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前一周,蒂尔和斯内普的魔药熬制正式开始了。由斯内普率先开始熬制,一个晚上之后,蒂尔来进行接下来的一天一夜。
这其中虽然有斯内普还要上课的缘故在,但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按照他们俩各自更擅长的部分划分的。
斯内普的风格偏向严谨,任何的细节都不会放过,完美得就像是从模板上刻下来的,比魔药风格新奇,思维也更跳跃的蒂尔,更适合一开始的风险较大部分。
但并不是说之后蒂尔进行的部分就不重要了,蒂尔进行的反而占比更大,难度也更高,只不过更加安全,纵使一天一夜熬制下来,偶尔带上一点疲惫,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这款被蒂尔和斯内普共同选择命名为“缓魔魔药”的魔药,可以减轻魔力暴动带给巫师的痛苦,也可以疏导巫师身体内的凌乱魔力,降低二次爆发的风险。
蒂尔自己是经历过魔力暴动的,身体损伤到在校医院休养了好一段时间,嗓子都受了伤,而斯内普作为阻止蒂尔魔力暴动的人,也是深受重伤,后背上还留着一块巨大的伤疤——据斯内普自己所说。
因此,在研究缓魔魔药的时候,蒂尔和斯内普都非常用心,这也是研究疾速完成的原因之一。
熬制魔药的地点并不在斯内普的办公室,而是在蒂尔的仔细考量下,选择了五楼的房间。
斯内普的办公室也并不是完全不受打扰的,就算斯内普脾气不好,但总有几个学生会免不了上办公室找斯内普,比如递交作业,又比如关禁闭。
而且蒂尔需要守在坩埚旁整整一天一夜,这就代表她会待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一天一夜,被那些不知情的学生看见了,也不知道会嘴碎地说多少闲话——就像她和比尔一样。
蒂尔觉得解释起来怪麻烦的。
去五楼房间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在校规和教授们的约束下,除了必要的上课时间,学生已经很少靠近五楼了,因此只要蒂尔和斯内普注意一些,就不会被大家知道他们的踪迹。
五楼房间内又有蒂尔之前研究新狼毒药剂时留下的许多魔药用品,都是完备的,也免了斯内普把坩埚什么的从办公室挪上去了。
斯内普也是进入过五楼房间的,蒂尔虽然将那里划为自己的私人地盘,但对于斯内普的进入也不算排斥。
蒂尔自己都已经做好决定了,斯内普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好好休息了一天后,就跟着蒂尔去了五楼房间,整整一晚都集中注意力熬制魔药的初步。
蒂尔也守在房间内,倒不是不放心斯内普的为人,担心他会翻看这个房间里的东西。而是在天亮时分,就是蒂尔需要熬制的时候了,蒂尔守在一旁更方便第一时间接手。
斯内普的动作很轻,每一个用力的时刻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坩埚内液体被搅动的声音传入蒂尔的耳中,鼻尖还有魔药材料或苦涩或辛辣或甘甜的气味淡淡萦绕。
这是一个叫蒂尔非常安心的环境,蒂尔迷蒙着双眼最后看了斯内普一眼,就沉沉入睡,发出不仔细听,几乎能忽略过去的呼吸声。
甚至都能被坩埚下火焰跳动的声音给掩盖过去。
不过许是房间内过于安静的缘故,所有声音落在斯内普的耳中都十分明显,蒂尔的呼吸声虽然轻微,但斯内普动了动耳朵,还是能收入耳中的。
十二月中下旬的气温已经很低了,虽然这个房间内的温度一直保持在蒂尔的舒适范围,可斯内普看了她一眼,还是觉得这个不盖毯子就睡着的学生,这样睡上一夜只怕是要着凉。
趁着魔药自我变化的短暂过程,斯内普犹豫了下,从蒂尔常坐的那把椅子上拿下挂在椅背上的毯子,随手披在躺坐于柔软地毯上的蒂尔身上——蒂尔没好意思直接躺在床上休息,而柔软的地毯又足够大——毯子恰好将蒂尔整个人披住,连脑袋都没露出。
这样一来,保暖是足够保暖了,但是蒂尔难免有被憋死的风险,斯内普就用两根手指捏起毯子一角,向下拉着露出蒂尔的脑袋。
蒂尔的身体依旧被毯子遮掩住了。
斯内普却不知道,这条毯子看起来普通,实际是埃默里夫人专门炼制的,是一件看起来像毯子的魔法器物,蒂尔披在身上的时候,可以快速取暖,一直披着却属实是太热了。
蒂尔睡梦中,只觉得自己突然变得燥热起来,身上像是有一片不停发热的大网罩住了自己,叫本来睡得很舒服的蒂尔,皱着眉头突然睁开了眼睛。
而此时,斯内普还没来得及离开,根本不知道这条毯子特殊之处的他,还以为是自己盖毯子的动作太大,弄醒了刚才睡熟的蒂尔。
斯内普皱眉,想着蒂尔到底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两个人在魔药方面的配合还是叫斯内普很满意的,所以斯内普就想开口解释一下,但蒂尔此时其实脑子还没有多清楚,随手把身上的毯子掀开一些,然后闭上眼又要睡去。
不过她的大脑到底还提醒她要谨慎一些,叫她强撑着意识看了身前距离不远的人一眼。
入目是熟悉的斯内普,蒂尔的大脑一下子判定安心的信号,蒂尔的眼皮再次支撑不住,紧闭着叫身体的主人重新入睡。
斯内普看着被蒂尔掀到自己脚边的毯子,再看一眼睡得格外安心的蒂尔,额角不受控制地跳动,面上泛出几分无奈。
魔药不能长时间离开人,斯内普一会儿就要回去继续熬制,但叫蒂尔盖上毯子显然也是不行的,斯内普干脆就把毯子放在蒂尔的手边,想着蒂尔如果冷了,自然会自己拿着毯子包住自己。
最后看了眼蒂尔,斯内普就轻步回去熬制魔药了,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明明是门窗都紧闭的房间,在他垂首认真的时候,竟然有一阵清风吹过他的后背,悄悄来到蒂尔身边,为刚才有些泛热的蒂尔轻轻散热。
蒂尔皱了皱眉,转身调整了一下睡姿,清风就轻柔地环绕在蒂尔的身边,呈现保护姿态,却不会吹伤睡梦中的蒂尔。
蒂尔一夜好眠,斯内普一夜辛苦。蒂尔第二天一早心有所感地睁开眼睛时,时间刚刚好,斯内普正在把坩埚的火调小,为叫醒蒂尔换班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