很压抑。
葬礼正式开始,司宸一直没有正面出现在时锦面前。
他一直盯着时锦的方向,余光一直注视着四周,宋凌然同样如此,而此时,段逸飞正站在他们身边。
台上。
时悦和时朗两个小朋友强忍着难过,在台上致悼词,他们说的很短,却字字泣血。
“我们会照顾好妈妈,会代替舅舅好好照顾她,照顾姥姥,舅舅你安心吧。”
时恒:觉得有点怪怪的。
小团子哽咽着开口,台下的人也都红着眼睛。
时悦也流着泪,她低着头,哭的和泪人一样,“舅舅对我们很好,对妈妈很好,他从来都不会照顾自己,我希望下辈子,他还是我的舅舅,他能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他们的话是代替时锦说的,今天,时锦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不想送别自己的哥哥,她就算能接受,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现场很多人都应景的哭出了声。
时锦的沉默让人议论纷纷,她却当没听见一般。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其中几个人讲了几句,就开始下葬。
司宸站在人群里,他目光一直看着周围,却一个可疑一个影子都没看到。
难道,那个人没来?不对,这不可能,如果那个人真是当年的那个孩子,这么恨时家和司家,他费尽心思让时恒死,又怎么可能不出现欣赏他自己的杰作?
此时站在另一边的宋凌然脸色也不太好看,“时恒这不是白死了吗。”
宋凌然嘟囔着,他刚想去找司宸,耳边就传来一声叹息。
“哎,是啊,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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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然一回头正对上段逸飞的双眸,他眼底一闪而过一抹阴狠,继而又恢复了正常。
“我说,可惜了。”
是吗?是他听错了?刚刚逸飞那个眼神…算了,估计是他眼花了。
宋凌然没太在意,他下意识的嘟囔你一句,“没什么可惜的,人又没死。”
他的声音不大,段逸飞却听的清楚,他下意识的一把扯住宋凌然,连眼底的阴冷都忘记了隐藏,“你说什么?”
宋凌然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赶紧捂住了嘴,“没事,你就当没听见。”
他说着转头就跑直奔司宸,段逸飞紧握着拳头看着他们的方向,一双眼目尽显杀气。
所以宋凌然的意思是,时恒根本没死?不!不可能,如果他没死,时锦怎么可能和司宸决裂?
这一切他都派人盯着,司宸不让时锦见遗体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是假的!
段逸飞死死的握着拳,正巧司宸这个时候向他的方向看过来,司宸注意到了他眼底的冷意,但下一秒宋凌然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也没太在意。
司宸:“你那边有发现吗?”
宋凌然摇了摇头,司宸脸色沉了下来,他的人刚刚也回复消息说没有异常,连最有可能隐藏的山头也空无一人。
他真的没来吗…如果这样他们的计划岂不是白白浪费?
宋凌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了,安慰道,“没事,今天他不出现他早晚会出现,他肯定会再出手的,而且没了时恒,他会更加迫切。”
宋凌然的话确实没错,但是错过这个最好的机会,他们真的很难识别对方的身份。
小房间里,时恒也注意到了外边的情况,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司宸看着人一个个离开,知道没剩几个人时,他才去了小房间门口。
结果刚走到门口,时锦就跟了上来,这几日她其实已经冷静了很多,但是她还是不能原谅司宸。
她只是想问问哥哥临终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她的脚步声很清晰,司宸听到立刻停下了开门的动作,回眸看到时锦,他眸色一紧,下意识的松开了把手。
“小锦,你还不回去?”
其实按照原计划,他现在已经可以将真相告诉我时锦,但是他不能确定这周围有没有其他眼线。
有些话还是回去说比较好。
他紧张的神色一闪而过,那还是被时锦捕捉在了眼里。
她看了看司宸身后的房间,莫名的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一般。
“进去说吧。”
时锦似乎被什么拉扯着很想进那个房间,司宸抬手阻拦,“进哪?你怎么了,胡说什么呢?”
这个房间是隐藏门,不注意是看不到的,但时锦刚刚已经注意到了开门的位置,这个房间的门把手是一个装饰性的小东西,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
“你在瞒着我什么?这个房间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时锦步步紧逼,司宸生怕暴露,只能加重语气,“时锦,这是我的私事,你该走了。”
他恶劣的态度让时锦一愣,她盯着司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这才几日啊,这个男人又回复了当初的样子,亏她之前还觉得他变了。
“你说的没错,是我问多了。”
时锦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司宸想要追上去,却只能停下脚步。
他推门而入,时恒看着他满脸同情,“你刚刚的态度,小锦知道了真相也会记仇一阵子。”
司宸无奈,“没办法,这件事情在这里解释时间太长,如果周围有眼线,肯定会暴露无遗,你伪装成保镖,和我一起先回去吧。”
“嗯。”时恒点了点头。
而此时墓地外的车里,段逸飞一直在车上没有离开。
司宸出来,注意到了他的车,因为是熟人,他并没有很警惕。
“怎么还没走?”
“啊,刚刚打了个电话。”段逸飞说着看向了他的身后,“战狼队看了有些眼生,怎么还戴着口罩?平时跟着你的不是顾城吗。”
“顾城在做善后,这是我保镖,先走了。”
司宸随意的应付了一句就上了车,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男人一直紧盯着他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