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指但说无妨，我能答应的肯定答应。”
    项龙回答道。
    “嘿嘿，就是……”
    桑霖挠挠头：“之后设计武术动作的时候，能不能请你帮忙做个参考？”
    眼下他已经相信了项龙‘什么兵器都会一点点’的说法，既然如此，在设计动作的时候自然不能放着这尊大神不用。
    “我做参考倒是可以，不过……”
    项龙奇怪问道：“在开拍之前，武术套招什么的不应该早就设计好了吗？”
    这是一名武术指导的基本职责。
    因为武打戏的拍摄本来就耗时间，甚至一场武打戏拍个十天半月都不算奇怪，如果等到开拍再临时设计动作根本来不及。
    “咳咳，之前的设计肯定是有的，只不过……”
    桑霖不好意思一挠头：“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如果多花一点时间能拍摄出更好的效果，我想陆导肯定也愿意。”
    项龙笑道：“陆导我估计是同意的，但投资人同不同意可就两说了。”
    要知道剧组开机之后，每一天那可都是大把大把的现金往外流淌，多拍个十几天，很可能就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出去了。
    “没事，这件事我去跟陆导说，如果他同意那是最好，如果不同意，那请你在旁边进行一点微调也是好的。”
    反正桑霖是打定主意把项龙招收进武术指导组了。
    放着这种对各种兵器套招都了如指掌的大神不用，那才叫暴殄天物。
    对此项龙自然不会拒绝，反正他的戏也不多。
    眼见项龙答应，
    桑霖立刻便过去将这件事告诉了陆阳。
    “什么？你说给项龙增加一个武术指导的头衔？”
    陆阳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看向桑霖。
    “对，陆导，请相信我的专业性，我敢保证，项龙绝对值得一个武术指导的工资。”
    桑霖认真说道。
    “这……”
    陆阳不禁犹豫起来。
    不是他不相信桑霖，也不是他舍不得给项龙武指的头衔，实在是桑霖说的话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你说项龙会唱歌，会演戏，甚至会自己设计造型，他都能接受，可现在你竟然说他还能做武指？
    你还不如说他有挂呢！
    看陆阳迟疑，
    桑霖说道：“这样，咱们眼见为实怎么样，等会儿不就是项龙和聂元的动作戏了吗，咱们就看看他的水平。”
    “行。”
    眼见桑霖如此坚持，陆阳真的好奇起来，点头答应。
    于是，
    稍后的排练中，众人便吃惊的看到，身为演员的项龙竟然跟着桑霖一起在设计动作。
    尤其作为和项龙演对手戏的聂元，更是眼看着项龙从和自己一起听桑霖指导，丝滑变成了自己听他们两个一起给自己指导。
    “不是，我有点蒙，你让我捋捋。”
    聂元笑着说道：“怎么回事，咱们组的武指到底是谁啊？”
    “桑指永远是我们《绣春刀》的第一武指，他的地位无人撼动。”
    项龙故意开玩笑说道：
    “在他之后，不才区区便是第二武指了。”
    “你？”
    聂元一脸的吃惊：“你连武指也会？”
    显然，他也听说过项龙‘大魔王’的外号。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项龙没有过多解释，继续跟聂元说道：
    “元哥，等会儿你打我的时候，右手先来抓我肩膀，然后我顺势侧身，同时，我的右手……”
    他一边拿着聂元的手和自己拆招，一边真的安排起动作来。
    如果说聂元对于项龙做武指只是感觉惊讶的话，那桑霖就是惊喜万分了。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
    按照项龙重新编排的动作，两个人的动作要比自己设计的更加舒展，同时，也更加惊险！
    最关键的是，项龙的动作设计风格也完全与自己主张的‘写实’相匹配，并不会打破影片的整体调性。
    “怎么样，陆导，感觉如何？”
    桑霖对一旁的陆阳低声问道。
    “我觉得……”
    陆阳眨眨眼：“项龙设计的动作好像比你的更加容易拍摄。”
    他是导演，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与桑霖有所不同。
    桑霖更多的是站在整体动作的效果去看，而他则是从视听语言的角度去考虑。
    然后，
    他就发现，如果以项龙的动作来拍摄的，对于摄影师的要求要低得多，同时，整体剪辑的话，也会更加容易。
    桑霖：“……”
    什么意思，我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竞争对手？
    陆阳哈哈一笑，拍着桑霖的肩膀说道：
    “开玩笑的，项龙的动作设计很棒，我同意他加入你的武术指导小组了。”
    看着陆阳转身离去的身影，桑霖却总觉得他好像没有跟自己说实话。
    不过随即，
    他就就将目光放在了还在和聂元对招的项龙身上：
    “就你小子是吧……看我怎么给你安排动作戏就是了！”
    阿嚏！
    项龙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莫名感觉一阵寒意袭来。
    由于更改了动作的缘故，
    项龙和聂元的这一场戏又多耽误了半个小时才正式开拍。
    然后，
    众人就正式确认了，项龙是真的多了一个‘武术指导’的身份。
    因为在拍完戏之后，项龙就会主动跟聂元讲解下一个要拍的镜头注意要点。
    而听着项龙跟聂元的讲解，
    陆阳原本还感觉自己轻松了一些，因为这之前都是他的工作。
    但很快，他的好心情就被桑霖一句话给毁了——
    “陆导，我觉得，项龙这小子好像做导演也挺有天赋的，你看他讲起戏来一板一眼的，是不是比‘某些人’更加简练有效率？”
    陆阳：“……”
    桑霖你给我说清楚，你这个‘某些人’到底是谁。
    但不管如何，
    有了项龙对动作和打戏的讲解，不管是桑林还是陆阳，都感觉自己的工作轻松了许多。
    再加上项龙的性格本就开朗，和众人轻松打成一片，于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人们便忽然发现，项龙这个剧中的小配角，竟然在剧组的地位变得越来越重要起来。
    桑霖有事没事就是一句‘小龙，过来看看，这个动作这么设计行不行’，陆阳也有事没事喊一句‘小项，能不能把这几个动作镜头弄得再凌厉一点’。
    甚至到了后来，
    又是十来天之后，就连摄影师，偶尔都会跟项龙讨论，使用什么拍摄手法能更好展现角色的内心情感。
    就在这种情况下，
    项龙接到白露的通知，她要来探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