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咳咳。”齐欢一口茶差点呛在了嗓子里，没想到这老道士竟真动了收他为徒的想法，“本门倒是没说过有这样的规定。”
    老道士听了先是一喜，又转而自言自语似的道：“这也不行，粗浅的功夫教了你也是浪费，可本观几门精深功夫皆不准外传，你就算拜我为师也还不够，还得加入我五仙观门墙才行。”
    齐欢脸色一黑，当即摆手道：“多谢前辈厚爱，只是晚辈六根不净、世俗难脱，酒肉女色样样都沾得，实在不配做前辈的徒弟。”
    “如此真实可惜了。”老道士摇头叹息道，“如此苗子却心中无道，实在可惜。”
    齐欢倒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算上《天魔解体大法》，他已有三门绝学在身，也不十分稀罕这老道士的什么《七真心法》，这老道士就算再厉害，难道能厉害得过风清扬？
    再说这出家当道士，齐欢也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五仙观可不是广收弟子的武当和全真，教条必然要严格得多，以后行走江湖要是做了什么违反门规的事传到老道士耳朵里，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前世江湖上也发生过有正派弟子在外做了恶事传回师门，掌门派人甚至亲自出马清理门户的事。江湖上尔虞我诈，有时实在需要用些不那么上得台面的权宜之计。
    眼看齐欢丝毫不觉遗憾地继续大口吃饭，老道士不禁对他又高看了两分。
    斋饭十分美味可口，老道士偶尔说出的道法也发人深省，一顿饭吃了一刻多钟，齐欢仍然意犹未尽。
    系统：“聆听教诲，悟性+1。”
    老道士站起身，在院子踱了半圈，舒了舒筋骨，对万古愁道：“到你啦，来陪我消消食，今天难得有客人，吃得有点多。”
    齐欢退到一边，把空间留给了万古愁和老道士。
    万古愁面色如常，在老道士身前十步位置站定，慢慢撑开了手中铁伞。
    咔！
    铁伞完全撑开，金属碰撞发出了一声脆响，万古愁双手一搓，那铁伞一片片刀锋般的伞叶兀自旋转了起来。
    “晚辈擅长暗器，暗器一发，覆水难收，还请前辈小心。”万古愁道。
    老道士微笑点头，道：“唐门鬼门伞，鬼见愁三愁。说起来，你派掌门唐缺，还算我侄子辈呢……来吧，让老道瞧瞧你有唐堡主当年几分火候。”
    …………
    当啷！
    几枚铁蒺藜被老道士扫落在地，磕在院中的青石板地面上，激起一片火星。
    老道士所站的地方四周，散落着数十枚各种各样的暗器，而万古愁仍立在老道士身前十步位置，除了胸口微微起伏之外，与一刻多钟前并无两样。
    两人静静对立了片刻，万古愁首先有了动作，他缓缓收起了铁伞，向老道士抱拳道：“多谢前辈指点。”
    老道士眉头一挑，道：“你方才心有犹豫，看来你还有绝招并未使出，是也不是？”
    万古愁一愣，没想到老道士如此洞察入微，他点点头道：“前辈说的不错，晚辈确实还有一招手法不曾使出。”
    老道士又道：“为何不用，这里仅有我和你朋友五人，绝不会有人将你所用手法说与他人的。”
    “非是因此而不用。”万古愁道，“我这最后一招，杀性太重，贸然使出我怕……伤了前辈修行之地的清净。”
    老道士闻言大笑，道：“方才接你暗器，我竟忆起三十年前和唐堡主第一次交手的情景，当时唐堡主年纪正与你相仿。蜀中唐门，后继有人啊！”
    “那最后一招，不用便不用了，正好你们这两位朋友也差不多能动了……”
    “啊哟！”
    这一声惨呼来自铁无易，只见他原本僵住的身体突然一软，便向地上摔去，好在他反应够快，用右臂撑住了身体。
    足足被点住了半个时辰，维持一个动作动弹不得，全身筋骨自然酸痛乏力。、
    铁无易黑着脸望了那老道士一眼，虽然心中气结，但却丝毫不敢发作，方才半个时辰，虽然不能动弹，但眼耳却都无碍，那老道士武功之高，他早已看在了眼里。
    那老道士见铁无易表情愤愤不平，笑着打趣他道：“怎么，心有不服？不如我们比划比划。”
    铁无易听这老道士要和自己比划，以为自己也有好运可以获他指点，欣喜之下，正欲答应，却听老道士接着道：“不过和你打，我就不会只守不攻了，让你点，用三分力，如何？”
    铁无易到嘴边的话生生一口咽了回去，只得讪讪地道：“前辈教训极是，晚辈怎敢不服，怎敢不服。”
    见他这幅怂样，其余三人皆忍俊不禁。
    “哈哈……”老道士也抚须长笑，看着四人道，“贫道常年于这观内清修，已十余年没有下过山了，虽然如此岁月十分自在闲适，但就算修道数十年，却也还无法做到心境一派清明，有时仍会想要来些热闹。”
    “你们四个，虽然……是来偷东西的，可也难得陪老道士解了解闷。”老道士说着看向红袖，“妮子，那柄剑能还回来自然好，还不回来便算送给你了，盗亦有道，希望你以后亦能秉承此道，做个有道的盗。”
    “谨记前辈教诲。”
    “活动完咯，我也该回去继续抄我的《南华经》了……”老道士说着转过身去，看似闲庭信步，却瞬间跨过了数丈的距离，走到了自己的住所门前。
    拂尘一提一放，房门一开，老道士便已消失了在了众人的面前。
    几人正欲离开，却听屋内又传来那老道士的声音：“五岳剑派的小子，本观的高深武学传不得你，可有些功夫却没有这般限制，我瞧你练的是释家内功，多少与你剑意有些不符，这本心法且赠与你，与你所学功夫相互应证，他日行侠仗义时，也算我五仙观武学在江湖上露了脸了。”
    与老道士声音一起飞来的还有一本书，齐欢抬手接过，是一本连封面都没有的手抄本。
    没有急着查看，齐欢先向老道士的住所深深一躬，道：“多谢前辈，晚辈定不忘前辈今日教诲！”
    “如此甚好。”屋中的老道士又道，“中玄，送他们出去吧。”
    小院又重新回复了平静，四人互视几眼，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几人费尽心思前来行窃，甚至连逃跑的路线都提前计划好了三种情况，却没想到这木剑轻松到手不说，出去的时候还是有人带着像客人一样离开的。
    《栖霞功》，中级内功，要求：了然境，元气50，根骨40，悟性40。据传是天师张道陵于龙虎山顶迎霞吐纳时所创武学，后传于门下，是一门清正自然的道家内功，于清晨霞光初升时修炼，其效最佳。
    中玄是观主的近侍，那么他带着的四人自然也就是观主的客人了，一路上遇到十几个道士，皆畅通无阻。