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放学,俩小孩依旧乐滋滋的,在商务车上,时锦看到了关颖。
关颖温柔的笑着,让座位给时锦。
“干妈,您也来了。”时锦知晓关颖是名符其实的大忙人,平日里鲜少出门,深居简出的她居然还能抽时间来接孩子,真正是意料之外。
“怎么还叫干妈啊?”很显然关颖对于这疏远的称呼是不怎么满意的,时锦也不知怎么改口。
就这么尴尬着。
关颖不紧不慢的说:“都是司宸不好,害你现在对我也有了防备心,其实不管怎么说,小锦,就算是我要他这个儿子我也是要你这个女儿的。”
说到这里,关颖狠狠地白了一眼司宸。
这些年来,为这一段感情的事,关颖几乎隔三差五就提醒司宸,甚至于将司宸身边可能接触到的女性都更换成了男性。
以至于公司里头都是清一色男人。
“外婆,我们的奖杯哦,”时朗敲击了一下黄铜镀金奖杯,“这可是黄金的呢,咱们以后发财了。”
“哈哈哈,”关颖笑的合不拢嘴,抱住了时朗,“快,让外婆抱一抱,是啊,这可是纯金打造的,咱们以后有钱了呢。”
其乐融融。
关颖提议,“今天也这么晚了,不如打电话给雅琴,让她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一家人很久没团聚了,难得今天整整齐齐的。”
实际上,关颖的道歉已成了日常。
至于时锦母亲李雅琴,她是彻底而决断的想要切开两人的关系,但关颖今天找她忆苦思甜,明天找她吃饭后天送心仪的礼物,少年时代的情感就这么逐渐的回忆了起来,两人看似面和心不和,实际上关颖知道,李雅琴心头的冰川已在土崩瓦解。
假以时日,她们一定可以毫无芥蒂的在一起吃饭,今天,这不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时锦有点为难,很显然打电话的事是落在了自己头上。
“我……这,”时锦抗议,拒绝道:“我妈一定已经做好了吃的在等我们,现在不回去她又要说了,这样,您和司总还是回去吃,至于我和孩子我们海狮……”
时朗人小鬼大,悦悦古灵精怪,自然看得出问题的端倪。
时朗一把将时锦的手机拿走,自告奋勇的说:“我联系姥姥,姥姥在家里可辛苦了,当然要一起出门分享咱们的胜利果实了。”
亲子游戏的事,时锦属于先斩后奏,倒格外担心母亲会苛责自己,现在也好了,有时朗冲锋陷阵,自己倒可以躲在母亲那犹如枪林弹雨一般的碎碎念背后了。
果不其然,电话才接通,李雅琴就不厌烦了,皱眉埋怨,“让关颖接电话,怎么还拐上我孙子了,快。”
电话到了关颖手中,今天她准备开诚布公好好儿和李雅琴聊一聊。
“雅琴,孩子们需要父亲,需要亲情,现在你不也看到了,司宸已经在改变了,当年的事情……”关颖注意到俩小家伙支棱起了耳朵在认真的偷听,她几没那个岔开话题,“那事情我总会给你解释清楚。”
“谁稀罕你强词夺理啊,你还非要带孩子去吃饭不成?我不放心,到小区门口接我。”李雅琴向来是比较强势的,自打时锦的父亲出意外去世以后,李雅琴似乎便成了个雌雄同体的人。
在时锦的记忆和印象里,母亲是乐观开朗且艰苦朴素的,无论发生什么没顶之灾一样的事,母亲总能笑着面对。
听李雅琴那边不情不愿的同意了,关颖急忙将电话送到了悦悦面前。
悦悦笑着亲了一下手机,“姥姥,那咱们就不见不散了,我们很快就到了,您快收拾下楼吧,爱您。”
李雅琴也响亮的亲了一下电话,“我也爱你,爱郎朗和你们。”
车到了目的地,老远就看到李雅琴了,关颖如坐针毡,急忙开门下车去迎接,少不得又被李雅琴数落了两句。
“晚上咱们单独聊一聊,找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坐一坐。”当年的事情错综复杂,她只知其一。
就目前他们的表现来看,似乎司宸的确在尽义务,而关颖呢,她热切的盼望某回归。
在车上,李雅琴给足了关颖面子,“你外婆现在财大气粗厉害着呢,倒是我,我这孤家寡人现在一整天都没事情做了,当年还可以织毛衣搓麻将,现在这点儿乐趣都没了。”
“妈,”时锦诚恳的看向母亲,轻轻抓住了李雅琴的手,“我知道您是商业奇才,将来您一定可以重操旧业的。”
时锦父亲去世的那一年,母亲还没下岗呢,依旧在大学里教工商管理,但大学教授的死工资完全不够供养时锦,所以母亲下海经商了,她是真正厉害。
从义乌小商品白手起家,逐渐的就做大了,后来时锦回国了,母亲注销了公司,就这么做起来全职的老妈子。
她是知道的,母亲在管理当面有一套,那一套不仅仅是适用于学校里头的理论,更可以实践来检验真理。
“我啊,我老了,”李雅琴说到这里,福至心灵一般又道:“你不是开了工作室要走新闻和采访,你那边缺一个财务总监一个办公室专员是不是?我身兼数职你看怎么样?”
“这怎么还聊上生意经了这?”
到餐厅,这里奢靡极了,但对关颖来说却是司空见惯的寻常,大家坐下,点单以后李雅琴丢个颜色给关颖,她不得已只能走了出去。
在关颖面上,时锦似乎看到了四个字……胆战心惊。
两人到了外面,霓虹燃起来了,这城市比之前还活色生香了,两人面面相觑,李雅琴皱皱眉,“是你让他们搞在一起的?当年的一切还要再来一次吗?我女儿还要重蹈覆辙吗?司宸是什么人?他花花大少的习性什么时候能真正改了?将来还抛家弃子,我女儿和孙儿改怎么样?”
“雅琴,”关颖被教训的那没脾气,准备了一肚子道歉的话此刻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你拭目以待就好了,他真的在改变,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真是恨不得将他压在马桶里头给淹死,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希望您能给孩子一个改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