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州将心中担忧先放一边。

    若是发生，担心也没用。

    至于帝祖，死了更好，若是没死，还是得你死我活。

    好不容易与顶尖强者交流，机会难得，这些年探索下来，对这个世界，对京洛尘他们有着诸多疑问。

    白州认真想过，特别是对京洛尘。

    这方天地，大致情况与白州所处的人族类似。

    人族，妖族，还有一些其他生灵，本土化的存在。

    就比如白州了解到的‘阴冥’，诡谲凶险。

    其中存在强大生灵。

    根据各势力信息，并非人族，也并非妖族。

    大致应当与万相类似。

    白州也不确定，对此很好奇，鹤轸了解，或许京洛尘也会了解。

    首先有一个问题压在白州心底许多年。

    一直没机会了解。

    白州探索这方世界多年，得到的大量信息，但是，能够将他心中疑问，解答清楚的，或许还得找京洛尘。

    白州询问道：

    “我能问问‘半步入虚’是什么意思吗？”

    “我了解到关于‘太虚神境’的记录，可各家势力并非出现过你这种强者，‘半步入虚’的强者，如今，仅有你一个。”

    “鹤轸都不算，他更像是一种类似于‘半步入虚’，达到同等‘半步入虚’，我的理解对吗？”

    “传闻中，这座天地内，存在过数位‘半步入虚’的顶尖强者。”

    “但无一例外，那些强者，都未跨出那一步，未曾达到传说中的‘太虚神境’。”

    “‘太虚神境’是真的吗？”

    京洛尘很健谈，很有耐心，这一点白州心底是很感激的。

    不过想想，如此大方的京洛尘，连自身大道都能送，还有什么是不能送的。

    京洛尘轻声道：

    “那我一个一个问题的回答你。”

    “首先说说鹤轸的事情，据我了解，鹤轸与我走的路，并不相同，那是一条古老又危险的大道。”

    “与‘阴冥’有关，传闻中说，走那条大道的强者，不仅有鹤轸，比鹤轸古老，强大的还有存在。”

    “只是，他们好像出了某种问题，具体情况，我并不了解，只是猜测，这种问题导致他们的‘大道’朝着一种不可逆的状态迅速恶化。”

    “最终结果会怎样，我并不清楚。、”

    “许多人都清楚，‘阴冥’危险，即便是我，也不好轻易与‘阴冥’接触。”

    还是本地人更了解对方。

    白州谈查到的信息，只能称之为大路货。

    这种隐秘，总是仅掌握在少数手中。

    鹤轸走上一条古老又危险的大道，这应该不是秘密，京洛尘了解的如此详细，这支传承悠久的‘大道’看来在过去，取得不俗的成绩。

    真的能带来希望，才让鹤轸这种强者甘愿踏入。

    至于京洛尘说他自己并不清楚，关于这点，白州内心存疑，敢将自身大道送人，如此胆大，有野心的强者，真的能克制的住吗？

    白州收敛思绪，先将这个疑问搁置。

    他心中警惕，京洛尘并不像眼中看到的那样‘温文尔雅’。

    京洛尘顿了下，继续说道：

    “想要解释‘半步入虚’，就要先解释什么是‘太虚神境’，想要解释‘太虚神境’，那就必须去过，见过，感知过。”

    “很可惜，我并未见过‘太虚神境’。”

    白州看着他，认真说道：

    “但是你坚信‘太虚神境’不是吗？”

    京洛尘说道：

    “我坚信‘太虚神境’，这是你作为外界人，无法理解的东西，这并非执念，那是这个天地诞生以来，无数生灵为之追求，付出无数生命才换来的经验。”

    “我们所谓的上限之上，还存在‘太虚神境’，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

    “传闻上古时期，有强者在生命最后，挣脱束缚，达到‘太虚神境’，很短暂，但他证实了，这一切并非是我们无意义的幻想。”

    白州能理解京洛尘的想法。

    就算从概率上，突破极限，这种天地，无尽生灵，顶尖武圣级强者，比比皆是，任何一个放在三界四族，都是能做祖的强者。

    白州想了想，询问道：

    “有一点我不是很理解，那你是如何确定，你达到‘半步入虚’的程度？”

    “外界那些人，又是如何确定？”

    京洛尘回答道：

    “‘半步入虚’并非我定的，与‘他’有关。”

    白州闻言皱了皱眉，又是跟‘天地意志’有关，事事都脱不开干系。

    “‘他’告诉你的？”

    “大端王朝祭天，得到的回应？”

    京洛尘轻声道：

    “我不清楚你了解到的情况到底如何，‘半步入虚’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当一位生灵足够强大，大道上踏入前人难以达到的高度，便会出现一场笼罩整座天地的异象。”

    “凡是生灵，都会对那种异象有反应。”

    “传闻中，但凡达到‘半步入虚’的生灵，都出现过‘天地异象’，我也不例外，有幸达成。”

    白州听明白了。

    村里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个大学生，家里放挂鞭，噼里啪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京洛尘就是那个‘大学生’。

    白州说道：

    “也就说，达到‘半步入虚’，就是得到‘天地意志’的关注，或者说认同。”

    “这属于被动触发，还是主动？”

    “你们这座天地的‘意志’，存在感太强，很难不让我怀疑，他会不是在蓄意搞事？”

    京洛尘想了想，说道：

    “你这个想法我从未想过，说起来，若是陷入这种问题，恐怕就是一场自掘坟墓。”

    “太危险，也就是你们这种外界人，才敢如此去想。”

    “或许等到我足够强大，才能知晓。”

    “说起来，你问了我如此的问题，我好想还没问过你什么。”

    白州心头一紧，神色如常，说道：

    “那么好，国师大人有什么想了解的，我知道的，能说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前提先说好，若是我说了什么，导致‘天地意志’不满，我不会强行对抗，希望你能够理解。”

    京洛尘轻轻点头，说道：

    “我明白，真若是存在这种情况，即便你说，我也不敢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