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山城,颜府后院。
烟尘渐渐散尽,原本妖鸿雷所立之处,出现一个巨坑,而巨坑的深度足有两米左右。周围方圆十几米内一片狼藉,所有的建筑与花草树木皆在刚才的爆炸中化为废墟,那些废墟却随风飘逝。
然而,在尘埃彻底散尽后,只见巨坑边缘处有一抹淡淡的金光闪烁,虽然那金光有些微弱,却没有熄灭。
如果,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金光是从伞上发出,而伞下躲着三人正是钟馗,牛头马面他们。
其实,在钟馗发觉妖鸿雷疯狂运转体内源气时,就己经从体内取出乾坤阴阳伞了,所以才在妖鸿雷自爆撑开护住他们两人外加自己。
此时,乾坤阴阳伞上的功德金光已经变得十分淡薄,好像风中微火随时随地都要灭了一样。而且,伞身也出现了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的裂痕,仿佛轻轻一碰都会破碎。
“好险啊,差点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马面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后怕地说道。
马面的话音刚落,钟馗收起乾坤阴阳伞,轻轻抚摸着它,轻声说道:“老伙计,这次让你受伤了,真是无奈之举啊!”
然而,钟馗的话音刚落,手中的乾坤阴阳伞在他手中轻微抖动着,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这轻微的抖动又像是在回应他。
随即,钟馗再次轻轻抚摸着正在抖动的乾坤阴阳伞,微微一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一切都是我的不好,下次我会注意的,老伙计,你先进去养伤吧!”
说着,他轻轻一抖手掌,只见躺在掌中的乾坤阴阳伞顿时化作一道淡金色流光,在其周身环绕一圈,宛如调皮的孩子一般。接着,流光如箭射向钟馗的脑门,眨眼间,乾坤阴阳伞的伞尖点在钟馗的脑门,消失不见踪影。
随后,只见钟馗的脑门处隐约可见一个极小的伞印。
下一刻,还没等钟馗有下一步动作,牛头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钟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问完,牛头那双巨大而明亮的牛眸,四处张望打量着。只见原本豪华的后院,此时已是一片狼藉。那座奢华的三层楼阁,也在这次爆炸中不见了踪影……
这时,牛头有点懵圈地紧紧盯着钟馗。听到牛头的问题,钟馗先是沉思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又转头瞅了瞅牛头,接着打量着已成废墟的颜府后院。
当即,他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先出颜府再说吧!估计,启山城外的黄蜂这会儿肯定等急了。咱们还是先去和他汇合,然后再做其他打算吧!”
说着,只见钟馗周身鬼神之力运转,代表鬼神的黑金光芒闪烁着。接着,他便化身为一道流光,率先向启山城外飞去……
而牛头马面两人望着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钟馗,随后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轻轻地摇了摇头。
随后,两人轻声说道:“好的,一切都听钟哥的。”
紧接着,他们也化作两道黑金色的流光,向着钟馗追去。随即,也消失在颜府的夜幕中,…………。
姑苏城,北门。
出北门继而向北五公里处,方圆几百米内遍布着几百上千座营帐。那一座又一座的黑色营帐犹如小山般连绵不绝,在月光下十分壮观。
而,在这些营帐的最中心处,有着一座与众不同的营帐,它是白色的,也是这里唯一一座雪白的营帐。
而且,这座白色营帐比其它的黑色营帐看起更高更大、也比那些黑色营帐更宽敞,犹如众星捧月般矗立在中心地带。
这正是从淮阳城赶来古天的营帐。此时,白色营帐内,古天正闭着眼睛,半躺在椅子上,右手还时不时地敲击着椅把。那一声声的轻脆的敲击声,每次落下都仿佛敲在了旁边黑白无常的心上。
“老白,你不觉得帝君现在这个样子很熟悉吗?”黑无常范无救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上首闭目养神的古天。然后,又拉了拉身旁的白无常谢必安,小声说道。
白无常谢必安听了黑无常范无救的话,也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古天。接着,他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小声回答道:“确实有点熟悉,让我想想是在哪里见过帝君这样子。”
就这样,两人都不再说话,低着头沉思着。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他们同时抬起头,看着对方。好像,那刹时间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知道了彼此想要说什么。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地小声说道:
“你先说。”
“你先说。”两人都非常客气的让对方先说。
说着说着,两人相视一笑,最后同时抬头向上首望去。只见古天依然半躺着,面带微笑,眯着眼睛看着他们。
而,两人看到古天的目光,尴尬地一笑,连忙低下头,不时地拉着衣角,不再说话。
古天看着他们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他轻轻叹了口气,佯装生气地说道:“唉!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不妨说来让本帝君听听,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们出出主意呢。你们觉得呢?”
听到古天的话,两人又再次尴尬地笑了笑。
接着,白无常谢必安连忙解释道:“没有,我们刚才是说帝君您睡觉的样子很帅,非常的有气质迷死人了。”
白无常谢必安的话音刚落,一旁的黑无常范无救连连点头,附和道:“对,老白说得对。我们刚才就是在聊这个。”
“哦,是吗?”
随后,古天慢慢的坐直身子,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先是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眼睛,…………。
正在古天还要说什么时, 紧接着,营帐外传来守卫的声音:“禀报帝君,日神游巡使求见。”
守卫的话说完,既没让进也没让走,就这么沉默着。
时间过的很快, 一分钟,两分钟……很快就过了十五分钟。再十七分钟后营帐内这才响起古天的声音:“让他想好了再进来,免得进来不知道说什么。”
营帐外守卫,日游神都觉得莫名其妙,可又不敢言,只能受着,脑海中还思考着刚刚的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