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外星人和普通地球人没什么差别,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面对可怕的黑熊,他们也是束手无策,满眼的恐惧。
危机时刻,周杭准备想办法拯救其他人,如果什么都不做,车上的人都得死。
他刚准备跳窗,就听到风雪深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为什么要救他们?我说,那个人类得到了这么多星星之力,还是这么弱,搞不明白为什么布里安娜会看上他?”
周杭愣了一下,那声音忽然消失,随即地面出现无数个小小的黑色漩涡,漩涡之中飘出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迅速缠绕住怪熊庞大的身躯。怪熊进攻的动作猛地被强迫停止,它们被红丝拖入漩涡之中,不消片刻,怪熊全部消失了。
危机瞬间解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李四海问道,“刚刚那声音是格翠乌德吧?”
周杭颔首回道,“应该是,萨隆尼尔也许就和她在一起,看来尤里并没有为难他们。”
“你说尤里他们离开地球了吗?”
周杭目光中透出一丝苦恼,“不知道。”
格翠乌德消灭怪熊后,并没有即刻现身,一路相安无事。
这时阿克曼找到了周杭,“周杭,我们现在能去一趟红穗街吗,如果这次不去,或许以后都没机会回去了。”
此时离市中心很远了,阿克曼原本不想再提这件事了,可心中万分纠结,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他的心,再也无法忍受这折磨,“真的很抱歉,只能这般厚着脸皮来求你了。”
周杭看着阿克曼,思索片刻,想到了一个可以帮他的办法。
“我试试看,如果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周杭让阿卡曼认真回忆一下他在红穗街住过的房子,尽量详细些。
周杭那颗绿色的瞳仁颜色变得更深了,他屏气凝神,同时运用了“感知”和“记忆”两种能力。视野中的阿克曼逐渐变得模糊,化作一团橙色的光,周杭随着一道白光进入橙光深处,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阿克曼精神世界里展现给他的画面,那是一栋二层小楼,白色的围栏,草地上有一辆自行车,从草地上走过,眼前是一扇蓝色的门,门上挂有一个小小的红色邮箱,推门而入,室内装饰简约,干净整洁,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花瓶,看得出屋主人很喜欢花。
周杭默默站了起来,现在要在现实中使用“门”的能力。他轻声唤道,“跟我来。”说着他就要去开巴士的门,鲸努还想阻止他,却见他开了门,门外并不是凛冽喧嚣的风雪,而是一个透着腐朽气息的房间。周杭和阿克曼走了进去,过了一会,他们走了回来,阿克曼手里拿着一张相片。
相片上有两个男人,一个是阿克曼,另外一位就是他的室友戴恩,也就是布雷特的哥哥。
跟随阿克曼来到白马市的布雷特一路上沉默不语,在他看见照片上的戴恩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阿克曼仿佛拿着世界上最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照片上的戴恩——尽管照片已经有些褪色了,但在阿克曼眼中,戴恩的笑容依旧是那般美好,他的指尖在颤抖,只觉得喉咙堵塞。这张照片是在旧金山一家咖啡店门前拍的,一只黑色的小猫就睡在窗台上。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店内有一朵颜色艳丽的向日葵。照片里的他们模样青涩,目光中含着笑意,他们肩膀靠着肩膀,阳光照在戴恩的侧脸,他长相帅气,比阿克曼要矮一些。阿克曼还记得戴恩最喜欢喝这间店的咖啡,他们经常来,咖啡很多了,对胃刺激,阿克曼便让他少喝些。
阿克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和戴恩之间过去的记,眼泪不住地落下,他抬手擦泪,哽咽着说道,“谢谢你,周先生,戴恩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很想他。”
周杭见着因睹物思人而悲伤的阿克曼,不由得有所触动,他想起了还留在西沉市的父母。
这世界,或是别的世界,人们如果一直可以和爱的人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周杭没想到居然可以这么顺利帮到阿克曼,自从得到了艾莉娅的力量,从何望寻那儿得到的能力“门”将会更加方便运用,只要能在对方记忆中捕捉到相应的记忆,只要那个地方还在,就能打开那地方所在的门。伊莎贝拉“感知”的能力一直起到很大的作用,通过感知发现了“遗落之境”的存在,黑色沙滩上的星星们会告诉他不少答案。
不过他刚刚获得艾莉娅的力量,关于重现记忆,他掌握得并不熟练。刚刚怪熊来袭,想“重现”阿尔多来帮忙,但他一时太紧张,居然感应不到记忆中的阿尔多。
看来他还得多多练习,这样才能掌握体内的星星之力。
有了格翠乌德的帮助,消灭怪熊后,巴士一路安然无恙地开出了白马市所在的山谷,随即来到了石桥前。
鲸努按下开门的按钮,他拿着红色扩音器说道,“各位旅客,已经到站了噢,希望你们旅途顺利,一路平安。”
这话说出来,没几个人脸上是带着笑意的。车上的外星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满脸愁云地下了车。本来住的好好的,突然就被赶出来,任谁都没法立刻接受现状,他们现在很苦恼,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但想要活下来的念头会催促他们找到新的落脚点,开启新的生活。
他们远道而来,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遭遇,他们要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他们咬紧牙关,走过石桥,消失在毫无人烟的雪原上。
郑育康皱着眉头看着那些离去的外星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们该去哪里呢?这冰天雪地的,又能去哪里?”说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或许可以找杨中将想想办法。”周杭随口说道。
陆司哲则一脸严肃地说道,“跟地球人一起生活?怕是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总会有一些人不能接受他们的存在,怕是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李四海淡淡地说道,“只能自求多福了,很多人不都这样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