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还不想死。
至少在司宸没到场之前,他还不准备就此而白白无辜的牺牲,她故意将身体往前倾斜一点,果不其然这家伙用力拉了自己一把。
下面观看的人发出了恐惧的尖叫,似乎凌空站着的不是时锦而是他们,当时锦得知这家伙真正的企图之后,她顿时露出了笑靥,“羊质虎皮!”
“要你打电话,快!”时锦点头,打电话给司宸,司宸正在办公,倒感觉奇怪,刚刚顾城和郁川就在不断的联系自己,他刚刚挂断想不到时锦又来了。
在记忆和印象之中,时锦是鲜少这么着急且主动的联系自己的,他接通,首先听到的是风的声音,紧跟着是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声音,“司宸,我是段逸飞,你一直在调查我对不对?现在我暴露了,到疗养院的天台来,否则我要她玩完。”说到这里,男人粗暴的将手机压在了时锦面颊上,示意时锦发言。
“司总,我在天台,不过你最好想要对策再来,否则咱们就要全军覆没了。”她自然担心司宸会着急了。
所谓关心则乱,一旦着急,人难免失去理智。
司宸冷笑,“那你弄死她好了,至于我来不来看我心情咯。”
听到这里,时锦风中凌乱一笑,“现在你也看到了,人家压根就不在意我,你这一拳头打在了麻袋上,我倒希望你能想想其余手段和办法,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
“无冤无仇?”
对方冷笑,“无冤无仇我会选择这偏激的手段,现在我要的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时锦,记得当年的何叔叔吗?”
何叔叔是只闻其名的存在于传说中的人。
昔年,时锦的父亲以及司宸的父亲司元澈他们曾发起过一桩耸人听闻的生物科技实验,那实验如若成功,将来会奠定人类学发展的脉络与走向。
实验意义远远超过甚至于大于实验本身。
但当初明明一切万事俱备,不知道怎么搞的实验室爆炸了,出了意外。
那以后司元澈耿耿于怀,倒寻找了多年何家人的遗腹子,但那漂泊在外的孩子却不知所踪。
后来拜托了不少人明察暗访,断定这还可能早就死了,那以后大家放弃了寻找,其实这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实验是组员们各自绞尽脑汁研究出来的结果。
在开始之前大家就知道可能具备一定的风险,但却没想到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危险,爆炸导致何叔叔当场死亡,甚至于……死无全尸。
真是惨不忍睹,其余人都不同程度受伤了。
那以后,大家的关系逐渐交恶……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哪里知道他潜伏在国外,甚至于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准备,“你们都看到我在算计宋凌然,其实和宋凌然这家伙又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想要灭他口罢了,我唯一的目的就是你,是他,是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假道学,衣冠禽兽伪君子。”
看得出,段逸飞很激动。
这样,更反衬出了时锦的镇定,她看向对方那落寞的眼睛,“所以,段逸飞是假名字了?”
“只是我一个身份,我没有这身份我就压根没办法靠近你,靠近你们,为了这身份,我含辛茹苦很多年了,怎么样?我伪装的还可以吧?”
“勉勉强强吧,其实,”时锦嫣然一笑,视死如归一般,“当初我哥哥就提醒过司宸,说你有问题,但你在他身边很多年了,又结结实实做了不少事,他认定了你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压根距没怀疑你。”
“所以,你哥哥才死了啊,哈哈哈。”
关于时锦哥哥的事,是一桩危险的意外。
但那意外发生的时候叨天之幸,他居然没任何问题,时锦彳亍在三,还是将这一切和盘托出。
这秘密,像极了一个原子弹,就这么炸在了对方的脑海中。
就这一下,她似乎看到对方七窍生烟了。
“你也不要得意忘形,正因为我哥哥看出了端倪,所以才选择暂时性关闭了药厂,最主要的,他现在还好好的,一切都是伪装。”
“这不可能。”
他眼睛里再次出现了慌张,提高了音调,咆哮一般嘶吼,“求证,我要求证,时锦,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
时锦无奈的耸耸肩。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今天存了必死之心不是?我无非想要让你拨云见日罢了,你总不好死了到九泉之下还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吧?你自以为算无遗策,哪里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
“是,你是将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但他活着这就是蛛丝马迹,最主要的,自打宋凌然住院以后司宸就安装了摄像机,就那种隐形的针孔的,你的一举一动都我们看穿了,不然你早弄死宋凌然了。”
“时锦,你在撒谎,”他比刚刚还愤怒了,狂躁的喊了起来,“你在撒谎,我不相信,我压根就不相信。”
时锦不解释了。
担心对方有过激行为,反而会伤害自己,她需要自救。
她看着地面上自己和他纠缠在一起的影子,想要挣扎难上加难,最主要的,人家手里头有武器。
“这样,”时锦说:“我打电话联系我哥哥,你自然能分辨声音,对不对?”
那边着急的点头,时锦打了电话给哥哥,很显然那边也听出了端倪,这还罢了,尤其是大厦下面,人群更是黑压压,乌泱泱,潮水一般涌流着,大家都包围了过来准备看热闹。
大家都认定了等会儿有热闹可看。
此刻,为了确保人质安全,警察那边还找了谈判专家来。
那专家是个中年人,声音嘹亮,中气十足。
他看着天台上几乎是摇摇欲坠的两个人,气沉丹田开始交流,“上面的人你听着,你听好了,咱们有什么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不要意气用事,现在我们给你……”
只可惜任凭下面再怎么花言巧语,这家伙都不为所动。
时锦自然明白,他们之间必然有一个危险的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