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星城。
    “我派去的人已经获得了足够的信息。”严夏翘着二郎腿。
    他手中拿着一杯纯净水在喝。
    其实他很少喝酒之类的东西，特别是当岁数越来越大之后。
    他不希望自己被麻痹，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避免自己的意识招受入侵。
    之所以喜欢喝纯净水，完全是因为实验室中都是纯净水，喝几千年也就习惯了。
    “这么快吗？”
    “他们应该还在路途中吧。”
    椘对这些信息不太清楚，只是随口一说。
    “1号星城使用的东西已经证明对敌人有效，直接普及开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费劲去查这些事情呢？”
    “等之后再慢慢研究就可以了。”
    现在当务之急当然是救下其他星城。
    但严夏似乎在等。
    他没有这方面的动作。
    “不一样。”
    “我们都明白的事情那个未知文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现在去进攻那些星城，得到的结果只会是表面的灭绝而已，很快它们就会卷土重来，而且会更加剧烈。”
    “既然如此，那有什么意义呢？”
    “还不如趁着现在未知文明不肯放弃已经收获的一切，将它们全部挖掘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严夏没有说全。
    事实上他还在做另外一个准备。
    不过那个准备具体有没有作用现在还不清楚。
    椘似乎对那边的信息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开口道：“我估计要出发了。”
    “霍斯笛的情况我很担心，他或许已经死了，但也要找到他的踪迹。”
    在之前，椘就已经决定要出发。
    严夏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舞者以接近24万公里每秒的速度前进，如果他上面的人都死了，或者被控制住了，那么他们会直接掠过一切可能的星系，往星空深处冲去。”
    “你找不到他们的。”
    严夏其实很理解椘的想法。
    霍斯笛是他看重的晚辈，随着他们身份挑明，椘和霍斯笛的相处也越来越多。
    椘对霍斯笛很是喜爱，认为这个晚辈能继承振兴橄榄枝文明的重任。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未知文明越来越了解，椘越是觉得霍斯笛生存的希望渺茫。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焦急。
    现在唯有一句话可以让他不去，那就是——霍斯笛已经死了。
    但严夏不能确定。
    得到的信息中，敌人远没有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地步。
    或许一开始是这样，但只要逐渐了解敌人就会发现，它们只是诡谲一些而已。
    “随便了，你就当我出去静静吧。”椘待不住了。
    他是鼓足了很大勇气才对严夏说出这句话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离谱。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知道就不会去做的。
    严夏觉得永恒轮回星国和联邦最大的区别就是，感性和理性的平衡。
    永恒轮回星国之前太过理性，所以他们疯狂的接受感性思维，让自己变得无比感性。
    而联邦恰恰相反。
    生命最开始都会经历感性阶段，随着文明的发展，这种感性会慢慢减少，但不会消失。
    但到达联邦这样的文明等级之后，理性早已经超越了感性。
    这只是一个均数并不绝对。
    不过严夏确定的是，椘变得感性了。
    严夏看着椘，没有阻拦。
    “那就好好静静吧。”
    椘离开了。
    严夏看着他的背影，等他消失之后，他才收回目光。
    他再度将达摩罗得到的信息看了一遍。
    “伪量子场。”
    “大胆的猜测。”
    “不过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超微观世界中藏着什么？是一群机械，还是一个世界？”
    “太多的东西都聚焦在微观了，这不是一个好的手段啊。”
    “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严夏仔细想了想。
    似乎就是从前往银心球核内部，遭遇到未知文明开始的。
    现在对面的那个文明似乎还没有回应消息。
    大概率是不会回了吧。
    “如果是它们在针对的话，那真是受宠若惊了。”
    “只是，这样的手段太上不得台面，而且作用太小了。”
    “所以你们真正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呢？”
    ……
    5号星城。
    洛尔空和克斯柏亚重新返回了阳间。
    他们在这些年中在星城各处奔波，不断搜寻资料。
    这些资料让他们逐渐确定敌人究竟已经做到了什么地步。
    事情比他们预想得还要糟糕。
    没有去调查，他们永远不知道，星城的高层早已经被替换。
    “找到了，你死亡的时候，刚好商场中有另外一个星城官员正带着自己的家人在游玩。”
    “他们应该距离你不太远。”
    克斯柏亚将数据调出来给洛尔空看。
    洛尔空看着那个人有些茫然，那时候的事情他已经忘记了，这些记忆早已经不存在他的体内，就算他怎么去想也想不起来。
    “查找了26个地方，26个地方都是类似的情况，所以他们并不是在无规律的行动，而是专门针对阳间的星城官员。”
    “也难怪之后那些警察都不查这些事情了，权限和懒惰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是更上层开口。”
    洛尔空觉得其实他们早应该想到这一点的。
    因为就算到了这个时候，星城的那些官员竟然也没有站出来说什么。
    就算是为了不引起恐慌，他们也应该出一些动作啊，但一切风平浪静。
    因为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了。
    “这或许会阻止我们获得权限。”克斯柏亚将这份资料复制了一份，之后他会交给默弗尔。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洛尔空问道。
    克斯柏亚想了想。
    “从这些人手中获得权限是不可能了，那就直接从主机入手吧。”
    “主机虽然失去了一些信息，但它的根本不会改变，它不会叛变到敌人那一方。”
    洛尔空觉得克斯柏亚又在说笑。
    “我们的层次距离主机太远了，就算是默弗尔和晨阳也只能用主机查询信息，而无法交谈。”
    这两个状态是不一样的。
    查询信息只需要权限就够了，它是一个特殊的运行模块，相当于浏览器搜索或者访问。
    交谈是给主机提意见，主机数据的吞吐量很大，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权限。
    主机日常其实也会收集这些反馈，但权限太低的大多不会进入它的视野，就算有用的也会滞后，或者询问官员的意见，那就gg了。
    所以他们需要的是直接和主机面对面的机会。
    “其实我觉得没我们想的那么困难。”
    “记得晨阳传递到1号星城的信息被采纳了吗？”
    “似乎上层已经知道了我们，或许我们现在就有一定权限了。”
    克斯柏亚不知道。
    但总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