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锦离开,司宸并没有意外,他跟在了背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从走廊出来,时锦始终闷闷不乐,司宸依旧穷追不舍,到外面,时锦将合约撕开丢在了旁边的垃圾桶内,司宸看到这里,长叹一声。
本以为时锦一定会疏远自己,哪里知道时锦居然还靠近了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地方那个办工作室?”
“我说我是猜的你相信吗?”时锦自然不相信了,她就这么盯着对方看,只感觉那双深邃的眼里藏满了诡异的秘密,时锦心头冒出个奇怪的念头,难不成,司宸这家伙居然还跟踪了自己,再不然就是在调查了。
她身边怎么可能有间谍呢?
就算是有……不不不,曲夏瑶怎么可能呢?
“你以为你这样帮我拿下了,我就会对你感激不尽?司宸,你这样做无非是想要我亏欠你罢了,想要我用什么补偿你?身体?”
当初,他的始乱终弃与伤害,让她一蹶不振。
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忘记了这一切,才勉强从那冰冷的黑暗中走了出来,那是再也不愿意提的十个年头。
现如今呢,他卷土重来了,居然还准备故技重施吗?
“小锦,当初的事是我不好,现在我……”
“痛改前非了?想要对我好了,你这欲擒故纵的鬼把戏为什么不用在其余人身上呢?司宸啊,”时锦点了点她,“你无非想要我对你俯首称臣对你言听计从,对你投怀送抱罢了,有什么意思?还有,我告诉你,不要招惹郎朗和悦悦。”
说完,心情果真好了不少。
这些年的委屈与愤恨,变成了连珠快弩一般的词汇对着他就这么风开工你输入,说真的,真爽啊。
“小锦,那是咱们的孩子,我想要补偿他们,这几年没在你身边,我很遗憾。”
“补偿?”时锦不寒而栗,她接二连三后退,仿佛对面的男人是洪水猛兽一般,“你拿什么来补偿我,补偿我们?再说了,我们可不需要你的施舍啊,司宸,收起你这自以为是的伪善和可恶吧,我们不需要!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咱们谁也不要侵害靠近谁。”
“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锦变成了这般的性格。
但仔细想一想,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吗?
时锦准备离开,在那璀璨的霓虹之下,她的影子看上去那么脆弱,那么单薄,完全是一触就碎。
司宸快跑两步,一把抓住了时锦。
在时锦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亲了过来。
时锦准备挣扎,但却完全不能,起初不过是蜻蜓点水罢了,但很快就开始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让她想要躲避都不能,就在这千钧一发,时锦用力推了一把司宸,顺势还送了个响亮的耳光。
但听嘭的一声,司宸就这么滚了出去,不巧的是后面是一条主干道,此刻刚刚又一辆车开了过来,司宸躲闪不急,撞在了上面。
时锦只是下意识的推了一把,压根就没想过他会倒下去。
紧跟着……
司机吓坏了,时锦自己也吓坏了。
大家七手八脚将司宸送到了医院,司机忧心忡忡,“是我不好,但先生您也不对,您和您老婆吵架就不应该站在路边,我这不是全责吧?”
看那司机吓坏了,时锦难堪极了,“您这是无妄之灾,一点点连带责任罢了,就看司先生什么看?”
司宸大手一挥,“我刚刚也检查了,这不是人从急诊室出来了,就小腿骨折了,没什么好严重的,你走就好了,我不要你赔偿,我难道还指望着碰瓷发家致富吗?”
“这……”
那人求之不得。
他一溜烟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司机离开的背影,时锦骂娘。
“司宸,你让他就这么走了啊?”
司宸点头,耸耸肩膀,“不然呢?”完全是在翻白眼。
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是你推我我才出了意外是不是?”
这……
时锦无言以对,尴尬的看着地面,司宸再接再厉,“要说责任,你时锦才是全责,这几年你可比之前厉害多了。”
实际上,司宸到底还是不很了解时锦。
当年的她就是这么一个为爱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人。
现在,孩子一天一天长大了,她更是生生不息,就算不为了自己,为孩子她也要拿出一个做母亲的榜样,不是吗?
“从今以后,你照顾我。”司宸好像一个审判长,就这么宣布了判决结果,时锦摇摇头指了指自己下巴,“我?你要我照顾你,我怕只能人道主义的过来看看你,我还要接送小孩,还要照顾家里,还要走工作室还要……”
“你还要照顾宋雨泽对不对?你就是想要照顾他。”
看得出,司宸愠怒了,而这愠怒是吃飞醋来的,时锦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尤其是在国外的时候,真正是朝夕相伴,我们还住在一起。”
是的,在国外,两人的确住在一起。
但发乎情止乎礼,静静是合租的伙伴,这也是宋雨泽提出来的,前提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和保护时锦,天知道他多想带时锦回家啊,但她是个要强的女子,接受适可而止帮助,对于那超过了人情外的,就感觉是额外的负担了。
要说到了解,其实朋友往往比另一半更了解我们自己,不是吗?
时锦知道这是武器,自己居然凭借三言两语就这么轻易的刺伤到对方,她淡漠的笑着,谎言变本加厉,张口就来,“我还是很怀念国外的生活,每一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们都可以在一起。”
“时锦你,你……”司宸恼羞成怒,抓了东西就打,“你这是瞎编乱造危言耸听。”
“我还信口雌黄呢我,司宸,我有必要欺骗你?”
她不相信,司宸居然知道她和宋雨泽关心,因此明火执仗的进行赤裸裸的欺骗,尽管司宸兴许也知道这是欺骗,但心头却依旧很受伤。
“我找看护,你对我眼不见心不烦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