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鸟族群依旧盘踞在霍格沃茨附近,美国魔法国会不是不想把它们迎回去,而是雷鸟们拒绝回归原本的栖息地。
它们觉得霍格沃茨这边生活得很舒服,除了不能高频率地振翅飞行,这里要比亚利桑那州更适合新出生的小雷鸟生活,食物要充足太多。
邓布利多教授也通过蒂尔跟雷鸟们交涉过了,允许它们在固定的日期飞行“降雨”,给它们舒展身体的机会,而在那几个固定的日期里,霍格沃茨的师生有幸欣赏雷鸟在瓢泼雷雨中振翅飞行的盛景。
每每这时候,最兴奋的就是身为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的凯特尔伯恩教授,他会招呼学生穿上雨衣、带上望远镜,在雨水中观察雷鸟身上的每一处特征。
这可是难得的实践,能在雨中上课的机会更是难得,凯特尔伯恩教授是一个非常懂得带领学生体验神奇动物的美妙的教授。
不过凯特尔伯恩教授尽兴了,学生们满意了,庞弗雷夫人却是总在雨天发火——淋雨后感冒发烧的学生实在太多了,校医院的提神剂存活好几次耗空,斯内普也被牵连着加班。
将温室里逐渐放不下的一部分植物挪去森林,那边不仅空间大,雷鸟们有蒂尔提醒也不会把斯普劳特教授的植物当食物吃掉,简直是非常好的主意。
斯普劳特教授高兴了,邓布利多教授对蒂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是在感谢蒂尔的解围。天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对于斯普劳特教授总想多来几个温室的申请实在无法通过。
霍格沃茨就这么大,邓布利多教授不是没想过在学生越来越多后申请扩大学校领地,但那片为了雷鸟而来的森林已经是双方博弈的结果,邓布利多教授还想从魔法部的手底下抠出地盘,简直是空想。
尤其现在的魔法部跟伏地魔牵扯越来越深,部长福吉总是对外表态和伏地魔没有牵连,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预言家日报》——魔法部的表态报纸——对伏地魔和食死徒一众的偏袒。
虽然隐晦,但确实存在。
邓布利多教授也尽量少地跟魔法部往来,不希望伏地魔有一日把手伸进霍格沃茨来。那晚悄无声息的到来,已经叫邓布利多教授懊悔疏忽,霍格沃茨现在已经布置了很多监测黑魔法的装置,具体位置只有他一人知道,连蒂尔和斯内普他们都一无所知。
他觉得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第一时间得知黑巫师的进入,却没想到,在开学日的开学宴会上,他感受到了自己魔力的牵引。
有黑巫师进入霍格沃茨了,而且正在逐步靠近,前往餐厅。
“西弗勒斯,你和蒂尔——”邓布利多教授作为校长不好离开,但他的话还没说完,蒂尔就制止地看向他。
蒂尔的朝餐厅外撇撇嘴,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正脚步不稳地拄着拐杖走进餐厅:“邓布利多教授,看那儿。”
装着一只提溜转的魔眼、其中一条腿截去,用木腿替代,来人正是穆迪。他一边走进来,一边还用警惕的眼神巡视着餐厅里的每一个学生,教授席上的几位教授也没有逃脱他的探寻视线。
邓布利多教授眯起眼睛,倒是没发现什么问题,只是蒂尔刚才眸色瞬间的变化,还是叫邓布利多教授上了心,他试探地向蒂尔递过去一个眼神。
蒂尔的手指在桌上随意地画着,配合她从容的神色,别人可能会觉得这是她的无意识动作,但邓布利多教授的注意力集中在桌上,蒂尔指尖画过的地方恰好是一个个字母。
“克劳奇”这个姓氏,在蒂尔的指尖下快速拼出,“穆迪”落座在弗立维教授身边的时候,蒂尔已经把手指收了回来。
“穆迪”很灵敏,视线有落在蒂尔的手部过,但斯内普在他看过来的瞬间伸手,十分亲昵地将蒂尔的五指撑开,紧握着彰显他们的关系。
那道视线就嫌弃地挪开了,倒是把穆迪此前面对蒂尔和斯内普亲密的态度学了个十成十。
如此擅于模仿,连邓布利多教授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同,他一步步走来,完全就是真穆迪的样子,细节上连穆迪本人来了都挑不出异样。
只可惜,“穆迪”遇上了有勘谜之眼的蒂尔,大家看到的是穆迪,蒂尔看见的却是小巴蒂·克劳奇,他们上次还在霍格沃茨外见过。
伏地魔要食死徒们冲进霍格沃茨抓捕哈利的时候,小巴蒂·克劳奇冲在前列,邓布利多教授放出的水流第一个裹挟住的就是他。
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被一个食死徒顶替,蒂尔三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邓布利多教授还十分自然地跟“穆迪”交流,说起一些只有彼此知道的过往时,“穆迪”竟然也应对上来了。
要不是足够信任蒂尔,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邓布利多教授还真猜不到眼前这个“穆迪”,竟然是小巴蒂·克劳奇冒充的。
他和邓布利多教授记忆中的好友完全没有差别。
开学宴会散去后,邓布利多教授找了个借口让蒂尔去到他的办公室,斯内普和麦格教授没有被邓布利多教授邀请,但都接到了他的眼神,默契地避着人群,齐聚校长办公室。
“蒂尔,你确定他是小巴蒂·克劳奇?”麦格教授扶了扶眼镜,她和邓布利多教授一样,没有发现假穆迪和真穆迪的任何区别。
蒂尔郑重点头:“我的眼睛不会出错,他是小巴蒂·克劳奇没错。”
“可一整个晚餐,他都没有复原的迹象……”邓布利多教授虽然再提出异议,可他的叹息已经足够说明他的疲倦。
他又找了个出问题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进霍格沃茨。
“他的酒壶。”斯内普开口,“应该是酒壶里装了复方汤剂,他一直都在喝他的酒壶。”
“三强争霸赛在即,伏地魔派小巴蒂·克劳奇精心潜伏进来,为的恐怕又是哈利。”蒂尔捶拳在桌上,“比赛还没开始,哈利暂时安全,我比较担心穆迪的安危,他身上还有一些病痛需要静养。”
几位教授的神色就更加凝重起来。
穆迪没有性命之忧,复方汤剂需要活人的毛发做引子,但小巴蒂·克劳奇会不会折磨穆迪就不知道了。穆迪是那样一个妄想危险靠近的人,小巴蒂·克劳奇的每次靠近,对穆迪来说都是精神的高度警惕。
这对穆迪来说比单纯的肉体折磨还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