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汉卿,魏长河这个反贪局局长有着特别的感情。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陈汉卿可是他的伯乐。要不是因为有陈汉卿在中间替他使力,唐书怡这个县委书记也不可能把他放在反贪局局长的位置上。
可现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要让他去栽赃陷害陈汉卿。
这让魏长河迟迟下不了决心。
饮水思源,知恩图报。
这是魏长河一直都不敢忘的人生格言。
而坤哥显然也看穿了魏长河的心思,便绝情冷血的调转枪口指向沙发上的丰满又颤颤发抖的女人,残忍说道:“魏局长,你不用那么难为情,你可以拒绝的。好了,你有三秒钟的时间考虑。”
“三、二、一……”
眼看对方的倒计时已经数到‘一’了,魏长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彻底绷不住了,赶忙答应:\"别……别开枪,我都听你的。\"
坤哥哈哈一笑,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他也似乎早就知道魏长河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他当即把枪口挪开。
但很快,他的枪口又瞄准了熟睡中的小女孩。
这一幕差点没把魏长河和他老婆都给吓晕过去。
“再下一步,魏局长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至于你具体该做些什么,到时候有人通知你。”
坤哥一边说一边活动了一下脖子,阵阵噼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魏长河虽然不敢轻举妄动,但他的大脑并没有闲着,此时已经飞快地运转起来。
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陈汉卿,是想将他置于死地啊。
那么问题来了,想搞死陈汉卿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就在魏长河心思起伏之际,坤哥提着手枪来到他身边。
“魏局长,希望你做个聪明人,别想着出尔反尔,更别试图反抗,因为这会害得你家破人亡。”
坤哥笑嘿嘿地说着,语气相当的残忍嗜血。不用怀疑,灭门这种事情他真的做得出来,因为前面已经有血淋淋的现实例子了。
随后,坤哥还嚣张地抬起手,轻轻地抽打在魏长河的脸庞上,阴沉沉地说道:\"周局长,只要你听话,那就什么事都没有。要不然你可做不到二十四小时都随身保护你的老婆和女儿。”
“啧啧,像你老婆这种喜欢练瑜伽,胸大屁股大,又能掐出水来的少妇,我那一帮刚从牢里出来的兄弟肯定会很喜欢的。”
“还有魏局长,你女儿这么可爱,要是哪天在外面被车子砰的一幢,发生车祸,小脑瓜像西瓜一样爆开,可就不好了。”
“嘿嘿,我这个人最讨厌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上路。\"
这一刻,坤哥平静地说着威胁的言语。他的字,每一个都像一座冰窟,仿佛能把人的骨髓和灵魂都冻结。
魏长河脸色难看,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一股屈辱和愤怒不断在他的心里涌现。他堂堂一个反贪局的局长,竟然会被人如此威胁。
说实话,他现在凭着鱼死网破可以把对方干掉。可问题是,他现在都没有搞清楚真正的幕后黑手。他干掉一个坤哥,还会有一个虎哥、豹哥、狗哥跳出来。
如此这般,他就只能隐忍不发,憋屈地配合着对方了。
没多久,坤哥就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消失在了魏大局长的面前。
而与此同时,几乎同样的画面也在县纪委书记高阳的家里上演。
威胁高阳的是一个寸发男子。
高阳和魏长河一样,也只能忍着憋屈。
从高阳的家里离开后,寸发男子掏出一个新手机,又用一张未被实名的电话卡打了一个电话出去:“老板,我们这边的计划很顺利,县纪委书记高阳和反贪局局长魏长河都被我们拿捏在手里了。”
\"很好,你和陈坤就在白云县找个地方藏起来,我随时会启用你们。\"电话里,一个中气十足、沉稳老辣的男子声音传来。
\"是老大。\"电话中断。
……
高原市。
一个高端的私人会所里,手工定制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子。
一个接近五十岁,两鬓的头发已经斑白,但眼睛依旧深邃而炯炯有神。西装革履包裹下的身躯隐隐透出一股强大无比的王霸之气。
不是别人,正是高原市常务副市长郭跃福。
坐在郭跃福对面的男子要比郭跃福小上几岁,他梳理着大背头,裁剪得体的马甲穿在他有些臃肿的身上。
何鸿渐。
高原市地下世界的三大话事人之一。
这时,何鸿渐放下手机,舔着脸说道:\"郭市长,白云县的纪委书记和反贪局局长都被我的人搞定了,从此以后,我让他们说一,他们就绝不敢说二。\"
他显得自信满满,表现出了强大又可怕的掌控力。
郭跃福没有搭理何鸿渐,而是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强势道:“孔书记、金局长,白云县的反腐工作任道而重远,你们俩不可疏忽,对白云县的反腐上不封顶,就算唐书怡查出来有问题,你们俩都要如实上报。”
“另外,我接到群众举报,白云县县委办综合科副科长陈汉卿,以及反贪局局长魏长河,县纪委书记高阳都很有问题,这三个人你们要重点调查,切不可出现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这位郭大市长开始安排工作。
旁边,何鸿渐听着这番安排,只觉得整个背脊都是冰凉的。
这就是郭跃福的手段,这就是郭跃福的权势。
在地方上,那些手握实权的科级干部竟然都跟软柿子一样,只有被他随意拿捏的份。
当真恐怖如斯啊!
长舒几口气,等情绪平稳下来,何鸿渐这位地下大枭才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卑微地给郭跃福敬酒:“郭市长,祝您这一次又旗开得胜。”
\"这杯酒我先干了。\"
话音落下,他直接扬起酒杯,将里面的高浓度茅台一口闷。
郭跃福心如明镜,只是随意地撇了一眼何鸿渐,冷冷说道:“说吧,想要什么?”
何鸿渐手一抖,杯里的白酒全部撒在裤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