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你也是来租房的？”
陆言看到一个猥琐的胖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他的体型较矮，眼睛比例较小，看起来就跟一个肥硕的老鼠成精了一样。
“不是，我是来做交易的。”
他直接拉开自己的夹克。
里面大把高浓度灵晶露了出来。
“怎么样，放走一个，这些都能得到。”
“嗯”陆言看到这一幕摸了摸下巴。
他的表情玩味到一定程度。
“这么直接？”
肥硕男人也是邪魅一笑。
“桀桀桀，有钱能使鬼推磨，俺老鼠在世界上混了那么多年，就没见几个能够拒绝的了利益的人。”
“如何，这里的交易只有我们知道，你赚钱，我交差啊。”
他的笑容充满了一种自信，那是人类老油子特有的神情。
“不错，不错，你一个鼠妖真是活明白了。”
老鼠听到陆言的夸赞也是追问道“那么您是同意了？”
搓着小手，老鼠兴奋的说着。
“当然”陆言是神情也十分和蔼，但后一句让二人的笑容都收敛许多。
“不放。”
这一句铿锵有力。
“为什么？”老鼠没有生气，他可不是人类有各种无聊的情绪。
好奇心驱使他继续沟通。
“有句话叫鼠目寸光，你听说过吗？”
这句话进入老鼠的耳朵内，他也没生气。
“听说过，只是人类造出来的成语罢了，在我看来，他们自视清高，其实和我们妖族，甚至外界的类人没有区别。”
这种客观的回答，让陆言点头。
“说得好，确实没有区别，但我不一样。”
“我知道将一个恶鬼放出去后会引发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听到这里，老鼠作为聪明鼠，自然是懂得了管理员的想法。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下次来交涉的可不是我了。”
任务失败，老鼠将自己的夹克裹紧。
一张跑路灵符被他掏了出来。
“受教了，您这种硬骨头我也见得多了，说实话，刚入社会的年轻人们都和您有一样的理想和骨气。”
“但，后来，啧啧啧，他们的下场可都不怎么样啊。”
老鼠接下来说的话有明确的讽刺意味。
陆言听了也懒得回怼，只是淡淡道“那还是他们不够硬罢了，外强中干岂能和我体内的金属相比硬度。”
“哦，这个回答我也没听到过，还真是受教了，希望您的身板也能和嘴一样硬吧。”
谈判失败，老鼠催动灵符离开，这里已经没他留下的必要了。
下一个来解决问题的是他们鬼组织里的恐怖恶鬼，虚无。
空间波动传来。
“是灵界隧道，老鼠看你的样子是失败了。”
阴暗的圆桌，还有一些蛆虫啃食的灵长类颅骨内，鬼火漂浮。
“是的，秦大人，我失败了。”
“那家伙自比自己是硬骨头，无法理解利益的魅力。”
极致的谦逊，老鼠一边说着，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
“既然如此，那就让虚无去吧。”
话音落下，圆桌上的一个位置里，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出现了身形。
“那就让我代劳吧，大人。”
幸福公寓，一些活人赶时间回到自己的家中。
他们之中，一个白面人站在中间看起来十分不显眼。
直到他走到管理室门口开始敲门。
陆言起身开门。
“谁啊！”
开门的瞬间，两个人对上眼神。
一眼万年，陆言感觉天旋地转。
他眼里的场景发生变化。
“一处空旷的教学楼？”
“不得了，我这个灵魂强度都中招了。”
陆言下意识的抱胸，然后他发现自己穿着的是一个学生的服装。
“喂，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刚才那个白面人从他身后突兀的出现。
这处教学楼的天台连铁丝网护栏都没有。
天空也是苍白的。
看起来跟黑白画卷一样。
陆言转身看着这个家伙，很快他就发现了什么。
“空洞的心！”
“原来如此。”
“你问我人活着的意义，我只会告诉你活着。”
一句废话说出，白面男显然不满意。
“你是在敷衍。”
“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
他的手搭在陆言肩膀上，两只手牢牢抓紧。
看起来二人即将接吻。
“告诉我。”
“嘁，真是空虚的家伙，你这样没有心的人知道了又怎么样。”
“哦，不，你是鬼。”
看到陆言还在说废话，他直接拉着陆言一起跳楼。
“哐。”
重力加速，二人身上出现了陨石坠落才会出现的焰云。
场景陡然切换，一个流水线工厂，螺丝刀挂在旁边。
这次，陆言的对面是一个工头一样的白面男。
“告诉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一台台电子设备快速流过，陆言一个不捡。
随着到达终点，天花板上，巨大的螺丝刀旋转开始贯穿他的灵魂。
“都说了，你一个空心的家伙问这些有卵用啊。”
陆言感受了痛贯天灵的体验。
好在这只是他一部分了灵魂，没了也就没了。
画面再次一转，一个餐桌上，他被绑住，浑身赤裸。
旁边，一个豪绅打扮的白面男，问他。
“告诉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陆言看着这样的场面，也是笑了。
“好好好，你这场景做的挺逼真的。”
他不回答，然后被白脸男分食。
进入胃里，一些还没消化的食物残渣上。
一个白色的胃壁肉瘤蠕动，开始问他。
“告诉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变成碎块的陆言眼球部分眨了眨看了眼场景。
“嗯，没救了这家伙，还纠结这个问题。”
他的沉默换来的是高浓度酸液的消化。
场景再次变换。
这次是漆黑的肠道，一个个长着人脸的蛆虫从泥沼里爬了出来。
“啊，那个心灵柔弱的少年，在经历了自己人生的白莲花后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但莲花并非白色，而是绿色，信仰的崩塌让他杀死了自己的寄托。”
“黑暗并非冷酷的，光明并非温暖的。”
“从那以后，他每逢遇到别人总是会说，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直到他拥抱黑暗。”
“因此，你毋须质疑，大啖食粮之刻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