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里头,也是无所事事,坐在暖炉旁边看手机里的照片,身旁穿梭着一群医护人员,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想要加入他们。
但救死扶伤的事哪里是她能做的。
她心烦意乱,打开手机看往昔的照片,时朗和悦悦依偎在奶奶和外婆的坏跑,甜蜜的笑着,司宸还是俊朗的笑着,这是曾经也是时锦最美好的记忆。
似乎这照片最深处有什么秘密,这秘密足可以带给自己史无前例的磅礴力量,时锦准备休息一下,袁再春那边的助理送了军大衣过来。
尽管屋子里温暖如春,但一股钻心的冷还是顺了脚底扶摇直上,她不时地调整动作,紧跟着,做梦了。
那是噩梦。
在另一个次元的危机里,时锦和司宸拔足狂奔,后面是燃烧的天地,地面在塌陷,犹如流淌的黏糊的沥青。
紧跟着,无数的手从沥青一样滚烫的地面伸出来,那些手抓住了两人的足踝,控制了他们的身体,时锦感觉咽喉疼痛。
再看时,那脏兮兮的手扼住了喉咙。
她呻吟着,嘶吼着,手舞足蹈着。
不知道司宸哪里来的力量,他挣扎了出来,扭动身体,那磅礴的力量激荡起来一股水花,他大喊一声“走啊”,然后将浑身湿漉漉的时锦给撑了起来,丢在了远处。
时锦回头,司宸已被吞噬。
“啊,不!”
她在震惊中苏醒了过来,同时看到了对面的那张脸,这是袁再春的助理。
“你做噩梦了,时小姐。”女助理嫣然一笑,送温开水过来,“喝一点?”她就这么坐在了对面,值班的空档,她出来休息休息。
又道:“刚刚来这里,我几乎认为这里是人间炼狱,没来之前不少新闻都在报道洛城的灾难,等我真正来了也是提心吊胆,但现在我发现疾病是可以被战胜的,至少现在我们已经有点小成就了。”
“那就好。”时锦喝一口。
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实和那梦境里虚幻的恐怖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了一起,她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什么。
似乎这噩梦是对未来的启示。
她急忙摇摇头,对面的女孩机灵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和你刚来的时候一样,但度过这个阶段就好了。”
“谢谢你的安慰。”这不算甜言蜜语,但她的话却有熨帖的魔力,像极了一双看不到的手,就那样将压在她心口上的磨盘拿走了,她确乎舒服了不少。
两人面面相觑,那女子朝里头努努嘴,“我要忙去了。”
“我知道。”
半小时后,时锦感觉自己高热,头晕目眩,状况不怎么好,测体温以后发现已经高烧了,她顿时着急,急忙反应给了袁再春。
而此刻,协助自己拍摄的助理已面红耳赤,大家急忙给助理测体温,发现助理状况更严重。
袁再春第一时间提出隔离,于是乎时锦和助理都被安排在了一个不大的房子里,现在她更感觉无聊,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是知道感染后的治愈率以及死亡率的,怎么说呢?用“居高不下”来形容不为过,时锦不时地看看助理,那小丫头浑浑噩噩,一会说胡话,一会儿抽搐拘挛,和对方比较起来,自己实际上一点症候都没有。
很快,那助理就如如不动了,袁再春带了人进来看,又是吃药又是注射,时锦这边也接受了相关的治疗,三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助理已经是气息奄奄,陷入了胡言乱语的惊厥状态。
倒是时锦,高烧变成了低烧,似乎自愈了不少,这现象让她自己也吃紧,又是半小时,她和没事人一样了,当袁再春做了检查时锦这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去了一趟。
至于那女助理情况就不好了,她被送到了加护病房里头。
顿时人心惶惶,接下来的工作,时间还需要一个专业的人参与进来,她只身一人显然是没办法的。
而时锦发热的讯息也不胫而走,站在外面等待的司宸更是着急坏了,得知需要一个摄影助理,司宸急忙到了窗口,他将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给对方看,“看到了,我的证件齐全。”
“但您不成。”
那保安左右为难,司宸跺跺脚,早已经雷霆震怒的他再也忍不住了,爆发了冲突,他推了一把对方,“我证件齐全资历也在,怎么就不能做助理了。”
“时小姐说……”
时锦言之凿凿的告诉过管理人员,万万不可让司宸进来了。
只要他们两人被传染,就有全军覆没的风险,这群人也明白时锦的良苦用心,说什么都不情愿让司宸进来,但司宸却开始扰乱秩序,大声吆喝嚷嚷,这边无计可施,只能放了她进来。
时锦震惊,“你这样闹会起到不好的示范,将来大家都闹,我们的工作还进行不进行了啊?”
“既然是我们的工作,”司宸特意的强调“我们”两个字,“自然是有商有量了。”
“你出去。”时锦呵斥。
撕扯却冷笑,“你再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身体不好,我早视死如归了。”
“那感情好,你做祝英台我就是梁山伯。”时锦着急,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但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司宸已经靠近,一把将时锦口罩掀走,然后霸道的亲吻了上来。
他的唇失去了往日的温柔。
旁边几个医护人员被莫名其妙撒了狗粮,大家都瞠目结舌,在这患难与共的光阴里,他们见证了不少生离死别的传奇,见证了不少刻骨铭心。
“你怎么……”时锦压低了声音,嘟哝,“无理取闹啊。”
“要死就死在一起吧,”司宸完全是破罐子破摔,“当年我和你分开,是我不好,现在我怎么还能离你而去?”
时锦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两人沉陷在情绪中不可自拔,看司宸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了,时锦指了指背后的器材,“从现在开始,咱们搭配起来。”
“好,搭配起来。”司宸不但没任何恐惧,反而还露出了得偿所愿的微笑。
之前那助理每况愈下,躺在床上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