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桂花香还是薰衣草,那香从外面扩散而来,让人欣欣然。
至于屋子,装潢富丽堂皇,但这一切都是绝对陌生的,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紧跟着,门儿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接着,司宸听到了欢快的铃铛一样的笑声,那笑是如此熟悉。
下一刻,司宸看到了苏语汐。
“司宸?你醒来了?”苏语汐嫣然一笑,似乎想要抓住司宸的手,但他右手骨折了,还有东西在固定。
司宸艰难的活动脖颈子,看向苏语汐。
和当初一样,她浓妆艳抹,但现在的苏语汐少了当年的妩媚,多了一份儿坦然与风华,那双眼睛似乎也世故了不少。
大概也知道司宸想要问什么了,苏语汐付之一笑,“这里是美国,咱们在旧金山附近。”
听到这里,司宸不寒而栗,着急就要起身,“带我来美国做什么?你这居心叵测的恶魔,你安排的那车祸,对吗?”
“什么车祸不车祸啊?”苏语汐倒似乎吃了一肚子的回形针,委屈巴巴的眨巴无辜的眼睛,解释:“我在附近拍戏,我看到你这边出车祸了,我就救了你。”
“我本准备送你回去的,司宸,我想要送你回时锦身边,但我仔细一想……”
苏语汐的口气变了,“我这前半生跌跌撞撞都在喜欢你,后半生兜兜转转遇到了你,你就说说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老天爷注定的缘分吗?既然如此,我可不能和好机会失之交臂啊,我就带了你来这里。”
“司宸,你必须配合治疗,这小半年内不会有人能找到你的,他们尽管报警好了,横竖咱们还隔了十万八千里呢,他们就算是找到了这里又能怎么样呢?”
“你这变态。”
司宸气急败坏爆粗口。
苏语汐点点头,额头贴在了司宸的额头上,幽幽道:“你说对了,我就是变态,咱们在一起才是合情合理的,至于你和时锦,你们啊,现在已经一刀两断了。”
“你……”
司宸气急败坏。
要是能行动,他一定会起来撕开这臭娘们,但现在的自己寸步难行,甚至于生活不能自理,车祸带来的创痛需要修养很久,司宸也知道。
他看到自己手机放在一边,他想要联系时锦和家里,但这短暂的距离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完成。
苏语汐似乎很喜欢看司宸苟延残喘的模样。
“司宸,现在开始,你是我的。”
司宸辱骂,诅咒。
但无济于事,厚脸皮的苏语汐才不听了,转身洋洋自得的离开了,出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三两步再次回到司宸身边,她居然给了司宸一耳光。
“你欠我的,你嘴巴也欠,”苏语汐傲然的俯视司宸,“是我将你从死神手中抢过来的,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冤枉我,至于算计你的另有其人,司宸,你这么聪明也有被算计的时候。”
“我……”
苏语汐指了指自己,“我这是因利乘便,得到了你。”
“我好了,依旧会不客气的离开这里,对于你的救命之恩,”司宸讥嘲的开口,“我一定会报。”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味。
苏语汐不计较,转身离开了。
须臾,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走了进来,从他那白大褂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大夫,他用流畅的英语说了一些什么,司宸交流之下知晓此人叫爱德华,是旧金山医学院的教授,也是某医院的高层领导。
“愿你宾至如归,没什么大概,但需要休息休息。”临走之前,大夫这么叮咛。
见司宸状态不好,大夫又说:“瑜伽的那种呼吸,冥想的那种,我以后传授你,这对你身体有好处。”
“谢谢。”
司宸礼貌的道谢。
那青年含笑起身,“我不过是举手之劳,是苏小姐将你从海城带到这里的,这一路上不太平呢。”至于这一路上还遭遇了什么,司宸不得而知。
但现在很显然,是治疗也是囚禁。
苏语汐早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她一边抽烟一边任凭思绪飞到远处,并无悬崖勒马的意思。
“他好起来就走了,这男人,”助理凑近苏语汐,“会彻底将你抛之脑后,换句话说,你现在付出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
“我知道可能是一场空。”
似乎,苏语汐已经预见了未来,但又能怎么样呢?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要让司宸留在自己身边。
助理长叹一声,起身看向窗外的长空,终于回头,他敲一下自己的腮帮,“我想,你还会得罪幕后黑手,这家伙一旦报复起来,咱们就危险了。”
“你猜一猜他会是谁?”
谁这么厉害呢?
将这一切都安排的这么“纵享丝滑”,大家都成了同台竞技的提线木偶,那傀儡师却压根就没露面。
那助理叹口气,“要是时锦出现,凭借她的聪明,可能会调查到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但咱们…也没必要。”
苏语汐点点头。
最近这段时间,她总是心浮气躁的,尽管已经救了司宸,尽管未来的未来可以和司宸相处,但她自己也明白,司宸是不喜欢自己的。
至于什么以德报德,她就更不敢想了,将来他不责怪自己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她哪里还敢想其余?
另一边,司宸思考了许久,他想要将一切事情梳理出来,但却发现一切都乱七八糟的,他不知道时锦现在怎么样了,公司现在怎么样了,甚至于不知道张甜怎么样了。
他被算计了,但却不知道谁算计了自己。
时锦看向床边的护工,那女孩笑盈盈的,“您有需求您招呼我就好了,我十二小时都在您身边听差,我是苏小姐雇佣来的,至于其余时间是您休息的时间,我不出现。”
这女孩笑靥如花,司宸点点头。
“咱们从海城出发,到这里用了多久?”
“上飞机而来,三小时不到就来到了这里。”女孩心直口快,听到这里,司宸感觉自己继续问下去很可能能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已经很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